吴伟一行人的行程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当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谷时,很快就被数千山贼包围了,他们仿佛早有预谋,出动了山寨几乎所有的兵力。
为首的山贼得意的大喊道:“站住!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吴伟自然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但还是试探道:“大哥,我们是流民啊,看我们这身打扮,我们没有买路钱啊!您就大人有大量,当我们是个屁,把我们给放了吧。”
“哈哈哈!蒙谁呢,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流民了。你们个个长得膘肥体壮的,你居然告诉我,你们是流民,再说了,有你们往西北讨饭的流民吗?拜托你们,先饿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来,好吗。”
为首的山贼大笑道:“我是二郎山大当家郑金明,你休想蒙我。”
“金明,果然是精明啊。”
“不过看老大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堵我们,这么说,是有人早就把我们的底细告诉你了?”吴伟冷笑着看着他。
“那是!有人花了大价钱取你们的狗命,总之你们今天必须死。”
果然不出吴伟所料,他们是来者不善。
“看来在我们今天是死定了,不过,老大,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只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取我们的狗命?”
“好吧,看你们快死了,我就把取你们狗命的人的姓名告诉你们也无妨,也好让你们做个明白的鬼,冤有头债有主,要想算账,找他去算。”
正当郑金明要说出指使他的幕后主谋的时候,却不想被站在他背后的军师阻止了,提醒道:“老大,别忘了,那人事先说明千万不要把他的身份暴露了,否则他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郑今明一想到这里,本能的吓得浑身一哆嗦,仿佛对那人非常的敬畏,非常感激的看了看军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多亏军师提醒,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虽然我郑今明从没怕过谁,但除了此人,要是我今天不小心说出去了,我们性命难保啊。”
于是他对吴伟道:“对不住了,我答应过那人,不能将那人的姓名说出来。所以只好让你们去地狱里慢慢查了。兄弟们,送他们上路!”说完,这帮山贼齐齐发出兴奋的怪叫声,挥舞着各色武器,朝吴伟他们冲过来。
见郑金明还是没有说出指使他的幕后主谋,吴伟有点遗憾,只好命令部队严阵以待。
别看山贼人数占优,但对于吴伟他们来说,就是一群不足为惧的乌合之众。
山贼几轮冲锋下来,死伤惨重,吴伟挑选的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别说面对几千名流贼,就是面对上千名鞑子也丝毫不怵,所以,很快,面对人数只有己方十分之一不到的吴伟部队,山贼还是败了,郑金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想起当初指使他的幕后那人一再提醒自己:“此次对付的那人非常厉害,决不能掉以轻心。”
结果,由于自己的麻痹大意,凭他前几次消灭朝廷官兵的经验,以为凭自己这么多人,能很轻松的将吴伟他们解决掉。这次却碰到了铁板上了,自己失手了。
郑金明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带着剩余的几百残兵败将,逃跑了,此处崇山峻岭,再加上对此地形不熟悉,吴伟只好下令停止追击。
在一处阴暗的房间内,“什么!又失败了?”听到手下的汇报,那人又惊又怒!
过了好久,那人才冷静下来:“看来,还是我低估他了。”
手下不敢与他对视,问道:“郑金明逃回来了,他没有暴露大人,他该怎么处理?”
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连这点事也办不好,还留着干什么,再说了,他现在已经暴露了,留着终有一天会把我供出来。”
手下心里一寒,但没有任何替郑金明求情的意思,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手下继续问道:“大人,这次要不要直接调动我们的人?”
那人背着手来回踱了好久,才道:“不行,这样做太明显了,我们会暴露的。”
顿了片刻,他阴沉着脸:“哼!先不管他,就让他来查吧,我倒想要看看他能查出什么来。”
在清扫战场的时候,李奇禀报道:“大哥,你看,这些武器居然是朝廷的制式武器。”
“你确定吗?”
“没错,你看,这些武器上面还都有官府的标志。”
“军队的制式武器!”吴伟面色凝重,“看来此事比较严重。”
吴伟他们一行人历经千山万水,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陕西省首府西安。西安是十三朝古都,历史厚重,吴伟前世的时候没有去过西安,此刻站在西安高耸的城墙下,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座古城。
作为陕西的首府和十三朝的古都,虽然西北遭遇了连年的干旱和饥荒,但城里还算繁华,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吴伟不禁欣赏着热闹的市集景象,走着走着,突然,他看到了一家米铺门前围着好多人,奇怪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家米铺居然正在关门。来买米的百姓不干了,好奇道:“我说活计,怎么今天不卖米了?”
“米卖光了。”
“你骗谁呢,我明明看见里面还有米。”
“说完卖光就卖光了,不卖了。”
“啊!那怎么行,我们一家人还等米下锅呢,你说不卖米了,难道让我们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啊!”
“不行,今天必须卖!”
众人不干了,嚷嚷起来,就要往店里面冲。
眼看百姓就要冲进来了,活计慌了。
“识相的快叫你们掌柜出来,我要亲自问他。”
活计没办法,只好去店里请掌柜出来解释。
“掌柜的,怎么回事,怎么没粮食了,平时不是都有的吗?”
“诸位,诸位,听我说,本店呢遇到了特殊情况,很快呢就会有粮食的。”
“怎么回事啊,刘掌柜,为何全城的粮店都不卖了呢?”
“我们都遇到了特殊的情况,原因呢,暂时无可奉告,但很快就会有了,希望大家在等几天。”
“还要等几天啊?我们都没米下锅了,家里老小都等米下锅呢,再等下去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
“最多三天。”
“掌柜的,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们可是无米下锅了。是啊,我们家孩子要饿死的。”
“你们放心,我决不食言。”
就在此时,在街上巡逻的官兵看到了这里的异常,立马冲了过来,大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要抢劫吗,再不住手,就将你们全部抓进牢里去。”
见官兵过来了,百姓有点畏惧了,为首的一人道:“官爷,他们米铺居然不卖米。”
那为首的官兵呵斥道:“卖不卖米是掌柜的自由,他不卖了,你们可以去别处去买啊!”
为首的百姓却哭丧着脸道:“官爷,要是别的米铺有米出售,我们也不会这样了,问题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全城的米铺仿佛都形成了默契,都统一关门了。”
那官兵却道:“这我就不管了,总之你们都给我立刻散开,否则就按扰乱治安、图谋不轨的罪名将他们下狱。”
百姓们畏惧了,只好散去。
吴伟找了一个百姓询问情况,才知道不知什么原因,从今天开始,突然之间,全城的米铺仿佛达成了默契,全部都说米卖光了,都关门了。
“大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要是不卖米,那全城的百姓不是要饿死。”
这事非常蹊跷,再联想到一路上跟踪暗杀和截杀自己的山贼,吴伟觉得此事不简单。
“我觉得这事一定跟我们此次的任务有关,我们先走一步算一步,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此刻,在西安知府衙门,西安知府郑慧通召集了几个心腹官员,正在密谋着什么,表情显得非常紧张,道:“据可靠情报,钦差不日将抵达西安,我们这里是重点。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被钦差查出什么问题,或向钦差泄露什么消息,那后果你们可是知道的,就算我放过你,但也有人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别说你自己,就是你全家老小也别想好过。”
众官员都噤若寒蝉,连连称不敢,表示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知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你我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如果出了事,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跑。”
众人连连称是,表示一切以知府大人马首是瞻。
知府给众人打了预防针之后,心情终于稍微放松了,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不过大家也不用过分担心,我谅那钦差也查不出什么来,因为我早就将账目做的天衣无缝,而且幸亏我早有准备,今天开始,命令所有的米铺关门。”
众官员也非常好奇,道:“对了,大人,全城的米铺关门,现在全城的百姓因为买不到米,都在闹事,搞不好快要造反了。”
“哼!谅这些刁民也不敢造反。对了,向米铺借米的事办的如何了?对了,这次粮食亏空,由于数量庞大,我怕别的米铺不够,只有我们西安最大的米铺范记米铺能够填补。范掌柜怎么说。”
一个心腹回禀道:“大人,只要大人您开口,这些米铺还不是乖乖的把米借给我们。尤其是那个范掌柜,一听说大人要借粮,更是二话没说,他还说平时没少受大人的方便,还说了,他和大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理应帮大人度过难关。”
知府终于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难得范掌柜这么识大体,这次只要我们应付了钦差,以后我们歌照唱,舞照跳。还有今后给范记米铺的粮食再加两成。来,为预祝成功应付钦差,我们一起干杯!”
“干杯!”众心腹一起举杯庆祝,仿佛已经胜利将钦差应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