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鞑子三千骑兵已经死了有将近五六百人,这枪声令鞑子产生了心理阴影,这枪声如同地狱的召唤,令鞑子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每次如同炒豆般的枪声,和每次枪管吐出的火舌,都毫无意外的收走大批鞑子的性命,鞑子第一次感觉原来死亡离自己是这么近。
苏纳突然醒悟了过来,大喊道:“都散开!”在不间断的火枪射击之下,他终于变聪明了,知道这么密集的进攻,只会增加伤亡。
果然,随着鞑子队形的散开,鞑子的伤亡也随之下降。而且,他们终于冲到了距离吴伟的部队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但面对他们的却是一条壕沟。
有些鞑子猝不及防之下,连人带马载入壕沟,当鞑子越过壕沟以后,战马却突然高高的跃起,并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将鞑子摔落马下,鞑子立刻感受到了剧痛,不单单是摔落马下的痛,而是有非常尖锐的东西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原来是长达五十公分的铁蒺藜,这些铁蒺藜很可怕,一旦战马踩上去,那就非死即伤,战马铁定会失去战斗力。他们不得不下马,清理掉这些可怕的铁蒺藜。
吴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密集的火枪又响了起来,这回由于距离实在太近,鞑子跟被枪毙差不多,于是纷纷中弹,鞑子非常顽强,就算中弹,仍旧狂叫着冲向吴伟的部队。
在清理了铁蒺藜之后,此刻他们离吴伟的部队已经不足5米,不过前面还有最后一道屏障——拒马,鞑子嚎叫着上前准备搬开拒马。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仿佛是胜利在望,鞑子以为接下来毫无悬念了,剩下的是一面倒的屠杀,苏纳狂叫着,带着鞑子冲向吴伟的部队,他们要杀光眼前这帮可恶的汉狗,方解心头之恨。
吴伟命火枪兵撤退,长枪兵上前,随着“刺”的命令,长枪兵用力的往前刺出长枪,并大声的喊出“杀!”那气势非常的震撼,长达七米的长枪也刺中了正在搬拒马的鞑子,吴伟的长枪枪头都是用纯钢打制,非常的坚韧锋利,虽然鞑子身着盔甲,但是,还是被刺穿了他们的盔甲,刺入他们的身体,鞑子发出凄惨的叫声,但他们仍旧没有倒下,目露红光,仍旧顽强的在搬运拒马。
旋即,枪头抽离了他们的身体,随着又一次的“刺!”的命令,长枪再一次刺向他们,有些鞑子一下子中了好几枪,终于不甘心的倒下了。鞑子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拒马终于被他们搬开了。
但鞑子一下子愣住了,原来就在鞑子搬走拒马之后,才发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撒上了很多的长达五十公分的铁蒺藜,而且,可怕的枪声又响了,这么近的距离,跟枪毙没啥区别,冲在前头的鞑子倒下了一大片。
原来,吴伟吸取了前一次战斗的教训,将长枪兵放在队伍最前面,后面三排为火枪兵,让长枪兵发挥长达七米的长枪的优势,掩护后面的火枪兵,可以让火枪兵从容的进行三段式射击。
苏纳很不甘心,他一定要杀光眼前这帮可恶的汉狗,但突然,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颗子弹已经射穿了他的胸膛,就算他身着好几层的盔甲,但是,距离实在太近,面对火枪,还是被射穿了,苏纳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米,但仿佛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堆满了鞑子的尸体。鞑子已经伤亡了一千多人,战损率已经达到三分之一,这战损率非常的可怕,也就是鞑子意志力顽强,一般的部队早就崩溃了。但苏纳一死,他们的意志终于崩溃了,如潮水般退去了,这是鞑子第一次面对明军的部队逃跑。
当然,他们在逃跑的途中,吴伟也没打算放过他们,火枪仍旧不断的开火,又收割了不少鞑子的性命。
这一仗下来,鞑子死伤了一半,这是从未有过的损失,多尔衮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严峻。而且这些溃败下来的士兵个个神色涣散,充满了恐惧,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这是比伤亡更加可怕的结果,大清的士兵,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多尔衮终于感受到了吴伟这支部队的可怕性,也终于明白了豪格败的一点都不冤。而他又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后果,那就是这支部队很可能会成为大清入主中原的最大的障碍,看来,要想入主中原,必须要首先除掉这支可怕的部队。
为了除掉这支可怕的部队,多尔衮觉得:哪怕今天自己这支队伍全部牺牲,也是值得的。多尔衮决定破釜沉舟,他要全军押上,誓要消灭这支部队。
吴伟终于发现了最严峻的时刻到了,面对三千鞑子骑兵尚且还可以应付,但是要面对两万名精锐的满清骑兵,自己就凶多吉少了。但没办法,吴伟只有命令士兵严阵以待,誓要战到最后一人。
两军就要进行最后的对决,就在这时,忽然,终于,海边上隐隐约约发现了桅杆,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有三十艘战船。众人欢呼起来:“我们的船,接我们的船终于来了!”
吴伟也泪流满眶,终于来了,太难了,再迟一步,就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王爷,不好了,你看!”
“那是什么?啊,船,怎么可能,我们上当了,原来他这是缓兵之计,他早就有船接应,快,命令骑兵全线追击!”
顿时,两万名鞑子骑兵向吴伟的部队冲了过来,气势非常的吓人。吴伟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冷笑起来,心想:这回恐怕太迟了。吴伟命人向舰队打了旗语信号。
很快,三十艘战舰调转了船身方向,将船身横了过来,船身面对冲过来的鞑子骑兵,并将所有战船的侧舷打开了,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多尔衮感到了疑惑,按理说他们应该快速上船才是,但是他们并没有上船,只是静静的站在岸边,好像在看表演一样,没错,是在看表演,好像还是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家伙还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他们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这时候还不逃命,难道他们吓傻了吗?
然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些船的船身都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中里面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他终于发现了蹊跷,那是什么?
他暗道不好,但已经迟了。忽然,船身冒出了白烟,
“王爷,不好,那是火炮!”
天哪,这么多的火炮,每艘船都装了二十门火炮,每侧安装了十门,就是一百门,一百门火炮同时开炮,顿时如同地动山摇,然后,那些炮弹高高的飞向岸边的鞑子骑兵,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在鞑子队伍里爆炸翻滚。
实心的炮弹经过的道路,如同犁地一般犁出一道长长的血槽。被炮弹打中的话,早就成了肉饼,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存。开花的炮弹在鞑子队伍里爆炸开来,如同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何其的壮观优美。在爆炸范围内的鞑子骑兵,往往连人带马被炸弹产生的冲击波冲到了天上,血肉横飞,毫无意外的见了上帝。
有一发实心炮弹扫过多尔衮的身旁,差点就砸中了他,他算幸运,并没被炮弹砸中,但他身边的士兵却遭了秧,死了一大片。
这同时开火的一百门火炮的威力实在是太巨大了,太震撼了,吓得多尔衮都忘记了继续冲锋,他感到彻骨的寒意和恐惧,面对黑魆魆的炮口,他终于丧失了勇气,立即调转马头,往后就跑。鞑子也吓破了胆,见多尔衮逃跑了,他们也跟着往后跑。直到跑出五里地左右才停了下来,多尔衮失魂落魄,惊魂未定,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狼狈,他再看了看其他的鞑子,发现他们的脸上也都无一例外的写满了恐惧和震惊。
鞑子已经丧失了进攻的勇气,吴伟这才从容的带领士兵撤到站船上,多尔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吴伟他们从容的离去,却毫无办法。
吴伟决定再气一气多尔衮,他站在甲板上,朝多尔衮大声的喊道:“王爷,请留步,我们走了,不用送了!”
吴伟的士兵纷纷大笑起来,并跟着吴伟高声大喊道:“王爷,请留步,我们走了,不用送了!”
多尔衮拽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马背上,战马痛的发出嘶鸣声,并高高的跳了起来,将猝不及防的多尔衮摔落马下,众人连忙下马将他扶起,多尔衮满嘴是泥,显得更为狼狈。他甩开众人的搀扶,满眼通红,忽然抽出马刀,恶狠狠的砍向自己座下的战马,顿时,他的战马一分为二,从马的脖子处喷出了几米高的热血。
众人无不胆寒,再也无人敢上前搀扶或劝说,知道他心情很不好,生怕一个不好,成了王爷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