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锋听到杨胡子,正是自己的仇人,杀亲之仇不共戴天,终于知道了仇人的老巢,无论如何也得走上一趟,就草帽戴杨军的头上,背他身上拎起饭篮子出了村庄。
山路崎岖蜿蜒,是非常难行,一条羊肠小道,也被杂草占有,山风热辣辣的,是火烧火燎,庄稼草子都被烤的垂头弯腰,他们翻山越岭,就进入了一条深山沟。
两侧陡峰高万丈,怪石嶙峋,杂草丛生,金蝉蝈蝈的歌声,是震耳欲聋,那威风凛凛的螳螂扛着两把大刀,也在草丛中寻觅。
小锋杨军被太阳烤的是汗流浃背,造的是灰头土脸,好像小鬼似的。
杨军开口道;小锋恩公,天气也太热了,我渴饿难忍,咱们就找点水喝吧。
小锋看到一棵大树,好像矗立在地上的一把绿色大伞,是枝繁叶茂蔽日,虽然是炎热的夏天,树下是空气清新凉爽,和外边就是两个世界。
小锋放杨军篮子大树下,就擦了一把汗水道;杨少爷,这大树下好凉爽,真舒服,我也有一些渴了。
杨军道;小锋恩公,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山泉,那泉水可清凉了,我和姐姐经常去喝水的,你是否给我打些水来喝,我真也无法支撑了。
小锋道:杨少爷,那好吧,你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去打水。
杨军道;小锋恩公,你可快去快回呀,我都渴死了。
小锋道;杨少爷,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
篮子里有一把葫芦瓢子,是长把葫芦做成,瓢头碗口大,把柄长一尺左右,是杨军讨饭的器皿,非常轻。
小锋拿起瓢子,就顺着一条羊肠小道,来到了一座山泉前。
此泉水是从岩石缝里边流出来的,非常清澈,哗哗流淌。
泉下有一座大水坑,长宽过丈,水位很深,是人们用来浇灌庄稼用的。
下方有几块玉米地,玉米已经半成熟,还有几棵玉米被风吹倒,小锋就找来了几根木棒子支撑。
左侧是芦苇,绿油油的好像一片竹林,右侧是一片茅草,好像是一片稻田,芦苇和茅草从没有人割过,年复一年的烂芦苇茅草都变成了肥料,是芦苇茅草长的非常粗壮茂盛。
上边是百丈悬崖,峭壁上还有几棵野桃树,都生长在了石缝中,水桶多粗,是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野桃子,好像空中的一把绿色大伞。
人们根本无法上去采摘,只能让飞鸟吃掉,这对小锋来说,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小锋经常在悬崖树上历练,就纵身飞上悬崖,摘了几个野桃子品尝,又摘了一些抱在怀里。
在密叶之中还有几个大桃子,小锋伸手就摘了下来。
可是此处还住着一户人家,门口冲下,在密叶中不怕风吹雨打,突然家园被毁,它们就倾巢出动,攻击来犯之敌。
小锋只顾摘桃子,也没有想到捅了蚂蜂窝,被蛰的是头大脖子粗。
虽然小锋力大无穷武艺精湛,可是在树上也不敌群蜂,就急忙跳下大树逃跑。
可是蚂蜂哪肯放过小锋,就追到树下叮蜇。
小锋被蜇的浑身肿胖,双眼看物不清,就奔水坑跑去。
蚂蜂是穷追不舍,无奈,小锋就跳入水坑中躲藏,群蜂围着水坑转了好几圈才飞回。
小锋好像是落汤鸡爬出水坑,是浑身疼痛难忍,他也没时间寻找解蜂毒的草药,就舀了一瓢子泉水,带野桃子返回原地。
杨军还是一个孩子,为了给姐姐讨口食物,翻山越岭几十里,也是筋疲力尽渴饿难忍,看小锋去打水,就在树下漫长的等待,不一会儿功夫,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小锋回来看杨军昏倒在地,就戗坐起杨军,急忙给他灌下去了一些凉水,又给他做了一些急救措施。
不一会儿工夫,杨军醒来道;哎呦,小锋恩公,你去哪里打水了,怎么才回来呢。
小锋道;杨少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看那峭壁上有几棵野桃树,就上去摘了几个,才回来晚了,你就快吃几个野桃子,充一下饥饿吧。
杨军道;小锋恩公,那野桃树都在峭壁上,我每次去喝水的时候,都用石头打过,可从没有打下一个野桃子,没想到你摘下来了这么多,此桃子还真大,你也快吃吧。
小锋道;杨少爷,我已经吃过了,你就快吃吧,此桃子可甜了。
杨军拿起一个野桃子,就咬了一口道:哎哟,小锋恩公,此桃还是离核的,可真甜,不怪你去了半天才回来,原来你是在那里吃饱了肚皮回来的,也不知道你吃了多少个野桃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大胖子,我也吃饱肚子,长的像你一样胖。
小锋听杨军如此一说,是哭笑不得道;杨少爷,不要说了,就快吃桃子吧,你姐姐有病在家,无人照料哪行呀。
杨军急忙起身道;哎呀,小锋恩公,看我光顾吃桃子了,怎么还忘记姐姐独自在家呢,我要把这一些野桃子带回家中,让姐姐吃饱肚子,她的病就好了。
小锋道:杨少爷,你吃一个野桃子哪能饱呢,还是吃饱肚子再走吧。
杨军道;小锋恩公,我一个桃子足矣,咱们就快走吧,姐姐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呀。
小锋又背杨军身上提起饭篮子,就继续前行。
杨家庄两面是山,绿装素裹,村中一条河长流不息。
河水深浅不一,清澈见底,两岸有千户人家,多个姓氏,宅院大小不等,房屋新旧不一,是穷人多富人少,穷人家的房子破旧,都是土坯茅草房,篱笆院墙,墙上爬满了丝瓜扁豆的藤蔓,形成了绿色篱笆院,红白黄的扁豆丝瓜花,招来蜂蝶飞舞,蜜蜂嗡嗡在歌唱,蝴蝶在舞蹈。
财主家的房子豪华,都是高门楼,青砖小瓦房的四合院,大门前是非常干净整洁。
家家户户正在吹火做晚饭,烟雾飞上蓝天好像一朵朵白云,风箱呱哒哒的歌声响成一片。
杨军家是一座四合院,五间正房只有土墙四壁,都被烟熏火燎漆黑一片,已经被雨水浇成了峡谷刀山。
墙壁缝隙中还插挂着几把镰刀,是锈迹斑斑。
院内墙外还有很多树木,大的能做房梁,小的能做檩条,树下还栽种了几棵向日葵,被太阳烤的弯腰躺地不起。
在屋内一个墙角处,有一间小窝棚,是用几根木棒搭建起来的,上面盖着树枝草子,只能遮蔽阳光的暴晒,而不挡风雨。
旁边是一只大葫芦水桶,里边有半葫芦水,和一把葫芦瓢子,其它是一无所有。
小锋放杨军地上道:杨少爷,这就是你家吗?房子都变成了峡谷刀山,你姐弟二人可住在何处。
杨军从小锋的背上下来,就进入家中道:姐姐,姐姐,小弟回来了,你快出来看看,小弟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小锋道:杨少爷,你姐姐在哪,怎么我没有看到她呢。
杨军一连喊叫了好几遍,也没听到姐姐的应答,就进入窝棚道,姐姐,姐姐,不要睡了,快醒醒起来吧,小弟给你带桃子来了,是小锋恩公摘下来的,你快起来吃上几个桃子,病就好了。
姑娘八九十来岁,头发散乱,穿一件青色破烂衣衫,浑身脏兮兮的,是骨瘦如柴,面容安详的躺在麦秸草上,是一动不动。
小锋向前蹲身一摸她的鼻翼道:杨少爷,你姐姐已经饿晕死了过去,快拿些野桃子给她吃。
小锋戗坐起姑娘,就把野桃子捏碎像她的嘴里填,给她拍背捋胸,按摩各处穴位,做了一些急救措施。
杨军泪流满面的呼唤道:姐姐醒醒,姐姐快醒醒,小弟不能没有姐姐。
小锋道:杨少爷,不必哭,快给你姐姐搓臂揉腿,推动她血液循环。
不一会儿的工夫,小姑娘醒来道:哎呦,小弟,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呢,饿了没有呀,姐姐浑身无力,也无法出外给你讨吃的,你就喝几口水充饥吧。
杨军擦了一把泪水道: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可吓死我了,小弟还不饿,已经找回吃的来了。
姑娘看到小锋道:小弟,找回吃的来就好,今天又出去了很远吧,路上是否遇到危险,这一位公子可是何人,怎么会在咱们家中。
杨军道:姐姐,他是小锋恩公,是小弟遇上了一条恶狗追赶摔伤,才多亏恩公搭救送我回家,他在咱们常喝水的峭壁之上,摘了一些野桃子,原来那几棵野桃树不同凡响,很可能是孙悟空叔叔,偷吃王母娘娘的蟠桃时,就把桃核丢落在了悬崖峭壁上,才生长出来了那几棵野桃树,也不知道小锋恩公吃了多少个野桃子,突然就变成了大胖子,小弟也没有舍得吃,就给姐姐带回家中,刚才是恩公给你吃上了几个野桃子,才是你醒了过来,没想到这一些野桃子,还真的是仙桃,你就快吃饱肚子,以后再也不会生病了。
姑娘道:小弟,你竟胡说八道,那野桃树都在悬崖峭壁之上,根本就无人上去采摘,恩公怎能摘的下来。
杨军道:姐姐,小弟从不撒谎骗人,不信你看,小锋恩公就是吃了野桃子,才变成大胖子的。
姑娘道:哎哟,小锋恩公,多谢你救了我姐弟二人,小女子杨梅,今年九岁了,你如此之胖,果真是吃桃子长胖的吗?
小锋道:杨妹妹,不谢!我不是吃野桃子长胖的,而是被马蜂给蜇了。
小锋就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杨军道:哎呦,小锋恩公,非常抱歉,原来你是为了给我摘桃子,才被马蜂蜇了,我还以为你是吃了仙桃子长胖的呢。
姑娘道:哎哟,小锋恩公,真乃抱歉,我家也无钱带你看郎中,不知道什么草药才能解蜂毒,待我去给你挖来医治。
小锋道:杨妹妹,没关系,都怪我不小心才被蜇,不用去给我挖草药,你姐弟住在窝棚里,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下雨刮风天,你们可去何处躲避,在下想帮你们把房子重新修建起来,不知道你姐弟意下如何呀。
杨姑娘道:哎哟,小锋恩公,我就是做梦,都想把房子重新修建起来的,可是我姐弟二人一无所有,如何修建房屋,就是有你帮忙的话,咱们三人一根檩条都抬不动,还不得修建到猴年马月去吗。
小锋道:杨妹妹,只要你姐弟同意修建房屋,在下就把院内的树木伐倒吧。
小锋的飞剑能大能小,是锋利无比,今日也派上了用场,就伐倒了一些树木,寻找出旧房梁上的铁扒锔钉子,造起一架新房梁,打截檩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小锋就带领杨姐弟二人,去山泉前割草子芦苇,他们饿了就摘野桃子充饥,渴了就喝山泉水。
他们割完一片草子芦苇,小锋就把干草子芦苇捆成个儿,往家中搬运。
还有两位村民也来帮忙,他们三十左右,一个黑大个,好像一座铁塔,浓眉大眼长方脸,鼻直口方,短发络腮胡子,一身青衣打扮,脚踏老产鞋,肌肉是非常发达,有一身笨力气,为人处事非常稳重。
另外一人瘦高个,浓眉圆眼,猴头猴脑,尖嘴猴腮,胳臂上有很多黄毛,上穿青短衫,下穿蓝短裤,脚踏老产鞋,走路蹦蹦跳跳,毛手毛脚,说话快言快语,好像是顽皮的猴子,就放扁担地上道:哎哟,可怜的孩子,你姐弟二人受苦了,都怕杨胡子找事,谁也不敢帮你们,今天看到你家中有房粱草子,就来帮你们一把,从今以后,我们也不打柴了,不怕杨胡子。
杨姑娘道:哎呦,两位叔叔,多谢你们想帮,你们就是依靠打柴为生,如果不打柴了,以后可吃什么呀。
孙道:孩子,如今打柴,还不够交税钱的,这不是你铁公鸡叔叔,昨天打一担柴草子回家,没去杨胡子那里交税钱,今天一早,就被杨胡子抓去打了一个半死,还处罚了两年的柴草税钱,才放铁公鸡回家,以后我们要去他乡谋生了。
小锋道,黑叔叔,孙叔叔,如今天下乌鸦一样黑,无论到哪里,都是地痞流氓的天下,你们可去何处谋生呀,还是等帮杨姐弟盖好房子,待晚辈就去会会杨胡子,让他改邪归正,好好的做人。
他们一听是哭笑不得道:哎哟,小朋友,你小小的年纪说什么大话,杨胡子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指着他姐夫是省里的一位高官,就在这一区域收杂税,远近文明的地皮流氓,也都让他三分,你想去会会杨胡子谈何容易,恐怕你连杨家的大门口都进不去,就被恶魔打飞了。
黑孙二人也力大无穷,他们一担草子就是个大草垛,小锋的一背芦苇,也不少于他们,杨军姐弟也背草子芦苇回家。
他们运草子芦苇家中,就开始修建房屋,峡谷刀山都被刨平,就用土坯重新修建房墙。
虽然只有小锋孙黑三人,可是他们都力大无穷,不一会儿功夫,四壁重新修建,房梁檩条也摆放好,就铺芦苇用葛藤牢固。
中午太阳如烈火,大地似蒸笼,热的他们是汗流浃背,杨军姐弟就打下了一葫芦凉水,供他们饮用。
此时来了一位妇女,四十左右中等身材,美貌面容普通打扮,扭着三寸金莲,肩挑一担物,手提一只篮进家道:哎哟,黑兄弟,孙兄弟,你们快下来喝口水,吃些点心吧,这大热的天,别再中了薯呀。
她放下一担挑,搁下一只篮,拿出几只黑碗摆放好,舀上了几碗绿豆汤,又摆上了几个小菜,就打开篮子中的煎饼窝头。
孙黑二人道:哎哟,是张大嫂子,你也帮忙来了,我们正口渴饥饿呢,你就送吃喝来了,真是冬天的棉袄,夏天的雪糕,来的可真及时呀。
她道:哎哟,两位大兄弟,我一位妇道人家,也爬不上墙,上不去房的,光看着你们干,心里也挺着急的,就给你们送来了一罐子绿豆汤,和几个煎饼窝头,让你们充一下饥渴。
杨梅姐弟泪流满面的道:张阿姨,谢谢你,让你们大家伙,都为我姐弟操心了。
她道:哎哟,可怜的孩子,不谢!你们这房子早应该重修了,可是都怕杨胡子找事,谁也不敢出头,能有他们几个人带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替你们烧壶水罢了。
他们下来吃喝完毕,孙道:张大嫂子,在这紧要关头,能送口水来也不错,总比不来好的多,常言道,有钱的帮个钱场,无钱的帮个人场,不在你干不干活儿,自是人到场就行呀,总比不来好得多,在旁出个点子也不错吗?何况你还是给我们送吃喝而来,谢谢你了。
她道:哎哟,孙兄弟就是会说话,不用谢,我听说以后打柴,无论是谁,都要交两年的柴草税,不然就和铁公鸡一样,罚两年的柴草税钱,真够可怜的,铁公鸡就为了一担柴草没有去交税钱,就被杨胡子打死了。
孙翻身跳起道:张大嫂子,你说什么,铁公鸡死了,这不可能呀,我们送铁公鸡回家的时候,他还和我们开玩笑的道:两位大哥,我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之伤,死不了的,过几天,我还照样去打柴,你们就放心回家吧,怎么这屁大的功夫,他就死了呢,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她道:哎哟,两位大兄弟,这种事情,我哪能和你们开此玩笑,我也去看过铁公鸡了,他的兄弟姐妹,正在给铁公鸡预备后事呢,你们都是好朋友,就快去看他最后一面吧。
黑孙二人一听,就去铁公鸡家看望,小锋杨军姐弟,也跟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