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忠一路上,拦了好几辆出租车,但是司机一听说是去乱石滩土地庙,都纷纷摇头,以车要交班为由驶离了。
最后邵忠拦到了一辆拉货的面包车,好说歹说,出了三百元,司机才勉强答应拉他们去那里。
一路上,司机也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本来三十多里的路程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可是驶出城郊,在进入山路时就异常难走,山路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土坑,还有很多石头在路的中间,车子一颠一跛,大约又过了半小时,车子驶到一个空旷的路口,司机停下了车,对向峰和邵忠说:“小兄弟,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十分钟就是乱石滩了,至于那个土地庙,我也没有去过,你们自己找找看吧”。
“好的,辛苦师傅了”,向峰和邵忠从车上走了下来。
司机师傅在向峰他们走下车后,迅速把车门一关,车子一掉头,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这里。
邵忠看了看面包车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向峰,“师叔,看来这里有些诡异,我们一定要小心为妙”。
向峰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乱石滩,只见这里荒草丛生,乱石铺地,周围零星地点缀着七八个坟堆,山风一来,“嗖”地发出一声怪响,好像人凄惨的叫声,这里的温度似乎比城市里低了好几度,总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向峰如果是以前,一定也会感到毛骨悚然,不过,现在的向峰可是三品化神境的修为,手中的撼龙青罡剑更是威力十足,并且还有降龙镇煞玦护体,至于寻常鬼怪简直是不堪一击。
向峰很快便穿过了乱石滩,他看见在东南方向有一条人踩过的小土路,向峰回头对邵忠说,“我们往那边走”,向峰指了指东南方向的那条小路。
两人又走了大约十分钟,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小土房,大门被锈迹斑斑的铁栅锁着,大门两边还贴着早已泛白破烂的对联,字迹早已模糊难辨,木质的窗棂惨遭蚂蚁侵蚀,有的已经空心。
在土房的前面有一张残破的石桌和三个石凳,向峰和邵忠正好渴了,便坐在石凳上喝起水来。
“师叔,这里确实有些诡异,你如果遇到危险,不要管我,赶紧走,我的修为足以抵挡,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邵忠突然开口说道。
向峰微微一笑,问道:“邵忠,以你现在的实力,一个人可以对付多少人?”
邵忠憨憨地笑了一下,伸出了三个手指,“如果是普通人,打三十个没问题,如果是玄门中人,只要我在他施法之前出手,我都能快速摆平他”。
“你都能摆平,我这个师叔也应该没问题吧,哈哈,放心,邵忠,我们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我们也同进同退。”向峰一脸自信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邵忠的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感动,想不到,这个师叔除了爱坑人之外,也很重情义。
“邵忠,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再去土地庙”,向峰缓缓地说着。
“师叔,为什么天黑了才去”邵忠不解地问道。
“因为天黑了,那些乞丐就全都回老窝了,土地庙一定会亮起灯火,我们顺着灯火就可以找到土地庙。”向峰微微一笑。
邵忠豁然开朗,不由地冲着向峰竖了一个大拇指。
两人聊了一会,便各自闭起眼睛调息起来。
突然,向峰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一股白色的烟气,便站起身来,跟着白烟走进的土房,只见土房中端坐一个人,此人头戴翘纱两翅官帽,身穿红色官袍,三绺长须,脸上不怒自威,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笏板,上面清晰地刻着三个大字“府城隍”。
向峰猛地一惊,“你是府城隍大人?”
只见那个穿着官袍的人微微一笑,冲向峰点了点头。
向峰当然知道城隍爷是一座城市的守护之神,主管当地水旱疾疫及阴司事务,而且城隍按等级来分可以分为:京师城隍、都城隍、府城隍、州城隍和县城隍。
这都城隍掌管着一个省的所有事务,相当于阴间的巡抚,而府城隍相当于阴间的知府,地位仅次于都城隍。
向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怎么会遇到府城隍呢?他来这里干什么呢?为什么要见自己呢?
只见府城隍开口说道:“本府闵如霖,因公事到此巡查,不想与小友相遇,心有所托,故请来一叙。”
向峰赶紧躬身施礼:“小人向峰拜见闵大人”。
这闵如霖,字师望,才名颇重,曾是明世宗十一年的进士,累官至南京礼部尚书,赠太子太保,后告老归乡,恰逢倭变,于是倡议募民平倭,地方才得以安全,五十七岁去世。死后,被阎罗封为一方城隍。
城隍闵如霖一摆手,说道:“不必多礼”,然后闵如霖用眼睛盯了向峰一会,缓缓说道:“你就是向峰,你可知你身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