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你负了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易洳一巴掌把他靠近的脸推开,直把他的脸都推得变形。
“我可从没承认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我和你说正事,这次的事情很重要,也很急。”
易洳正色脸。
司寇辰收了收夸张的脸,“这又怎么了,我去不得?”
易洳看着他,“你的脸引人注目知道吗?”
这是变相的夸他长得帅?
司寇辰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撇撇嘴,“这又怎么了,本世子虽然英俊潇洒,但这不是还有你嘛,帮帮我呗。”
易洳的易容术司寇辰是知道的,易洳也没瞒着,反正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
未免以后徒生嫌隙,还不如直接就亮出来,反正是她自己选的国君,她自然是自信的。
可怜一心想要安稳度日的司寇辰完全想不到对方的“图谋”竟然是把自己送到皇位上。
让他多年后懊恼不已,深深嫌弃自己那时的愚蠢和迟钝。
易洳白了他一眼,“你不在这?真的行吗?”
虽然如今安宁王府势单力薄,只有一个司寇辰作为后嗣,感觉没什么威胁。
但明帝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放心,哪怕只剩下一个不大的少年。
但安宁王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害怕他的儿子也和他一样的有手段。
自然把司寇辰向纨绔方向培养,看似宠溺万分,实则是想把他养废,或者惹得别人杀了他都好。
这样的情况下,说要离开京城,不是痴人说梦?
司寇辰的眸子暗了一下,“离开又如何,难道还能把我困在京城里一辈子?
他做不到。”
易洳虽觉得这件事有些危险,但司寇辰毕竟也需要历练,再厉害的雄鹰,折了翅膀,终究是飞不高的。
他不应该只有城府,也应该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百姓才是他以后的根基,若是一直这样长下去,心性说不定还会有所变化。
易洳沉默了一会,有了思量,才点点头,“去是可以的,但不可擅自行动。”
易洳就怕他少年心性,不如上一世沉稳,要是搅和了她的事,反而和她原来的目的相悖。
司寇辰撇撇嘴,“到底是你大还是我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清楚?要得你这个小的提醒我。
我和你说,小祁风,在外面,你还得靠我,知道不……”
司寇辰仗着自己常年流连花丛,通晓人情世故,有些骄傲起来,想着易洳年岁小,又不是爱玩乐的,心里美得乐滋滋的。
心想祁风肯定没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哪怕他再天资卓绝,还能门门都清吗?
肯定有他不会的。
到时候,他还不是要乖乖的请教自己,想到这,司寇辰几乎要笑出声来。
但当他看到身前那仰着脸,穿着黑衣的少年问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大哥,俺是北边来的,今年俺们家粮食收成不好,俺家里人让俺来投奔亲戚。
不知道大哥知道不,这里有户姓康的不?”
易洳仰着头,比原来的肤色黑了不只几个度的小脸挂着单纯的笑意,看起来极度的憨厚。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还让自己真的显得受苦了许久,挨饿到不行的模样。
看起来真真是可怜的娃子,连被叫大哥的汉子都心存了些许怜悯,“我说你个娃子,都饿成啥样了,来,我这还有几个饼子,拿去垫垫肚子。
你要找康家的是吧,就顺着这条路走,然后朝右拐个弯,就能看到了。
这里就他们一家姓康的,还是个大财主老爷,你要是去,还是要小心点,别冲撞了贵人呐。”
那汉子十足的好心肠,给了易洳几块饼子,又指了路,还好心提醒了几句。
“谢谢大哥啊,俺知道了。”
易洳接过饼子,笑着道谢,眼里都是感激和单纯,让司寇辰有些讶异。
在他心里,祁风永远是少年老成,顶多有时候些少年的活泼,却并没有展现他的表演技术啊。
等那汉子走后,变装成另一个黑少年的司寇辰凑了过来,“我说,祁风,你怎么会这么多,你真的只有十四岁?
我怎么感觉不像啊,当然啊,你还是个矮个子,哈哈哈。”
询问还不忘嘲笑一下易洳的个头,易洳倒是没有羞恼,她的身高本就是娇小型的,就算强行垫高,也不会太明显。
自然显得矮小,她不觉得有什么可丢人的,但司寇辰不一样,他觉得祁风是个十四岁的男子汉了,也该长高些了,现在的他,才勘勘长到他胸口那里。
当真是矮了不少。
“不过,祁风,咱们出来就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变成这样,这不符合本世子的气质呐。”
说着,他揪了揪自己的脸,他的脸做了伪装,容貌已大变,但脸上没有丝毫异物感,当真是神奇。
易洳拿过汉子给她的饼子,张口就咬了下去,“你那装扮,太引人注目了,别人一见就是贵公子,到这不算很繁华的乡野,岂不是更引人注目?”
其实,易洳的目的不止这一个,他还想让他体会平民的身份带来的感觉,平日里,哪怕他再受制于别人,也是好吃好喝的供应着。
他接触最多的,是阴谋诡计和攻心。
殊不知,那些东西只是手段,却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方式。
计谋应该有,否则别人暗箭伤人,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但足够的计谋背后支撑的,应该是自己的本心。
明帝一辈子沉浸在帝王权术里,全然不记得自己作为天下之主的责任。
易洳既然有心推司寇辰上位,她自然不愿意见到第二个明帝。
再怎么说,司寇辰也还是少年,心性极其容易变化,这种时候,她也应该尽一尽谋士的职责。
即使,司寇辰还不清楚自己的目的。
“哎,你怎么真的吃上了,别吃了,带你吃好吃的去。
这些粗粮太过扎口,还是丢了吧。”
司寇辰是真的关心易洳,说着就想拿走她手里的饼子。
易洳闪躲了一下,眼眸直直的看向司寇辰,眼里的浩瀚和纯真让司寇辰恍惚了一下。
“世子殿下。”易洳微微弯腰,即使如今就是贫民小子的装扮,也站立的十分笔直。
脊骨立的像一棵松。
“您可知,百姓在朝局中是什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