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堰几乎是一瞬间会意,正经着脸道:“哦,怎么做,需要什么尽管提。”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清平淡,让人察觉不出什么。
“这需要等到一个时辰后,蛰蛛的毒使用一次后是需要恢复的。
而蛰蛛这种东西,毒素正常时,只要用药物加以辅佐,就会往气息最熟悉的地方靠拢。
而这种药物,我可以配置。”
她还是笑的甜甜的,但墨成堰生生的看出了狐狸的模样,心里存了一丝笑意,但面上毫无表情,“嗯,我让墨七帮你。”
易洳点点头,走到房间,写下需要的草药,就让墨七出去抓药。
而冯珍和司寇欣两人,被分别安排到不同的房间里。
分别只派了一个丫鬟守着,而墨成堰等人,在凶案现场等易洳配药。
不久,一个人影悄悄地摸了出来,走向易洳配药的房间,在门外悄悄地撒出药粉,感觉里面没有生息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她急急的越过围帐,却看见原本应该在那里配药的人不见了踪影。
她突然意识到不好,就想赶紧逃出屋里去,就看见原本被关上的门被推开。
“司寇小姐,没想到,凶手真的是你啊。”虽然是惊讶之词,但易洳完全没有惊讶的语气和神色。
而墨成堰神情也是淡淡的,仿佛一早就预料到了。
“你……你们……用计害我!”司寇欣恨恨的,眼睛睁的老大。
“害你?”易洳嗤笑,“要不是你先杀了人,我们用计,能钓的上你这条鱼?”
易洳是最看不惯这种没有理还偏偏说的像是他们害了她一般。
司寇欣抿唇没说话,但眼神十分的怨毒。
墨成堰周围的人准备上前,却被司寇欣喝住:“你们敢?我可是靖宇王府的人,要抓我,也要告知我父王,看他许不许。”
靖宇王是前皇帝的左膀右臂,当年开疆辟土,少不了他的功劳,所以先帝还特赐他国姓司寇。
至今,连明帝都对他存着敬畏,不敢随意得罪,毕竟是老臣,势力也是不俗。
而这靖宇王爷性格最是暴躁,也是极为护短。
按这种形式,这司寇欣哪怕犯了天大的罪,也要被靖宇王爷压下去,保护她不被治罪。
但今天,办这个案子的是墨成堰,帮助破案的是易洳,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即使,这蓝家三小姐根本在府上是没有地位的。
蓝家也不会因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得罪靖宇王府,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
今日,她因为某个理由杀害蓝三小姐,明日,或许就有其他人被杀。
她的心已经是弑杀的,绝不能让她的私心更膨胀。
“老王爷那里,自会有人告知,但在此之前,司寇小姐,你只能跟我走。”
墨成堰非常公事公办,表面上,他没有什么可挑刺的,也说了会告知靖宇王爷,但,到那时,能不能带走她,还是两说。
司寇欣还是想要挣扎,虽然她不认为墨成堰能对她做什么,但她才不想去吃苦。
她不过杀了一个庶女,何罪之有?不过是一个狐媚子,她杀了,又能怎么样。
“那蓝三,不过是个庶女,还是个狐媚子,本小姐乃是靖宇王爷的女儿,我杀了她,又能怎么样。”
她到底还是把心里话喊了出来,易洳冷冷的看着她,道:“司寇欣,你为何说她是狐媚子?”
据她所知,蓝三小姐是个谨小慎微的,和她母亲一样,从不敢出头,要是说她去勾引别人,她是不信的。
哪怕是上一世,蓝家的底细她摸得一清二楚,这蓝三小姐最后也不过嫁了个小官,依旧是默默无闻的。
“她怎么狐媚子?她勾引我詪哥哥,就是狐媚子。
我亲耳听到詪哥哥对她说,他喜欢的是她,要娶的也是她。
她就是迎春楼最近大热的牡丹姑娘!那样的妖物,我不手刃她,心里怎么痛快!”
易洳心里一震,牡丹不是蓝莲卿吗?怎么会是蓝三小姐,她确定自己不会看错,她认人从不会出错。
易洳表面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激的司寇欣炸毛,“你这什么表情?本小姐可是在后山亲眼看见她和詪哥哥窃窃私语。
詪哥哥亲口喊她牡丹,我能听错?
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牡丹,都说她是狐狸妖姬转世,才勾的那么多男人。
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我告诉你,易洳,别以为你是丞相之女就无所顾忌了,想弄死你的人多了去,你别嚣张。”
司寇欣急着证明自己,又恨易洳一向是京城贵女羡慕的家世好,家人疼爱的女孩。
是真真的被像珍珠一般捧在手心里。
其他人再怎么得宠,家里也都是有个弟弟妹妹,庶子庶女什么的给正房添堵。
但易洳呢?得了宠爱不说,父亲还是个专一的,没有纳过一次小妾。
这不更体现易洳的如珠似宝。所以即使易洳不怎么在京城贵族圈里走动,名声也是传的很远。
说完这些话,司寇欣就后悔了,她情急之下说出这种话,那个人不会放过自己的。
“放开我,放开我,我现在就要见父王,本小姐不要和这种贱民在一起……”
司寇欣吵吵嚷嚷,转身就被墨成堰身边的人拖走,动作绝对算不上和善温柔。
司寇欣用尽力气反抗,却也只能被压下去。
墨成堰看着低头思考的易洳,以为她是被司寇欣那个疯女人说的话刺激到。
想着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娃娃,再老练成熟也不可能无波无澜。
这年岁的女儿家,正是单纯懵懂的,她就那样笑的甜甜的也不错,可爱又软。
比他弟弟好看。
但易洳哪里是真的十一岁孩子,她考虑的不是其他贵女的嫉妒,而是她话里的意思。
难道她还有什么同谋…
说起来,她的蛰蛛实在来历古怪。
连易洳都只是看过书面资料的东西,难道司寇欣这个平日不爱医理的,还有兴趣收集这种东西?
她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可这件事也没和她扯上关系,怎么就有人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