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见了,房间里剩下刚刚醒来的我,太阳的光不知在窗外踟躇了许久,迟迟未走近阴凉的屋子。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已经凉了的水煮蛋,小花被脚步声惊醒,朝我看了一眼再次趴下。它没有昨天那么抵触了,融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一直都相信万物是有灵性的,尤其是狗与猫,因为它们成为了许多家庭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它们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是否具有攻击性,我猜,小花定是察觉到我们的柔弱,不然怎会如此高冷、发出蔑视的目光呢?
身后传来了吵闹声,那是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声音洪亮而又透彻,与他们的年龄完全不成对等。可越是如此,内心越是安稳,甚至空气都活跃了几分。想来必是我习惯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可后来我明白,吵闹在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它们出现的频率如油盐酱醋般频繁。后者,经过高温的冶炼诞生诱人的菜肴,前者经过时间的打磨越来越浓。那些无声的生活,才是致命的选项,看似平静却一触即碎。
在某段时间里,我恐惧那种通过歇斯底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办法;到成年之后,才知道最狂野的、看似粗鲁的方式,却是最有效的治疗。可又有多少人选择了压抑,他们用“不理智、不成熟”来回绝最本真的宣泄方式,沦为与身边人无异的哑巴。
原来,后来我们所谓的成熟,不过是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来随波追流罢了。自以为是成长,其实是种退化。
一段时间过后,后面安静了下来。我知道,定是爷爷屈服与奶奶的木棍之下。吃完桌上的早饭,蹲在小花的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它,它的毛发比被子还要柔软。它一定很孤独吧!想要说的没有人能听的懂,却还要一副讨人欢喜的模样。
外面响起了一群孩子的声音,我起身关上屋子大门,抱着小花蹲在光线无法照射的地方,待他们的声音远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般舒畅。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不再喜欢热闹的场景?也许,有人会说我不合群太早了,对于成长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何不理解为,之前的我并不了解自己的喜好,只不过后来醒悟了罢了。
后来,我听闻有人企图想要改变性格,但成功的屈指可数。有些东西,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标定好了,无法回避,也无法更改。我不是恐惧社交的患者,而是比许多人提前感受到属于自己的性格而已。可在许多人眼里,这一归属感是不合理的,他们用常规的视角来审查、宣判、讨论,那些不符合常规的现象。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爷爷奶奶也出去了,这片空间里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还有小花,这只没有玩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