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的几桌客人见状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起身离开,但是那些胆子大的人还是上前围观,想要看看那人是不是还活着。
张景远就是那群胆子大中的一员,因为离的近,他还上前去看了看那名口吐白沫者是不是还活着,他的眉毛往下弯了弯,然后做出很无奈的表情,这意思告诉其他人这个人死了。
于是没过一会,死了人的消息便在整个酒馆中散播开来,酒馆老板听见消息后从账房急急忙忙的赶来,这个月他们店已经开始有亏损了,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出几个月他也要像吴大婶卖掉长生酒楼了。
出了这样的事,那些平常无所事事就爱传播谣言的人,便开始了他们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长生酒馆的门口围了一大圈等着看热闹的人。
按照北赤的治安管理法,如果这些酒楼,旅馆,药房等一些人口聚集比较多的地方出了什么事,那么按照北赤的治安管理规定,由事件发生的大小将对那些地方进行查封,定罪等一系列处理。
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就相对来说比较严重了,在店里直接死了一个人,再加上这酒楼的老板名声不好,很大的可能是他还会被抓起来,并处于死刑,所以那些在外面看热闹的人都想要知道接下来事情到底会发展到哪一个地步,不过他们心里明白的是,就算是最好的结果,这家酒楼的老板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毕竟也是死过人的店了。
在酒楼厨房,晨曦依旧是悠哉悠哉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洗菜、切菜,烧火。而反观其他人都被吓的六神无主,外面那么大动静,里面当然也都知道了不少的事情,那些在厨房帮忙的几个老妇,都因为害怕牵连自己而团聚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们看着晨曦镇定自若的样子,定是有什么脱身的办法,又想着平常吴大婶热心,愿意帮助人,她的亲戚肯定也是这种性格,所以就一块商议着向她讨一个注意。
外面张景远一直在连蒙带骗,虚张声势的吓唬酒楼老板。
吓的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外面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个又矮又胖的大肚腩,边走还边说:“高老板,高老板,我听说你这里出事了,那我前一段时间卖给你们的酒钱就是不是应该给我结了。”
他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完全是威逼利诱的样子。他们把瘫在地上的高老板扶起来夹在中间,然后那个又矮又胖的大肚腩笑嘻嘻的戳着手,对他说:“先把帐给我结了吧。”
就算是在高老板自己的地盘,现在也没有谁敢上去帮他了,且不说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还有就是谁也不想去惹麻烦了,所以那些人都想商量好的一样都在一旁观看这。
高老板被他们这样一吓,脑子立刻就清醒了不少。看着些个趁火打劫的人,心中的怒火也填了不少,现在的他急需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冷静冷静,于是他便装出要去拿钱的样子。对那个大肚腩说:“刘老板,再怎么样,我怎么能够拖欠你的酒钱呢。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立马就进去帐房给你拿钱。”只见他一个劲的对刘老板弯着腰,态度极为的诚恳。
大肚腩刘老板见他的态度不错,就让他进去拿钱,自己则在外等着。当然啦!他也不是那种用几句话就可以打发掉的人。为了防止他逃跑,在账房的门口添上了几个“看门的大将”。
高老板在那些人的注视下,腿发软的走进了账房。把门关上后,瘫在椅子上。过了一小会儿后,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他所有的家产。
他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想,他现在一定不能够,把钱给刘老板,那样他自己就没钱了。可是看今天刘老板的架势,没要到钱,他肯定是不会罢休的。平常精明的头脑,现在一处到关键时刻一无事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窗户那头探得出来,见账房里只有高老板一个人,便从窗外大着胆子翻了进来。
从窗外翻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高老板的情妇杨燕儿。
那是一个平常只懂得卖弄风骚的还没有嫁过人的妇人,她很早就没有了家人,早些年是依靠着挨家挨户的接济活下来的,后来等她长大了一些,就在长生酒馆帮忙做一个洗菜的帮佣。
再后来长生酒馆换了老板后,她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了,外面的人都在传他和长生酒馆的高老板有私情,不过她自己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
虽然高老板是有妻儿的,但是为了她自己能过上更好的时候,她对于那些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人的话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时间久了,对高老板她还是有一定感情了。
从窗户外翻进来后,杨燕儿是满脸的泪水,虽然有一半是假的,但至少算的上是真真切切。
高老板看见她哭成这样,刚刚还揪着心,就转向了对她的安慰。平时杨燕儿有事没事的就来账房对她挑拨几下,所以对于她出现在了这里倒也是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出现在这里,他自己倒是还有些许感动。
“你怎么来了这里,外面还有不少人看着呢!”高老板把她拉了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杨燕儿还是流着眼泪,她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是学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哭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为什么来你还不知道吗?我还不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外面都在传店里刚刚死过人的事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杨燕儿用她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只不过这梨花带雨的哭了一场,在高老板的眼里,她比平常更好看了。
“还没想好,今天这个事情倒是比较难办了。”听了她的话,刚刚还舒展的眉头一下子又皱了起来。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妨说来给你听听,每一次杨燕儿跟高老板说话的语气总会和别人有些不同。对于高老板那是依附,对于别人说起话来得理不饶人那是不想被别人欺负。
“那些人不是就是为了找一个人顶罪吗?我们拉一个人去替你顶罪不就好了。”杨燕儿鬼魅的笑了笑,好像这样就可以显得她聪明很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