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陈瑶看着散入凤轻鸾屋里昏暗的日光，心里突地想起这么一句。
陈瑶连忙甩了甩头，将这念头甩了出去。
凤轻鸾看着陈瑶莫名地动作，也没开口询问。
反倒是陈瑶开口，“前辈，您看风辛实力如何？”
最开始来凤轻鸾房间的那几次，陈瑶非常沉默，只因她不知说些什么。
但来的次数多了，陈瑶也对凤轻鸾渐渐熟悉，也敢开口了。
就像现在这样，陈瑶总是逮着凤轻鸾问问题。
不只是有关修炼，陈瑶往往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询问。
往往前一句还是在询问如何提升攻击能力，下一句就能聊到那家的饭菜好吃。
刚开始还好，陈瑶毕竟不敢在凤轻鸾面前放肆。但渐渐熟悉后，陈瑶的问题就是越扯越开。
有些无聊的问题，陈瑶也能拿来询问凤轻鸾。
凤轻鸾听她提起风辛，先是头也没抬，喝完一口酒才道：“还不错。”
陈瑶鲠了一下，道：“怎么个不错？”
凤轻鸾这回才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反正，打赢你是没什么问题的。”
……
用不用这么直接，不知道忠言逆耳吗？
陈瑶嘴角抽了抽，扯出一道假笑。
还不等陈瑶说些什么，凤轻鸾就开口了，“怎么，不信？”
陈瑶看凤轻鸾眼神平淡，语气也是平静无波。
陈瑶听凤轻鸾这么一问，赶忙道：“不不，怎么会呢？”
先不说凤轻鸾修为高深，眼力自然是有的。就连陈瑶自己一想到挑战风辛，也是心里没底。
凤轻鸾对陈瑶的回答不置可否，仰头就是喝了一杯酒。
陈瑶又想到另一个方面，她道：“前辈，元液什么时候会消失？”
问完，陈瑶安静地等着解答。
凤轻鸾随手将酒杯放在桌面，上半身一歪，就贴着她背后的一棵树。
陈瑶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凤轻鸾回答，以为得不到答案了。
谁曾想，就当陈瑶心里涌起失望时，凤轻鸾开口了。
“就快了，不超出一个月。”
陈瑶怔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凤轻鸾说了什么。
她先是一喜，但很快又是一忧。
凤轻鸾见陈瑶脸上一会喜，一会忧，难得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很快，陈瑶脸上表情变得平静。听完凤轻鸾的回答，陈瑶心中总算有了底。
陈瑶心中有了打算，又抬头看着凤轻鸾，笑眯眯道：“前辈能否助我提升修为，打败风辛呀？”
这话有些不对劲。
可不是，要让身为青龙部落的太上长老来助她提升修为也就罢了，这居然还是为了打败青龙部落的武者。
凤轻鸾不由气笑了，“这算是什么？”
陈瑶知道自己说的很是荒唐，因此这句话本就是玩笑。
但她见凤轻鸾难得有些高兴，就接着瞎扯：“您看，作为部落之首的武者，风辛他需要危机意识，必须让别人挫挫他的锐气。”
凤轻鸾就安静地看着陈瑶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陈瑶越说越起劲，都要把自己给说服了。
她激动道：“前辈您看，同为四神兽部落，风辛就算对上他们输了，也不会有太大感觉。
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一个小部落的武者。要是我赢了……”
陈瑶说到这，向凤轻鸾看了一眼。
结果，她只看到连眼睛都没睁开、倚靠树干闭目养神的凤轻鸾。
陈瑶的一腔热血，就这么被凤轻鸾给浇没了。
陈瑶尴尬地闭上嘴，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酒杯，像是这杯子含有未解之谜一般。
凤轻鸾的屋子一片宁静，昏黄的日光斜斜照入屋内。
一阵微风拂过，给陈瑶带来了凉爽。
陈瑶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告辞。她向闭目的凤轻鸾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陈瑶打开房门，脚步就要踏出。此时，后面传来一句“明日清晨过来。”
陈瑶猛地回头，略有些迟疑，“做什么？”
凤轻鸾还是没睁眼，淡淡道：“不是说想要打败风辛的吗？”
陈瑶呆了一瞬，心中立即出现铺天盖地的喜悦。连忙道谢，喜滋滋地离开。
凤轻鸾能感到走出一段距离的陈瑶的喜悦，睁开的眼睛出现一丝笑意，嘴角微微挑起。
翌日清晨，天色朦胧时陈瑶就站在凤轻鸾门前。
陈瑶心里激动，想着自己来得是不是太早了，只怕凤轻鸾还没起身。
可她没想到，身后大门在她出现没多久就悄无声息的打开。
陈瑶连忙进去，一身黑衣的凤轻鸾就已经坐在石桌旁。
陈瑶见到凤轻鸾，脸上出现笑意，“前辈真早。”
凤轻鸾只是一笑。
被喜悦掩盖的陈瑶是想不到以凤轻鸾的伤势，早就到了难以入睡的地步。
直到凤轻鸾结束一天的指导，陈瑶在返回黄犬部落的路上才想到这个问题。
“前辈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我又缠着她教习，只怕她的身体会变差。”
陈瑶一掌拍向自己的头，心里懊恼。
但要陈瑶提出结束，只怕出尔反尔会更加不好。
纠结的陈瑶想到凤轻鸾今天教导的神情，虽然严肃，但可以看出，凤轻鸾还是很高兴的。
陈瑶心里郁闷无比，连带着修炼上的问题得到解答也不怎么高兴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第二天的教学陈瑶有些心不在焉。
凤轻鸾看出陈瑶的不在状态，她拿着戒尺就是一下打到陈瑶的肩膀。
“啊！”
疼痛让陈瑶回神，她眉头紧皱，但十分心虚地看着凤轻鸾。
凤轻鸾见她回神，“怎么，想学的是你，如今走神的也是你。”
陈瑶见凤轻鸾脸色无比平静，但她就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支吾道：“不是……”
凤轻鸾见不得陈瑶唯唯诺诺的模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凤轻鸾眼神一凝，眼神如刀般割在陈瑶身上，激得陈瑶一个机灵。
陈瑶连声道：“我是想到前辈的身体……”
“呵！”凤轻鸾冷笑一声。
她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有始有终。
要么，你就别提，要是提了，你就好好做！
优柔寡断，成什么气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