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山上————
兰念坐在树干上,晒着温暖的太阳,悠闲的吃着一个桃子,一边看着树下的师兄在练剑。
“师兄,阿昼最近在做什么,总见不着人。”
诸葛堂收起了剑,将剑负在身后,擦了一把额上亮晶晶的汗水。“不知道,前日见他身上有擦伤,似是去采药了。”
她从树上跃下。“他莫非是哪里不适?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兰念四处找遍了他可能在的所有地方,最后寻到了吴昼常待的一个山洞,他喜欢捣鼓药理,平日常在山洞里炼药。
走到山洞门口,她刚想喊吴昼的名字,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从里面飘来的。
她放轻脚步,慢慢走近山洞深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当看到山洞内的景象时,她震惊的愣在原地。
几个铁笼子里关着不同的动物,有猴子、野兔、狸子,但它们的模样都很不对劲,已经脱离了原本的形态。
“师姐?”
吴昼从深处走出,手里还提着一只死猫,血淅淅沥沥的滴了一路。
兰念只觉得浑身发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阿昼……你这是在做什么?”
吴昼把死猫随意往角落一扔,擦了擦手上的血。“师姐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吧,我也是为了更好研习降妖术。”
“研习降妖术?”她此时觉得他仿佛是个陌生的人。“你做这些……和研习降妖术有何关系。”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鸷。“师傅不准随意捕杀妖物,我们学习降妖术又有何意义?我只好将这些野物变为妖物,拿它们练手。”
“师傅教导我们只能降恶妖!你,你竟做出这么有违天道的事!”
“妖就是妖!分什么善恶?是师傅心软罢了!”
兰念失望的摇了摇头。“简直不可理喻。”
吴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先答应我不能告诉师傅!”
兰念坚决的推开了他的手。“一切,等师傅来评判。”
次日,师傅听说了吴昼所作所为,勃然大怒,将吴昼赶下了长天山,并吩咐诸葛堂废去他一身降妖师的功夫。诸葛堂一路追逐吴昼到了山崖边,他却不肯投降屈服。
“今日师傅赶我下山,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师傅的教诲,你从未真正理解过,不要再有虚无的执念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吴昼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悬崖。“……你们简直愚蠢至极。”
他咬了咬牙。“若我今日不死,以后定会报这个仇!”
说完,他便纵身跳下悬崖,诸葛堂立马扑身上前,却没能抓住他,眼睁睁的看他消失在深谷里。
他们到山下搜寻了尸体,却没有收获,猜测是被豺狼或野兽将尸体分食了也说不定。此事让师傅万分痛心,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过了一年之后,终究还是病逝了。临终前留下遗言,还是那句时常念叨在嘴边的话:降妖师只降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