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禁军一会儿还跟失了魂似的,这一见到人,就疯了。猛地冲上去想要杀掉这两人。禁军虽然目光呆滞,但是行动十分利索,相互配合也井井有序,都整整齐齐地死在了张行的剑下。张行面对对方的人海战术,很快地拉开距离,尽量让他们以最少的人数来对上自己,也就是不断躲避他们的围攻,挑落单的打。度末本来也想帮忙,可张行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一把抱住他,用另一只手拿剑对敌。
一个人对上五十几人,张行进节奏开始慢了下来,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禁军的枪和剑纷纷刺向张行,这时的张行实在是躲不了了,硬是接了下来,然后忍痛继续拉开距离。缠斗了许久,有一个禁军突然停止了进攻,转身拿出一根什么东西,对天发射出去,天空炸出了一阵耀眼的白光,是发射信号的烟花。
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张行连忙摆脱了周围的禁军,冲到玄武门的大门前。后面的禁军也都拿着剑向张行斩去,斩到一半,竟然被挡住了,这是度末的灵力防住了这一次进攻。度末心被掐在张行身上,使出这灵力也倍是艰难。趁这点时间,张行一拳击向了大门,这厚厚的木门被打出了一个大窟窿来。度末的护盾也坚持不住了,被破开了。剑直接刺到了张行背上。张行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一跃,很完美地跃出了大门。
张行带着度末出了城,可禁军的追杀并没有结束。虽然他们不会因为一两个人败掉大局,却还是跟上了十几人骑着马追上去。这一切都是被人给操纵了的。
逃亡还在继续。
张行体修三阶的速度是可以超过快马的,但现在的他体力耗尽,追兵追上来是迟早的事。
度末在被抱着的情况下,很难帮到忙。两人很快就到了城郊外,荒山野岭的,又是午夜。今日没有月光,禁军很快就丢失了目标,眼前一片漆黑,马蹄山很快停了下来。可度末和张行不敢停,只有狂奔,累了然后慢走,然后再狂奔。度末借着灵力来给张行带路,张行也就终于把他放下来,让他引路。这个夜间,他们根本没有,也不敢休息,一直冲到黎明。两人终于累在地上,躺着歇息了。
度末问道:“张将军,我们不管父皇了吗?父皇他…”
“陛下自有上苍保佑,我们要去完成他交给我们的东西。”
张行爬起来,打开了这他背了一路的包裹。东西全部拿出来,玉玺,还有好几卷地图,几张写满字的纸。看到这玉玺从包裹拿出来的时候,度末已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眼眶一红。
后面度末学会的换脸秘术和其他本领,皆与这地图有关。
玄武门
十几个火把的光芒,照耀在这黑压压一大片的禁军身上。禁军面对着的一个人,那个为首的,应该就是禁军大统领,李重了。
“既然都到这里来了,还躲什么呢?陛下!”李重盯向那不远处屋子后面的阴暗地方。
皇上心里已经认命了,沉重地走了出来。刚出来没两步,他的身体,就被人用剑,从后面刺穿,血液喷流出来。皇上只觉得被刺穿了心脏,然后脑袋一晕,倒了下去。死之前,也没有看清那个杀他的人是谁。他本可以看清,但他不想看了,不想再知道,又是哪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
李重不由得一笑,他还真有些怕这皇上给他来一句,“匹夫,难道你敢弑君吗?”现在这锅有人背了。
跟着皇上逃跑的官员,有这么几个人,被徐观带领着,站到了李重这一边,剩下的这些人皆是哑口无言,摊坐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玄武门上还发生了什么,这里暂且不说。只听李重一声令下,禁军开始了更肆意的屠城。皇宫自然也不会例外,只不过放在最后一个罢了。
荒郊野外,张行带着度末行走着。
度末眼睛红肿,是刚刚大哭过的痕迹。他哭,自己逃出生天,父皇却踏入陷阱生死未卜。他哭,自己以后或者是现在,应该要承受许多自己不想承受的东西。很快,肚子胜过了悲伤,度末饿到不行了,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要带食物出来呢?不过也是可笑,皇族出门,怎么会需要干粮这种东西呢?自己以后就不是皇族了,那以后到底该干什么呢?本想着,等自己长大了,父皇老了,自己就可以接他的班,做个好皇帝。在度末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只有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不学无术,成天让父皇叹气,怎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还是自己勤奋,然后用勤奋激发了自己无限的天赋,得到父皇与世人的赏识和肯定。继承皇位,兄弟为皇位相争,完全没有想过。
生活被打乱了,度末陷入了迷茫。他问出了此生第一句,“我们该去哪里吃饭?”真是可笑,皇族还要担心去哪里吃饭。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张行身上实在是没带盘缠。本来进皇宫是给来参加度末的生辰,带钱似乎很没必要。
船到桥头自然直,张行道:“很快就到北蓝城了,太子再忍一会。”
北蓝城,北都的两座辅城之一。离北都很近,路也通畅,走一个晚上很快能到。
天将黎明,两人见到了太阳。两人终于摆脱了曼曼黑夜,此时他们都有一种刚从地狱里走到人间的感觉。
南都这边也是同样的黎明。
度末化名张知语,在杨清风送他的那个小宅院里。有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一间卧室里,谈论着什么。很容易发现,这两人的模样,都是像那个影卫摇光,刘绩。
记得那个时候,摇光自知打不过张知语,又实在不甘自己的遭遇,自杀在了张知语面前。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摇光,再次睁开眼睛,这里却还是张知语的卧室,再看看自己心脏处的伤,已经裹好了布,血也被止住了。
“你醒了啊!”
这个声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撇眼一看,自己左边走来一个人。这个人的脸,好像,是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