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萨满,蛩让你来我东山干什么?”阿蛮眼神冷淡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库萨满。
我当时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至于秦烈他们早已经退出去了,祭祀神殿和祭司神殿是不可随意久处的,这些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晓。
“回阿蛮大人,蛩大人最近一直记挂着阿蛮大人,想在明天一起邀请东山、南山、北山三位阿蛮前往西山共商大事。”
我看到库萨满的表情之时忽然对那位西山的蛩阿蛮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因为我在库满的眼神中看到了尊敬,看到了信仰的光芒。
不过,这摆明了就是一桌鸿门宴,但是去不去都不是由我所决定,我对于此处来说,虽然得到一个祭司的身份,但是实质上仍然是一个过客。
阿蛮并没有沉思太久便答应了下来,后来她告诉我,这件事,躲不掉。
我本能的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脑中又想起了金庸先生的一出戏。
等到库萨满离开之后,阿蛮说让我挑一些人明日随我们一起去西山。
我走出祭祀神殿的时候日光已经站在了我的头顶上方,我找到秦烈和他说了阿蛮的要求,秦烈显得颇为兴奋的自告奋勇要带我在金甲士兵之中挑选一些护卫。
我很好奇的问他,一到八层明明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只能在第九层的金甲士兵中挑选。
当秦烈听到我提及一到八层之时我明显的看出他眼神中的鄙视,我不明白,大家都生活在一起,都是一个部落的人,为什么秦烈会对下面的人有这种态度。
秦烈告诉我,金甲士兵是世袭的,也是高珍贵的,他们日夜守护者阿蛮。
在下面人的心中,他们就是神。
他们不用做任何事,一律吃穿用度全由第八层之人负责,他们掌管着一到八层人的生死。
另外在东山之上,除了第九层,任何人胆敢沾染金色的衣物饰品都会被判处死刑。
听完秦烈的讲话之后我暗暗咂舌,这不就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度吗?
事后我还了解到他们所谓的一到八层究竟是什么,一到五层是下等人,用黄颜色的衣物区分,他们负责六到九层人的吃穿用度、处理生活废弃物等,所以他们需要不停的开垦、种植、采摘、挖掘、冶炼、纺织、提供人口输出等。
六和七层是中等人,用黑颜色衣物区分,他们负责冶炼兵器、打造耕具。
八层是上等人,用白颜色衣物区分。他们管理一到七层的人。更为详细的说,第八层的人包括了:负责户籍管理的人官,负责操练兵士的军官、负责统一分配资源的资官、负责安排礼仪教化的礼官,负责刑罚、律法的吏官以及负责建筑的工官。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可以从第八区的平民中挑选一百人作为奴仆。
每一官又分为正副之分。
第九层不用他多说我也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们享受着最好的,同时也奴役着下八层数十万的人。
而且更换社会地位极为困难,目前来说只有三种方法:其一是父亲或祖父,近亲两代可选一后嗣提升一级;自身立下较高功劳可提升一级;阿蛮特赐可提升一级。
且在五升六,七升八,八升九的时候把控会更加严格。
而秦烈他们这些金甲士兵中无一人是通过八升九的途径上来的,全部是萌祖荫世袭。
我突然第一次觉得这里是这么的残忍,血腥。
但是我注定不是一个被等级打上烙印的家伙。
我将我的祭司令牌拿出放到了秦烈的面前,他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说半句。
我心中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如果明天的宴会真的是一场鸿门宴,那么就算这些金甲士兵再多么的厉害,也招架不住人家人多,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所以我决定从一到五层挑选一些力量。
在秦烈的推荐下,我挑选了八个金甲护卫作为明天的随行人员,然后强硬的逼迫他跟着我去第八层找到人官。
我们通过原先那条路一直到了第八层,那些身着白色皮甲的士兵看到金光闪闪的秦烈后好像还是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因为他们极少有人去到过第九层,只是听闻第九层的神将是以金色为主。
下一秒就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就算是这个样子,我也从秦烈严重看出了浓浓的不屑,我知道短时间内我是无法改变他的这种想法的,也就只能任他去了。
“人官在哪里?”秦烈并没有叫那些人起身的意思,我看着他那副高傲的模样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拉起离我最近的一个白甲士兵,轻声的问道。
“大人,不可!!!”秦烈看到我竟然去触碰他们,赶紧大声的提醒我,我并没有去理会他。
可是那个被我扶起来的白甲士兵却说了一句话瞬间就把我逗笑了。
“大人?青…青色…青色是……是祭司?祭司!!!”
那士兵好像脑子比我的还不好使,短路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青色代表什么。
至于我是不是假扮的,我看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祭司还敢有人假扮。
哗啦啦,原本跪伏的人群又是趴了一地,比原先姿态更低了。
“你们有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我要找人官。”我被他们搞的也着实有点无语。
沉默了两秒以后,一个看似像是小头目的人颤抖着说道:“大人,廖大人去下面核查人口了,刘大人在府邸,我可让他来此地见您。”
“不用了,你带我们过去吧。”后来我听秦烈说道,廖大人是户籍正官,而刘大人就是户籍副官。因为下面的人事任命都要经过他的手传递给阿蛮,所以他略有耳闻。
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那名小头目带着我们两个向那位所谓的刘大人的府邸走去。
走到这里我才发现一件事,原来东山之上最繁华的地方不是第九层,而是第八层,他们才是一到七层的实际统治者,第九层只是相当于众人的信仰,一般不会插手什么事情。
我看着一栋栋纯白色的建筑周围种满了一些奇怪的花草和树木,无论花草还是数目都散发着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清香,这些白色的建筑像极了一栋栋的别墅,只不过和别墅的区别就是只有一楼罢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走到了人官的府邸之外,官员的住宅不仅是居所也是办公场所。
不过当我看到那人官府邸的牌匾上写的什么字以后我差一点就笑了出来。
“人刘”
就这么两个字,官位加上姓氏,不过读起来确实很容易让人误解。
“刘大人刘大人”那兵士将门敲开之后便恭敬的离开了。
里面开门的小厮也是第一眼看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颜色,顿时也是被吓得不轻,可能在他印象中,金色和青色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吧。
我看着那小厮双腿间抖抖索索的样子便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把这身衣服给脱掉,下一秒却又扼杀了这种想法,因为我可不想被别人的长枪给捅死,虽说我是即将要死的人了,但是谁又会嫌弃多活几天呢。
小厮没有通传一说,因为在他们的脑海中,只奉颜色为尊,我估计我现在说一句让他把人官给杀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小厮在前面带路,我们绕着鹅卵石小路在府内穿行,不一会儿功夫便走到了那所谓的书房。
小厮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声,秦烈倒是个等不急的主儿,他一把将门推来,此刻我才算是见到了这位“人刘”
只见他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躺椅之上,微闭着双眼,貌似已经睡着了。身边摆了八个小型圆桌将他围在了中间,桌子上放满了珍奇的异果,连我看着都忍不住上去挑几个来吃了。
还不等小厮将他唤醒,秦烈一声高喝将他吓个不轻。
“哪个小兔崽…”
“啊!大人!!!”
还没骂完的时候他好像发现了我们代表的颜色,立马一个激灵从躺椅上跳了起来,面色惨白的立马跪了下去。
“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我看着他脑袋紧紧的贴着地面也是于心不忍。
只不过秦烈倒是冷哼了一声将他吓的更惨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嘱咐小厮将他搀扶起来,我这才看到这位人官的庐山真面目,初看去,我估摸着这位人官最起码也要有六十余岁了,脸色一片潮红。
“啊?走一趟?”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一般连忙下跪求饶。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秦烈。秦烈咧嘴笑道,“大人,走一趟这个词在我们这里就意味着要接受刑罚审讯,或者直接送上断头台。”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怕了,是啊,天下哪只猫儿不偷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