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叔一定是有个刻骨铭心的少年往事吧。
张小安跟着曲悠远回到座位上，缘分也真是巧妙，换来的位置还是窗边。
希望好人一生幸福平安，张小安在心里默默祝愿，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曲悠远。
“怎么了？”曲悠远贴心小棉袄上线。
“没什么。”张小安随口应答。
“哦，那你看我干吗？”曲悠远躺好也转过来看她。
“额，”张小安答不出来，想看就看了呀，能有什么理由？“那我不看了。”
张小安转移视线，看着窗外。
“为什么又不看了，”曲悠远被她搞得有点懵。
张小安不知道他干嘛要在这个小问题上纠结，“就……不看了呗，没什么理由。”
曲悠远想从她的表情上找出蛛丝马迹，可惜毫无头绪。
“累不累，8个小时呢，要不要休息会？”张小安迎着他的目光问。
不提还不觉得，经张小安这么一提醒，确实有点，昨天一想到今日的分别就睡不着，结果就是一晚上没有睡着，今天也是情绪大起大落，精神疲惫。
看时间还早，索性趁着这会休息片刻。
“那我睡一会吧，免得晚上精神不好，你呢，要不要休息一会？”曲悠远调整着姿问道。
“来的时候睡了，暂时睡不着，你快休息吧。”张小安催促道。
“嗯，”曲悠远给了答复后，才闭上眼睛。
张小安见他确实休息去了，带上耳机，点了随机播放听起音乐来，轻手轻脚地掏出小说出来看。
曲悠远这边，虽然眼睛闭上了，不过精神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松懈，意识还是清楚的，张小安掏手机，掏书的动静像是在耳中放大了很多倍，听得清清楚楚，越想睡，反而越是睡不着。
索性又睁开眼，张小安此刻正沉浸在小说剧情之中，神情专注，侧脸的线条流畅又好看，只可惜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剧情进展。
曲悠远静静地欣赏了一会，伸出手，拿掉张小安的一只耳机，自然无比地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张小安正看到要紧处，把悬念看完了才皱着眉，抬头看看是谁在捣乱。
结果就是曲悠远的一张小动作得逞后的帅脸。
皱起的眉头迅速落下，“不睡觉了吗？”
“睡不着，看什么呢？我也想看。”曲悠远从懒洋洋的姿势坐正。
“《全职高手》，听过吗？”张小安把封面翻过来给曲悠远看了看。
曲悠远点了点头，街舞社和校内的动漫社办过联合活动，里面的几个小姑娘倒是经常讨论这些，还主动邀请过自己帮忙COS一下书里的人物，他当然是残忍拒绝，所以也仅限于听过。
见张小安看得起劲，起了兴趣，“好看吗？”
“必须强烈推荐。”张小安逢人就想安利，“这个作者的其他书也很有趣，有机会带你去看看我的收藏。”
“嗯，”曲悠远把自己靠得离张小安更近了些，方便一起看书。
张小安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方便曲悠远阅读。
耳机里正播放着《在这个世界相遇》，陈奕迅独特的嗓音配合着歌词曲调，显得柔和缥缈，让人心生安宁，配合着张小安刻意减慢的翻页声。
曲悠远久违的瞌睡虫开始来袭，头靠着座椅，呼吸声越来越平缓和规律。
张小安发现后，第一反应是帮忙摘掉可能会把人吵醒的耳机，谁知刚一偏头，两人差点鼻尖对着鼻尖，曲悠远不知何时离她这样近了。
最终关切之心大过了羞怯，张小安只能蹭着鼻尖，看看耳机被哪里压到了，然后一点一点拽出来。
其中动作不免擦擦碰碰，张小安后背因为紧张出了一身的汗，祈祷主人千万不要此刻醒来，不然这姿势未免太过亲密。
好在一切顺利，近距离地观察着曲悠远，才更觉惊艳，此刻凌乱的发丝搭在额前，熟睡后的神情放松随意，倒显出一丝无辜和稚气。
张小安没好意思多看两眼就匆忙收回视线，耳机线紧紧的攥在手心，脸色几变，挣扎了又挣扎，纠结了又纠结，最后，鬼鬼祟祟地环顾前后，见无人注意这边，才借着曲悠远高大的身躯遮挡，刻意靠得更近了些，头挨着头，脸贴着脸，拍照留念。
做完“坏事”的张小安，心脏那是“砰砰、砰砰”上下左右分不清要往哪里跳，起码飙到140+。
做贼心虚地不敢看着曲悠远，把视线埋进小说里，直到心跳平复下来以后，才打开手机看了看拍摄效果。
有点心塞，都怪自己躲得急，人变成了花的……
张小安偷偷摸摸看了看曲悠远，数了数呼吸频率，又听了听心率，然后观察观察了眼球的运动幅度，才敢做出“目标尚处于深睡中”的判断。
于是，机不可失，贼心不死。
张小安这次学乖了，不光是缩着让侧面看不着，前面也举起书挡住。
万事俱备，动作重复，张小安再一次拍照留念。
这一次应该不会花了吧？张小安充满自信。
看到照片后再一次吐血，这次出差错的是曲悠远，睡的太熟，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一下，脸完全被藏起了……
张小安泪流满面，心里默念，最后一次了啊，轻手轻脚地把曲悠远的脸的角度的摆好。
看到成片的时候，张小安很满意，不枉自己费了那么久的功夫。
照片上的曲悠远不知梦到了什么，闭着眼，嘴角浅笑，张小安则是难得地笑容灿烂，眉眼弯弯，像是在搞怪。
继这张照片之后，张小安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专注于拍曲悠远的睡颜，不知道曲悠远某一天知道真相后该作何感想。
手机相册里入目皆是曲悠远，张小安有些羞耻，又对着窗外拍了几张无关紧要的风景照，以作伪装。
然后才摸着小说继续看。
曲悠远这一觉休息得有些漫长，醒来时就见张小安的小说已经翻了一半，肩膀和脖子都伴着僵硬和酸痛。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行程照时间推算，已经过去了一半，不知道张小安是不是看了这么久的书，曲悠远拍了拍张小安提醒她注意用眼。
张小安耳朵先是诡异地红了一下，眼神也是躲躲闪闪，沉默了片刻才道：“嗯，知道了。”
曲悠远觉出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和张小安招呼了一声后，才去洗手间洗脸。
张小安放下小说，转了转脖子道：“我也去，正好活动一下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