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冰凉的感觉一层层浸透左沁的身体,她蜷缩在地板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因为高烧,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炸开一般。
“她这是......”耳边有声音稀稀疏疏的传来。
“又发疯了,被先生罚在这里跪一整夜,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赶紧干活去吧。”
她们是在说自己吗?
左沁一头雾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陌生的客厅,陌生的环境,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被宋臻和谢芷琪那对狗男女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了吗?
左沁瞪大眼睛,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一幕幕仿佛电影回访录一般迅速划过。
镇定了片刻,左沁明白了,她这是重生了,重生到了昨晚意外死亡的霍家二少夫人陈尘的身体里。
这个陈尘昨晚和丈夫霍亦琛起了争执,不小心被推倒撞到茶几晕过去,最后活活被冻死在地板上。
死的居然比她还惨,啧啧。
扶着疼痛的额头,已经占据陈尘身体的左沁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夫人,没有先生的允许您不能起来的。”佣人走上前“好心”的提醒道。
陈尘抬头,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流露着浓浓的寒意:“那没有他的允许你可以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
佣人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立刻反驳:“不是的夫人,我......”
“不是就滚开!”她现在浑身难受的很,头又晕又痛,她也不想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这么快就再死一回。
周围佣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这女人跪了一夜这是跪糊涂了吗?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尘嫁进来半年,整个别墅对她的性子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半年来别说一句脏话,就连凶人都不会,甚至因为不受先生待见,被佣人欺负都是常有得事,可是今天她居然爆发了?
眼看陈尘跌跌撞撞得快要出别墅得大门,佣人们顾不得她是爆发了还是如何,赶紧上前拦在她得面前。
为首的童姨心惊胆战道:“夫人,您要起来可以去问过先生,不然......”
“啪!”陈尘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了童姨的脸上。
这一巴掌不仅让童姨懵了,所有人都懵了,到底是她们在做梦还是陈尘在做梦?
“你们霍家佣人胆大到可以拦主子的去路吗?如果霍亦琛管不好你们,我不介意我来帮他管教管教!还有谁还要试试的尽管拦一个看看!”陈尘怒不可遏道。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因为太过于软弱才落到一个连下人都可以欺负她的地步。
可惜,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陈尘了,她既然重生了,就会连带陈尘的份一起活下去,让她再不会过回那样的生活!
“我呢?”身后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陈尘慢慢回头,是霍亦琛。
他穿着一身睡袍,站在楼梯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虽然在回忆里已经见过这张脸,可是看到真人陈尘还是愣住了。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虽有些凌乱但不显得邋遢,微带着怒意的桃花眼好看的不要不要的,五官精致的就像是只存在幻想中的人物。
难怪这原陈尘之前要死要活的要嫁给他,不过也真是惨,“她”怕是死的那一刻都没想过这个男人尽会亲手杀了她吧。
“我给了你霍家二少奶奶的称呼,但好像并没有给你教训霍家佣人的权利,当了半年的二少奶奶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霍亦琛阴冷的嘲讽道。
陈尘不怒反笑。
看着陈尘的笑容,霍亦琛觉得十分的刺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把这个所谓的称呼还给你,我要和你离婚,现在,我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声音顿时寂静下来。
霍亦琛瞪大眼睛一脸错愕,刚才佣人过来找他时他还有点怀疑,可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她不仅转性了,而且她居然还和自己提出了离婚!
“好了,麻烦各位阿姨们帮我收拾下行李,我要去医院看病了,等我病好我就回来拿行李,至于离婚协议,我会一起带过来,拜拜。”陈尘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客厅以然没有了陈尘的身影。
站在马路边上,陈尘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小姐,我这可不是出租车。”陆闵荇看着突然上来的陌生女人,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帮个忙送我去医院,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陈尘撑着眩晕的脑袋有气无力道。
陆闵荇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朝医院开去。
半个钟后,陆闵荇提醒道:“到了。”
陈尘睁开眼睛,伸手在身上摸了摸。
靠!她身上毛都没有!
感受到手上有个膈人的东西,陈尘抬起手看了一眼。
是枚名牌戒指,少说值十万。
把戒指摘下来,陈尘尴尬的说道:“那个先生,能不能用这个戒指和你换点钱?我身上没有现金,给我一千就好,剩下的就当我付给你的车费。”
“你看病不带钱?我这做好人好事还要白搭一千块,这生意有点太亏了。”陆闵荇感慨道。
能住在龙城别墅的人非富即贵,而且看她是从无名指上摘下来的,有钱人的妻子出门会不带钱?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什么白搭,我不是说了把这枚戒指给你吗?JK品牌的戒指,算它值十万你都赚了好吗?你快点,不然我病死在你车上你可脱不了干系。”陈尘把戒指递上前去,半带着威胁的意思。
陆闵荇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见了什么鬼碰上这么难缠的祖宗。
从钱包里拿出一叠人民币,陆闵顺带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给你,戒指就算了,拿结婚戒指送人你也舍得?这钱算我借你的,下次有机会还给我就是了。”
陈尘接过钱和名片,把戒指随手丢在了座椅上:“说给你就是给你,这戒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