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祁南王殿下,您艳福不浅哪。”
宴后,难得喝多了点的褚弦凝眼里迷迷蒙蒙带着点水汽,倚在宫墙上看着出来躲秦澜西的南潇濛。
南潇濛扭过头来:“······你喝多了。”
“嗯,是啊。喝多了又怎么样。”褚弦凝倒是承认得爽快,笑得一脸无所谓,“反正跟你没关系不是。”
“······你真的醉了。”南潇濛有种无奈的想笑,“都叫你不要多喝了。”
“你管我?”
南潇濛突然觉得这样刁蛮的褚弦凝有点可爱,忍不住发笑道:“我不管你谁管你啊,喝醉了再出个三长两短,我可是要负责任的。”
褚弦凝眼睛晶晶地亮:“是吗?那敢情好啊。”
“······”
南潇濛摇摇头,心说以后还是把这小丫头看好不要让她喝多了——这样子太危险了点吧。
“为什么喝多了?又有人灌你?”
“没有人灌得醉我啊。心情不好,不行?你们不都喜欢借酒浇愁么。”
“你又是哪来的愁······不要乱浇好不好。”南潇濛是彻底没辙了,“黛痕呢?”
“我让她在门口等我了。”褚弦凝回头看天,竟然笑出点迷茫的感觉,“我想再逛会儿。”
南潇濛实在是放不下心:“别逛了,宫里不那么安全的。我送你回去。”
“我不。”
“嗯?”南潇濛实在没有想到会被拒绝。
“我不······会拉仇恨的。”
“······”
南潇濛又被逗笑了:“喂······没这么夸张的。过来,我扶着你。”
“不用······”
褚弦凝刚支起半个身子,胳膊就被拽过去。
南潇濛看着褚弦凝水灵灵的眸子,笑意更甚:“这是我的义务。”
俩人正在这拉拉扯扯,秦澜西“正巧”走过来。
秦澜西:“······”
“哎呦,得亏太子侧妃告诉本公主祁南王在这里,不然本公主还找不着呢。”秦澜西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巧笑嫣然道,“这位是?”
南潇濛轻轻把褚弦凝扶起来:“这位是惠安郡主。”
“是郡主啊。”秦澜西的神色里立马就带了点不屑,“你们的郡主也是各有千秋,你看刚刚在你们太子侧妃身边的那个西临郡主,人家可是让本公主都敬佩的大家闺秀,不像这位,喝醉了酒不说,还在宫里乱晃荡。”
哼,我当是谁,就是个小郡主罢了,还敢跟本公主看上的男人拉拉扯扯?凭你也配!
褚弦凝抬起眼帘瞟了秦澜西一眼,不慌不忙地直起身来:“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嗯。”秦澜西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转过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南潇濛,“祁南王,本公主初来乍到,能不能烦你送本公主去驿馆啊?”
“公主殿下,您其实可以跟着使团回去。”南潇濛继续客客气气地打马虎眼,“要么臣就派随从送公主回去,毕竟公主殿下是来和亲的,臣送您不太方便。既然公主看着这位郡主不大顺眼,那臣这就把她带出去。公主早点休息。”
语罢,南潇濛搀起褚弦凝就飞快地消失了。
秦澜西看着两人的身影,死死地攥着帕子。
“哼,从本公主生下来开始,还没人敢跟本公主抢东西!既然你要来触这个霉头,那就休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褚弦凝被南潇濛连搀带抱(???)地送到宫门口。
“小姐!”黛痕吓了一跳,“谢祁南王殿下送小姐回来。”
“不谢,你们家马车在哪?”
“那边······小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给自己灌了好多酒,现下估计后劲上来了,有劳殿下。”黛痕接过褚弦凝,把她扶上马车。
“那本王就走了,记得给她煮醒酒汤。”
黛痕一愣:“······是。”
于是乎,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把自己灌醉的褚弦凝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头疼得差点又晕过去。
“嘶——啊。”
“小姐你醒了?”黛痕在一边收拾东西,问道。
“嗯。”褚弦凝晃晃悠悠地坐起来,“头好痛。”
“那可不嘛,昨儿晚上你给自己灌了十几壶御酒。”黛痕端来一杯清水,“别人都是只敢抿抿御酒,小姐你可倒好,一口气喝那么多。要不是祁南王,没准小姐会醉倒在宫里哪个角落呢。”
“······又是他?”褚弦凝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干什么都能碰见他啊。
“话说回来哦,小姐,”黛痕突然一脸八卦地凑上来,“那个······祁南王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噗啊咳咳咳咳咳咳······”褚弦凝又一次差点一口水噎死自己。
“小姐慢点啊!哎呀属下就这么一说嘛······”黛痕吓得赶快给褚弦凝顺气儿。
“但是小姐啊,属下看着他好像真的有点那意思。”褚弦凝好不容易缓回来了,黛痕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什么啊,他那明明是义务。”褚弦凝觉得实际上没什么的,“他其实是受组织命令保护我的。”
“哎呀小姐你也太迟钝了吧!”黛痕激动不已,“你见过哪个保护者还会关心保护对象喝不喝醒酒汤的?他平常跟你关系还那么好!”
黛痕一脸“啧啧啧啧你不要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表情。
褚弦凝顿时觉得头更疼了,赶快翻身下床穿好外衣逃之夭夭。
“哎哎哎小姐!”
······
冼墨山庄。
“喂喂喂,你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跑到这儿来干嘛啊?”司马羽陵一脸的无法理解,“我明明有帮你看好褚小姐,你还不放心啊?也是豁出去了。”
“那又怎么样?”南潇濛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反正这里是我的产业。”
“······”
好吧,你是正主听你的。
司马羽陵摇摇头,靠在窗户边上:“幸好她是住在听棠阁,要不照你这劲儿方圆几里都得给买下来。”
“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为了方便看护而已。”
“是吗······?”司马羽陵把尾音扬得老高,一脸的“你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你见过哪个保护者会关心保护对象有没有被流言影响的?”
“你还记着这茬儿呢······”
南潇濛叹了口气,转脸看着不远处花色盛极的海棠林,脑海中不时浮现喝醉酒的褚弦凝水汽迷蒙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