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方氏,阿九感叹说:“时间真是快啊,转眼我们就老了。”
方氏看着自己家的孩子说:“可不是嘛,孩子都这么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阿九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又在路上耽搁一段时间,来到墨园里又接待了方氏一家一段时间,最后快要过年的时候,方氏带着孩子们都回家过年去了。
方氏带着刘家的孩子们回家后,墨离顿时没了玩伴,很是不舒服,他刚刚学会那些小游戏没人玩了,很不开心。于是阿九就带着他去集市上转一转,看一看民间集市上的小玩意,等出了集市之后又带着他拜访了月蓉一家住的秦园。
刚好宝珠被她娘逼着学刺绣,无聊的很,看到阿九带着墨离来了,很高兴,忙丢下手的绣活,跑来跟墨离玩。两个孩子相差两岁,还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果然很快地就玩到了一起。
阿九见两个孩子玩得正开心,便放心了,这才跟月蓉进了房间坐下来,聊了一会天,喝了一杯茶,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千两的银票,递给月蓉。月蓉怎么都不肯要。
阿九强行将银票放在了桌上说:“月蓉,不要推辞了,就当做新年礼吧。秦大哥是个正直的人,为官几年,也没什么积蓄,你这个公主,奴才们见你不受皇上待见,也经常克扣你的俸禄。这些银子,放在我那里也没用,你就不要推辞了。”
月蓉想着自己家里的处境,阿九说的没错,秦封为官几年,确实没什么积蓄,而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虽然拿着皇家的俸禄,可是到手的钱从来都不够用,这次买下了这么个大宅之后,确实没剩下多少钱了,她也正为着过年发愁。
“阿九,这些银子多谢你了,以后若是有了闲钱,一定会还你的。”月蓉接下了银票,没办法,一家人总要过日子吧。
阿九握住月蓉的手说:“这些钱不用换了,只要等我死了之后,你帮我多照看一下离儿就好了……”
月蓉一听阿九的话,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阿九,你说什么呢,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这有什么,是人都有这么一天,万一阿九哪一天不在了,公主一定要帮我照看好离儿啊。我想了好多人,就只有你最合适,皇上是指望不上的,沈言是个男的,内宅的女人们的事管不上,想来想去,就只有公主你了,秦大哥是个好人,公主你又是看着离儿长大的,宝珠跟着我也有段时间了,托付给你们我,我最放心了,公主今天一定要答应我。”阿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月蓉公主也很难过,她拍了拍阿九的手说:“能关照的地方,自然都会关照,只是这银子,你就是不拿银子,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啊。”
阿九将银票塞进月蓉的手里说:“关不关照离儿是公主的心意,送不送银子,是我的心意,咱们各尽各的心意罢了……”
“既然如此,银子我收下了。”
阿九见月蓉收了银子,这才笑着说:“这样就对了,你看,说着说着天就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墨儿该等急了。”
“那我送送你。”月蓉送阿九出了门,然后目送她走远了,这才回屋去。
阿九牵着墨离的手,一步步地走了回去。
也许父母对孩子就是如此,希望他平安快乐一世,可是又害怕他太过安逸了磨练不出来生存的本领。阿九只剩下十年的时间了,顶多只能看到墨离长到十五岁,可是十五岁以后他要怎么走,他会过得怎么样,这就真的顾及不到了,只盼望月容公主一家到时候能凭心意关照一下离儿。
阿九回到墨园,嘱咐了月墨:“以后,每半年都要送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到月蓉公主那里,反正咱们铺子每年前些年也赚下了不少的银子,这些钱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拿出来做些事情。”
月墨一向相信阿九,没有多问便应了下来。银子之于他,本来就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凭着月墨的经商才能,多少银子赚不到手?
于是,暮县里德日子就这样一日又一日地过了下去。转眼就是五年过去了。
接下来的故事,也都是五年后的人和事。
五年后,墨离十岁了,宝珠十二岁了,而月墨三十一岁,阿九仍旧是那么一副年轻貌美的容颜,尽管赤玉被收回了天庭,可是阿九的体质不知是沾了赤玉的仙气,还是经过了炼魂炉的锻炼,总之是不老了。长生是不会的,因为阿九离那个十年的大限只有五年的时间了。
月墨除了去成衣铺里巡视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陪着阿九的。当然,阿九一家三人也会在暮县里呆腻了的时候,一起驾车去别的地方游玩,顺道视察一下别的地方的分店,提一下建议,修改一下服装款式,推行一些新的营销方式。
总之,这五年里,阿九一家,除了玩就是吃,真的是赏遍天下美景,吃尽天下美食。而墨离,也是个很义气的孩子,每次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都会买一些特产,小玩意之类的带给自己的伙伴们。墨离的小伙伴有很多,比方说刘家的刘勤,比方说月蓉家的宝珠,还有一个就是知县老爷家的徐小少爷。
这一天,又是盛夏刚刚过去后的一个初秋。阿九一家人刚刚外面游玩回来,三口人都是很疲惫了,都想好好滴休息一番,刚一进家门马上吩咐了管家闭门谢客一日。
管家老爷没有像往常那样的立刻答应,而是为难地说:“夫人,园子里前些天来了个客人,我对他说了,主人们出远门了,可是他也不走,就住了下来。奴才拦不住他啊,夫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了,李管家,你不用为难,我知道你做事是很尽责的,客人在哪里?我自己去看看。”阿九说着朝客房走去,李管家恭敬地在前面带路。
果然在客房门前,看到了一个少年。不错,就是少年,一身锦袍,虽然极力的不想引人注目,可是那种上好的缎子,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