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阿九脸上凄凉的笑容,心中一阵担心,于是说:“没有了览儿,你还有三皇子,不如朕明天就把他带到你这里来吧。”
阿九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皇上知道的,这样不合礼数,再说了,他在我这里不一定就快乐。我算是想明白了,着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有着他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平坦也好,崎岖也罢,做父母的帮不上太多,只能每日祈祷着他能过得平安就好。”
皇帝拍了拍阿九的肩膀说:“不要想多了,明天朕准你出宫去游玩一日。好好地散散心,免得你自己一个人天天呆在屋里,自己折磨自己。”
阿九笑着说:“皇上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你不会的,你的孩子可都在这里呢。再说了,你若是真的要走,朕也拦不住啊,再说,你不是还有那个盖了御印的字条吗?”
阿九点了点头说:“皇上,其实有你这个朋友也不错,那好吧,我明天出宫去玩一天,散散心。”说完走到房间里,扶着门框说:“天色不早了,皇上快些回去歇息吧。”然后吱呀一声关了门,然后又吹了灯。
皇帝站在门外,看着那个已经熄了灯的房间,心里一阵好笑,什么时候朕就成了你的朋友了?朋友,朋友,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然后也转过身,背着手,一步步走进黑暗去。
第二日,阿九独自一个人走在京城里繁华的大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始终提不起来多大的兴致。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十来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了。
实在是无处可去,将近中午的时候,阿九雇了顶轿子,来到月蓉公主的公主府。
对于阿九的到来,月蓉虽然奇怪却是很高兴。命运真是奇怪,当年敌对的二人,如今却成了好朋友。
阿九一进门就看到了活蹦乱跳的秦宝珠,将她抱了起来说:“珠儿你娘都给你吃了什么,怎么长得这么沉了?阿姨快要抱不动了。”
宝珠点了一下阿九的额头说:“姐姐真是的,珠儿早就不用人抱了,不信你问我娘。”
听到了宝珠姐姐这个称呼,阿九一愣,然后听月蓉说:“珠儿说得没错,你可不就是一个十来岁的样子么?这一点,我不服输都不行啊。”
“什么服不服输的,你怎么着也有个女儿陪在身边,而我却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说到底,还是我最惨。”阿九把宝珠放到地上,看着她跑出去一个人玩风车。
月蓉笑了一下说:“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就不要说这些恼人的事情了。大皇子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月蓉公主并不知道三皇子的事情,她以为阿九是为了大皇子云览的事情伤怀。
阿九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今天中午吃什么啊?我都饿了。”
月蓉好笑地说:“宫里的好东西没吃够啊,跑到我这里这吃的,真不害臊。”
“这你就不懂了,民以食为天,你跟我一起去厨房看看,你不知道,我都还就没有好好地吃过饭了呢。”阿九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月蓉公主朝公主府的厨房走去。
午饭的餐桌上,阿九吃得很开心,不是因为公主府的厨子的手艺有多好,而是因为饭桌上有个调皮的秦宝珠。这个六岁的小女孩,天真活泼,把阿九的心情哄得很好。张口闭口都是“漂亮姐姐”。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阿九问道:“珠儿平时有没有读书识字啊?”
月蓉接着说:“她呀,别说读书认字了,就是做个针线,打个络子都不会。都怪他爹,把她都宠坏了。”
宝珠听了娘亲的话,顿时不服气了:“珠儿跟爹爹学了打弹弓,还会爬树,桐儿她们踢毽子都没有我踢得好,娘就是不喜欢珠儿,珠儿不理你了。”
“哎呦呦,你还好意思说了,打弹弓,爬树是女孩儿们玩的吗?你再也下去,仔细长大了嫁不出去!”月蓉厉声喝道。
宝珠手中的筷子一扔,顿时不依了:“娘你就知道凶珠儿,珠儿再也不理你了,呜……”
阿九看不过去了,她将珠儿抱到自己怀里,说:“珠儿不哭了,珠儿跟姐姐一起进宫去好不好,珠儿躲到宫里你娘就凶不到你了。”
宝珠一听说进宫,顿时就不哭了,好奇地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上的睫毛还是湿的,问:“漂亮姐姐,说的是真的吗?珠儿真的可以进宫吗?”
阿九点了点头说:“只要你娘同意了,你就可以跟我一起进宫去。”
宝珠立刻从阿九的腿上滑下来,跑到月蓉跟前说:“娘,你就答应了吧,珠儿想进宫去玩,娘……”
阿九也帮助宝珠劝说着月蓉:“珠儿一直呆在府里疯玩也不是办法,进了宫,让她同皇子们一起进学,小孩子,换身衣服谁认得出她是男是女,对外就说是皇子们的伴读。女孩子多读书才能知书达理不是。”
月蓉听了阿九的话,又看着女儿娇憨的样子,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宫里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实在不行了,再把她接回来,也没什么的,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月蓉同意之后,宝珠高兴坏了,慌忙跑到阿九跟前问:“漂亮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阿九点了一下宝珠的鼻子说:“珠儿可记好了,进宫之后可不能叫我漂亮姐姐了,要就阿九。你要是记不住,我就不让你去了。”
宝珠连连点头:“记得住,记得住,阿九,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去?”
阿九好笑地看着宝珠说:“我们玩一会儿再去,你看现在才中午呢。”
宝珠听了,只得耐着性子等了。午饭后,阿九与月蓉一起喝了几杯茶,聊了一会儿。月蓉很少进宫,偏偏又在心里深处挂念着那个人,听阿九说他一切都好,这才放心。
爱一个人,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就像一句话说得,我爱你,却与你无关。月蓉就是这样的第爱着皇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实施的变迁,虽然这份情只能深深地藏在心里,可是它始终都是存在的,永远都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