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就那么过去了。第二天上午的第一节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走进教室,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开始上课。而是开始谈起了学生素质问题,我被语文老师点名表扬。老师并没有说昨天下午我给老师让路的事情,只是在说到学生素质时,说我有礼貌,尊师,敬师。从那以后,我的语文成绩一直非常好。因为我觉得如果语文考试考不好的话,甚至对不起语文老师。也觉得没有脸再见她,后来语文老师办辅导班。我和母亲要了钱也报名了。在那么多科目里只有语文成绩好是远远不够的,我仍然是个差生,在学校里仍然艰难度日。
还有一件关于语文老师的事情让我印象深刻。那天语文课上,语文老师和我们说他买了一条鱼。还说他平常是不做饭的,买了鱼之后,手忙脚乱的开始刮鳞,刮完鱼鳞之后,那条鱼还活着,然后又把鱼肚子剖开,取出内脏,洗干净,没想到取出内脏后,那条鱼还活着。老师说,他被鱼的生命力给吓到了。她把那条鱼放到洗碗槽内,放满水,那条鱼还在慢慢的游着,老师慌了,走出厨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脑子乱乱的,什么也想不了。最后老师拿了个塑料袋把那条鱼装起来,又接了点水。骑着自行车到河坝底下把那条鱼放生了。
在我母亲带着我来到县城读书后不久,我姥姥便带着我两个舅舅家的四个子女也来到了县城读书。由我两个舅舅每个月给生活费。我的四个表兄妹们也都和我一样在城南小学上学,我的两个舅舅和我母亲一样,都和城南小学的副校长有点远方亲戚,所以毫无疑问,我的那四个表兄妹们能在城南小学上学都是找他帮的忙,其中的一个表哥名字叫文龙,他入学时和我在同一个班级读一年级,但没过多久,我就被调入二年级了,他比我大一岁,但我却比他高一个年级。很长时间里,我都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因为那时我觉得他长得比我帅,也比我讨人喜欢,他很爱打扮,他总是穿着一些我也想要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她还有一些我当时都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后来才知道那些是发胶之类的东西。他还有一些墨镜皮带帽子,当时那些我认为只有大人才能用的东西。有一次,我和他从外面闲逛回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帽子戴在头上,我很不好意思站在她旁边。他把帽子递给我,让我带上去试试看,我根本没那个勇气去戴,因为我觉得那太扎眼了,很不好意思让别人注意到我一个我有别人都没有的东西。
后来又发生了几件事情,让我对她的嫉妒到达了几点,但也只是在心里而已,从未说出口过。更不必说为了与她攀比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不过在那时,我经常闹着让母亲给我买衣服,为此和母亲生气吵了不少架。
我们商店对面的那一长列二层楼横穿整个服装老街,那二层楼,一楼是商店,二楼是出租房,我姥姥带着四个孩子就住在对面二层楼出租房里。我经常上楼去找他们玩儿。二楼的那个楼梯口我记得很清楚。墙壁上有人画的画,还有一个诗人仰着头,像是语文课本里的李白和杜甫,旁边一行黑字写着禁止在此处倒垃圾,可我总会看见塑料袋装着的大包小包的垃圾扔在那儿,不仅如此,我记得很清楚那儿经常有一股尿骚味。
那是我的表姐已经上初中,有天我上去找他们玩时。我表姐的一个女同学也在,她很活泼,也很漂亮。穿着一件醒目的大红袄。我进屋后看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站在他们旁边,也不吭声,听着他们讲话。没一会儿,文龙从外面回来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表姐闲聊着。我表姐的那个女同学看见文龙后,就主动和他搭话。两人一句一句的聊了起来。我也想上前和那个女生说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站在他们旁边听他们说,慢慢的那个女生和文龙开起了玩笑,接着那个女生便笑着对文龙说,把你的qq号给我吧。文龙看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推脱,说,哎呀,你怎么不要他的呀。那个女生立马笑道,因为他长得没有你帅呀,我在旁边听到后立刻涨红了脸感觉喘不上气儿,站在那不是,立马走开也不是,一直以来,在脑子里的那个最私密的想法被异性直接的说了出来。又在那个房间站了一会儿,我就立马逃走了,之所以在那站了一会儿再走,而不是立马转身走人。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看出来我是因为他们说到了我而离开的。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文龙和我的另外一个表哥,每到周末,便在小学操场上和两个女孩一块玩。文龙和我的另一个表哥并不在一个班,那两个女孩是文龙的同学,一个叫蒋家琪,另一个叫孙凡清。他们在一起玩时,我也想加入进去和他们一起玩闹,但一次也没有。因为只有周末他们才在一块儿玩儿,很少有机会。那时我们都很小,都很害羞。文龙也不可能把我拉到那两个女孩面前,说,这是我表弟,我们一块玩儿吧。后来我发现文龙喜欢蒋家琪,并且让当时已经上初中的那个表姐替他写情书。我跟在旁边凑热闹瞎起哄,但其实很难受,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喜欢上了蒋家琪,那封情书文龙后来有没有给蒋佳琦,我不清楚。但那时候我已经把文龙当成了情敌,时不时竟然会憎恶他。但僧恶他时,我也会非常讨厌自己。
后来我上了初中,文龙则去了县城另一边的一所私立寄宿中学,我们便很少见面了。在我上初二那年文龙便辍学了,跟着舅舅在外面工作。那时候姥姥的四个子女们关系闹得很僵吵的不可开交。过年节时,母亲不会像往年一样带着我去看姥姥,看舅舅。因此有五六年的时间,我没再见到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