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还在城外道观?“景止一口就否决了,她的人亲眼看着去了城外的马车又重新折了回来,根本不会错。
他们若是不会错,那错的就是夏府了。
“第一次使用公主这个身份,没想到居然失败了。“景止故作愁容道,“这皇室公主的身份也太不好用了吧。“
“那要不请求陛下将这封号撤了去?“楼宿插话道,“左右是一个无用的东西。“
“这东西哪是能够说撤就撤,说封就封的?“景止面情愉悦道,“反正左右是一个无用的东西,我们就先不管它好了。“
“好了我肚子饿了,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糕点不吧。“
夏府如今在做什么?夏渊突发疾病而死,夏婉明明已经回到了夏府可是夏印说她此刻还在城外道观?夏家根本没有理由要瞒着夏婉回京,莫非是觉得夏婉的出现对夏家的影响不好吗?这样好像有些解释不通。
正在景止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来了。
“小姐,太子来了。“
侍女隔着屏风道。
“我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没等景止应下,洛明温就从门口处走了进来,锦衣玉带,温润明远。人未到,声先闻。
景止的注意力全都被他所说的“消息”二字吸引了去,她有很大的直觉,这这个所谓的消息绝对与夏家如今的一系列反常有关。
“夏家出了什么事?”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个的,夏渊的死是自杀。”太子大人一撩锦袍就坐了下来,这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生疏感。“夏渊怎么说也是你比较熟悉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我猜你肯定会去探怎么回事。夏家如今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你肯定不大能探出什么。”
“更何况夏家说是突发疾病,可是这个理由太勉强了,骗骗外面那些什么都不了解的人还好说一些,骗你这种小聪明的人就是有些难了。”
“你怎么会知道他是自杀的?”景止皱着眉有一丝不解,“就算是自杀也总得有个理由吧?能有什么事情?”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洛明温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洛明温所愿,景止就这么问了出来。
“夏印自己说的。”洛明温眼底意味不明,“今日午时他便进宫了,这一切皆是他自己所言。问及自杀缘由,夏印说平日里对夏渊太过严格所致。”
一面广而告之是突发疾病而死,一面入宫告诉皇帝是自己平时对儿子太过严格所致。瞒了天下人,却不骗自己忠诚的人。能不能骗过另说,单就他对自己父皇了解来看,显然是心悦的。
难怪这么多年来夏印的官做的稳稳当当的,左右逢源没有人比他更会了。
“这不可能!”
洛明温话刚一出口,就被景止出口否决。
夏渊性子虽说不是洒脱之人,可平日里也算是舒畅,很少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东西。加上夏渊自幼聪颖,出口成章,所以夏印对他并无太多管束。
所这个自杀死因根本不成立!因为夏渊绝不是这种人!
“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我才来找你。”
“原来你也对这件事有疑虑。”
“自然。夏渊毕竟也是我曾特意接触过的人,性子虽不说全都摸熟,但也有个七八分。”洛明温眼底憾意明显,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
“你接触他做什么?”
“众所周知夏家二公子才华出众,文章朝内大儒都赞不绝口。这人若是不出意外,肯定是要入朝为官的。”说到这里,洛明温笑了笑,“我为一国太子,提前了解一下未来大宁的栋梁不过分吧?”
夏家二公子,那个帮助乞丐见义勇为的少年郎啊,就这么没有了,未免有些太过可惜。
“实不相瞒,其实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我都有私下接触过。”洛明温转头看着景止,笑意加深,“有很多人出乎我的意料。”
这些公子哥儿未来有很多人都会在朝堂做官,提前了解人品才华,他日见到才可以将人合理的安置。
也无怪乎大宁的官员都对洛明温推崇有加,这般作为,着实有远见。
“所以夏渊的死另有隐情。”
“还有一件事,”景止看着衣袍的纹路,微皱眉头,“我派出去的人都看到夏婉回京了,可是夏家的人说夏婉如今还在城外道观里。”
“夏渊刚刚出了事,若是被人看到夏婉再出现,不知道夏家要在风口浪尖上呆多久。”洛明温稍一思索,“更何况夏家是个大家族,素来看重名誉。”
“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是说不出的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参出来。”
衣袖上的纹路蔓延到了其他地方,景止不想继续追寻它在何处终止。
古朴的纹路旁人若是穿在身上,无端的会增加一些老气。而她穿在身上则是为自己添加了一份神秘气息,唔,面色如果再好点就好了,洛明温暗自想到。
“照你所说,夏婉若如今若是还在夏家,我们不如直接去找她。”洛明温端起杯子润了润喉咙,“与其我们在这里无端猜测,不妨直接找她当面问个清楚,没有比当事人更了解一件事情的发生经过了。”
“你说得对。”景止这才觉得有些明了,“夏渊临死前托人给夏婉姐姐带了话,夏婉姐姐这才赶着到了京城的,或许她知道夏渊的真正死因。夏印我们不能问,但是夏婉姐姐我们可以问。”
“平日里看起来倒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了傻。”
事情得到解决,景止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我这是关心则乱。”
“对了,听说你今天拿着公主的由头出去晃了?”洛明温面上含笑,如往常一般,此刻仿佛只是在简简单单的询问。
“我一个楼家孤女人微言轻的,若是不这么说,恐怕夏家更不会让我见夏婉了。”景止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的凝滞,反而有些遗憾,“没想到说了也没有用。”
洛明温端起一旁的茶轻酌,眉眼安然,看不出丝毫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