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背叛你,是你背叛了科学!”露西反驳道。
厄斯两手一摊,显得很可笑,并道:“你知道,我做的科学研究为人类做了很多贡献!”
“可你现在正在杀人!”露西激动道:“你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没错,我承认,是有不少人为了这个伟大的事业而牺牲。”厄斯倒是毫不掩饰了他自己的所作所为,继续说道:“历史上,哪一次大浩劫,哪一次进步,不是需要牺牲的!”
“这不一样!”露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可总是觉得那是错的。
厄斯反问道:“如果必须牺牲一部分人,才能拯救更多人的生命,你怎么选择呢?”
“我不会选择,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你知道吗?我们民族有一个词,叫妇人之仁!”厄斯反讽地笑道:“你们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以一个圣人的姿态,指责别人如何泯灭人性,如何滥杀无辜。可是,你们又做到了什么呢?不,你们什么都没做,只会明哲保身,只会唉声叹气,好似心怀天下只是无能为力。你们的指责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因为无所作为而内疚的灵魂。”
厄斯越说越激动,竟停不下来:“你们看中的是人性,是每一个生命的平等。而我,放眼的是整个人类的未来。圣人你们来做,但我愿意当一个罪人!只要能将人类的希望传播下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去伤害那些你所谓无辜的人。”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露西最受不了的便是厄斯洗脑这一套,几近崩溃。
厄斯却不依不饶,他了解自己这个得力助手,吃软不吃硬。他换了个角度,继续说道:“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被共生体寄生后,身体会逐渐衰竭。你的朋友,他现在很危险。如果你不让我们把他找回来,他会死的!你更应该知道的是,只有我们才能救他!”
见露西防线即将崩溃,厄斯凑近她的脸庞,进行最后一击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这就是你说的仁慈,这就是你说的生命平等吗?”
“格雷特,是格雷特,是格雷特……!”
崩溃的露西竟抽泣起来,反复不停地说着。
“很好!”厄斯终于满意的笑了:“你是最棒的,露西!”
随后厄斯便快步走出实验室,回身对露西说了一句:“我对你很失望,露西!”
之后,更是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打开它!”
露西还在不明所以之时,那个储存着共生体的容器便打开了。又是那一团恶心到恐怖的黑色熔浆从里面爬了出来。虽不能言语,没有表情,却像足了一个残暴的猎食者,虎视眈眈的朝着露西爬去。
“No,no,no,不——!”
露西大喊一声,透出着无尽的失望和恐惧……
回到了出租屋,格雷特又开始烹饪起来了。毕竟,身体里的这个实在是饭量惊人。烹饪的同时还接着一个电话,是杰瑞打的。
“格雷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杰瑞关心的问道。
“嗯,能接到你的电话,此刻真是好的不得了!”格雷特的回复,已不像是情侣间的含情脉脉,更像是无奈的调侃。
此时,杰瑞身边的医生正听着电话,被格雷特这句话更是逗的笑出声来。
“大卫在你身边吧!”格雷特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男人的笑声,便知道是谁了。有些失望,有些生气,更有点无奈。
“你好,格雷特!”大卫接过电话,说道:“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很可能是感染了寄生虫,导致你现在高烧燥热。”
“果然如此,那就解释的通了!”格雷特话锋一转:“看你对我这么尽心尽力,我就勉强暂时不那么讨厌你了!”
“对了,我再问你个问题。”格雷特想起了之前一系列奇怪的事,问道:“被寄生虫感染后,会不会有一些奇怪的变化。比如……可以快速的爬到一棵大树上,突然有了很强的力量,有时还能听见奇怪的声音!”
“当然,小菜一碟!”
这其实是共生体发出的声音,而且明显是很得意的情绪。
另一头的大卫耐心解释道:“听着,受感染后,身体虚弱的话,确实容易出现幻听和幻想。不要紧张,我会给你开出药方,杀死那些寄生虫的!”
“他休想!”
又是共生体的声音,而且极其凶狠。这下可把格雷特急了,直接怼回去道:“你能不能别再插嘴了!”
“大卫只是想帮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杰瑞误会了格雷特,很生气的说道。
“不,我不是在和你们说话!先这样吧,等会再打给你!”格雷特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很是烦躁,便挂掉电话想清醒会。
挂掉电话后,格雷特依然烦躁不安,又无可奈何的感觉,真的很是崩溃,只能胡乱对着周围一通乱踹,发泄情绪。
恰时,对面邻居又响起了那难听到简直如噪音的吉他声。这声波更是让格雷特头痛欲裂,那共生体的样子又忽闪忽闪地显现出来。
格雷特终究忍受不了,跑出去敲了敲对面的门。和上次一样,出来的还是那个彪形大汉,看着矮小的格雷特,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问道:“有何贵干!”
“兄弟,你的吉他弹的实在是有如狗屎,可以别弹了吗?”
这次格雷特见了他不仅不慌不怕,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这不是上次酒吧里的那个小弱鸡吗?”彪形大汉认出了格雷特,所以对于他的挑衅也不生气,反而嘲讽道:“如果我不呢?你能拿我怎么办!”
格雷特什么也不说,只是露出了一副狰狞的面孔。没错,正是共生体那张有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的恐怖面孔。那拳头大小的翻白眼珠,就足够慎人了。
“Ok......Ok!”
大汉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连连应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把门一摔,关上了。
格雷特回到房间,清净之后,也终于让他情绪平稳了。正等他想闭目眼神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What is the fuck!”
连续的打扰,让格雷特已经气急败坏,正准备去开门看看是谁,打算把他暴揍一顿。却只听共生体又发声道:“别开门!”
格雷特虽然听到了声音,愣了一会,却依然难以平息心中怒火,慢慢走向门边,准备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