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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命悬一线

王侯决定冲着理想迈出第一步,买了一把短剑,每天哥哥睡觉的时候就站在河边不停地挥剑。姬明专门给他准备了两个大沙袋还有两个小的,大的用来劈砍,小的用来早晨跑步训练的。楚子南看着新奇,不住地指点挥剑的动作,主动担当起武术导师,每天中午吃完饭就指点一会。

鹿丫儿忙碌的没完没了,比自己哥哥上进多了,姬明也不看书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河堤下面是妹妹能够动员起来的所有力量,一群四到七岁的小孩子,大点的在河边捞,小的在河岸上装,为此姬明专门做了一个猪泡泡的救生圈,以防万一。

螃蟹今年算是倒霉了,以往横行天下,现在见着就被捡起来,至于螺蛳河蚌就更不要说了。能见到的,通通被小孩子捡起来。

姬明看着妹妹做的饲料都够吃到明年了,她还是乐此不疲,在淑女的道路上,姬明对她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楚子南老生常谈的给姬明讲着历史和泗水学院的事情,还在寄希望他能考进去,两人组成泗水学院的绝代双骄。自己没有影响到姬明,倒是自己的侍女被妹妹影响了,隔三差五到这里来玩耍,一脸生无可恋。

村里面的房子已经差不多了,二叔现在忙于自己的事业,陈叔的建筑队也准备走出小明村,乘着秋收来临之际,多挣点钱。古代的收获,一来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忙的人不知道东南西北,天昏地暗。

这天上午,姬明依旧躺在树下睡回笼觉,难得今天王侯不练了,也安静多了。

有人在旁边默默推着自己,睁开眼睛,就看到妹妹穿着新衣服,美滋滋地看着。

“哎呦,我的妹,你这是准备去哪呢?”姬明调侃说。

“哥哥,你中午自己做饭吃,母亲带我去铺子里打扫一下,准备卖我的鸡蛋,”鹿丫儿自信满满说道。

“哎呦,看不出来,我们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全看你了,妹妹,你要养着哥哥啊,”姬明笑着摸着妹妹的头。

“那是,等年底,小鸡就更多了。”

“还有哥哥,二狗哥让我下午告诉你,我估计下午不知道几时回来,先提前告诉你吧,”鹿丫儿活蹦乱跳,一副急不可耐地样子。

“什么话?是不是不想练了?”姬明成竹在胸,自信说道。

“他说谢谢你,他要去楚王城,特意叮嘱我下午告诉你,晚上就给我带好吃,否则没有.....哥哥,哥哥......你跑什么?”鹿丫儿追着喊道。

“回来再说,”姬明头也不回,直奔路上,拦住一辆马车就催促对方赶回头,进楚王城,车夫刚想说不去,摸到手里的散碎银子,立马闭嘴了,果断回头,在催促声中一路狂奔。

“你哥这个干嘛呢?夫子让我给他送书来,我还特意来早的,”楚子南望着远去的马车,疑惑地问鹿丫儿。

“我也不知道,听说王侯哥哥去楚王城,没带他去玩,急的吧?”鹿丫儿试探性猜测。

“那我把书搬进去吧,”楚子南哼哧哼哧地提着书,车夫抱起一大捆,走进院子,放进屋里,刚刚拿起一杯水,突然停住了。

“我的天,不会吧?王侯那小子疯了吗?”楚子南突然想到,一边招呼车夫驾着马车回王城。

王侯埋伏了一个多时辰,他记得丁江给的情报上,每天太阳过树梢,刀爷会来到这家店门口喝两碗酒,然后走进不远处的赌场。他练习的好几天,确定自己只要近身就能一击必中。他把短剑藏在长袖里,像个乞丐一样趴在这里装睡觉。

不久,一个精壮的汉子远远走来,左眼睛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腰间插着两尺左右的单面开锋刀,插在皮夹子里,后面跟着三个跟班小弟。王侯确定这就是刀爷,楚王城里的一霸,心狠手辣的刀爷。

刀爷坐下后,跟兄弟们点了三个冷盘肉,上了几坛酒,彼此边聊边喝起来,一直到太阳即将正中,才意犹未尽准备离开。

王侯圈着右手,左手端着破碗,眼神茫然的要饭走过去,不时问路边的店家行行好,惹来一阵驱逐,不知不觉靠近门口。刀爷也起身,准备回赌坊。

“要饭的,死一边去,这可是刀爷,”后面的小弟大声呵斥着。

王侯不为所动,仍然假装没听见,靠近两步左右,突然抽出短剑,剑锋闪烁着阳光,眼睛盯着刀爷的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出去,完全无视周围的一切声音。他仿佛听到母亲的呼唤,看到父亲的微笑。

经过长久的挣扎,他最终决定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有十年后的道理。哥哥说的是有道理,那么就让自己这条命来换他的。成功就在眼前,胜利女神的微笑已经绽放。周围响起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大街上的人群乱作一团,成鸟兽散,远处传来姬明的叫喊声,一切已经结束。

王侯看着鲜血从对方身上流出来了,多么美妙的颜色。

接着自己被一脚踹飞出去,跌落在地上,短剑甩出半丈意外。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

“小砸种,我打死你,”一人抱着刀爷,另外两人冲上来就是猛揍。

“哈哈哈,杀我父亲,这就是你的死期.......”王侯吐着血吼道。

“小子,我刀爷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何人?”刀爷捂着小腹,艰难站起来说道。

“大哥,他应该是王八蛋那小子儿子,”有人认出王侯。

“原来是你?果然斩草要除根,今日就刀爷送你们父子团聚,”刀爷说着,舔干净手指上的鲜血,抽出身上的刀,一步一步踉跄着走上去,挥刀就砍下去。

姬明知道,现在上去自己可能也被砍死,但他无法做到眼看着王侯被杀。

“慢着,你当大越没有法律吗?”姬明开口道。

“法律?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你想代他一死,那我就成全你,”姬明从没想到对方毫不拖泥带水,根本没法拖时间,传说中的反派死于话多根本就是胡扯。

眼角的伤疤如此狰狞,睁着满是怒火的双眼,微笑着电光闪现间挥刀而下。

“叮,”“噗嗤”

姬明看着刀近到眼前,死神离自己只有一尺有余,吓得根本动不了,然后自己被人推开,接着就看到王侯的手臂瞬间衣服被划开,两人滚落在一边,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逐渐形成水流。

刀爷稍微一愣神,刚才明显刀歪了一下,否则至少一刀两半,顿时四下看去,街道的人早就躲进屋子里了,完全空旷的阳光下毫无人影。

你能救得了一次,看你能就两次,想着再次挥刀,直取姬明胸口。

“咻,”一声破空声,一只羽毛样的铁质暗器击中刀面,手一麻,刀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落地声。

“什么人?”刀爷恨恼怒,见四下还是没人答应。远处走来一辆马车,此时视若无睹,决定速度斩草,随手拔出小弟的刀,就准备上前了结这两个小子。

“阁下,是不是太过猖狂?没看到我的马车到了吗?”马车内响起一少年声音,车上插着狐狸旗帜,随着风鼓动。

“敢问哪位公子?在下正在斩杀刺客,”刀爷流着血,双手行礼。

马车内安静少许.....

“哼,我这才走一年,这楚王城就不认识我了?”说着,马车车夫掀开帘幕。

只见一少年,头插象牙簪,内白外青士子衫,一手拿着折扇,扇长一尺,象牙骨扇,优雅地在车夫搀扶下,走下车。玉面薄唇,鼻梁略高,剑眉狐狸眼,一笑两边浅浅酒窝,身穿青色及膝长衫,内着白色蜀锦,腰间挂着一把三尺剑,剑鞘玲珑秀美,声音低沉有磁性。

“拜见胡公子,在下有眼无珠,挡住去路,还请原谅,”刀爷闪烁着眼睛,知道今天杀不了这两个畜生,只好忍气吞声。

“嗯,还算不错,知进退,识时务,今天就给我的面子,放过这两个孩子,就当为我洗尘,可好?”青衣公子刷地一下打开骨扇,微微扇起,毫不在意说道。

“在下荣幸之至,承蒙胡公子看得起在下,算你们命大,”刀爷怒目盯着两人说道。

“在下姬明,谢过胡公子,感激涕零,”姬明站起来郑重说道。

“嗯,久仰大名,果然少年英才,”胡公子虎步上前围着姬明打量,不住点头微笑,搞得姬明有点怀疑他的性取向。

“哎呦,小狐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子南刚赶到,看到满地血,吓了一大跳,看到姬明无事,才放下心来,说着走上前来,嘻嘻哈哈给胡公子见礼。

“哎呦,楚胖子,这才离开多久?又恢复大美人了?真正的楚大美女还好吗?”胡公子把扇子收拢,仰天笑着,调侃着楚子南。

“还好,你这破嘴,我见一次就想打你一次。来,贤弟,给你介绍一下,小狐狸,人称胡风。啊,不是,说错了。是胡风,人称小狐狸,也住在这楚王城,以后可以一起玩,”楚子南介绍道,冲着对方眨眼睛。

“原来是姬明贤弟,为兄刚才失礼了,”胡风公子重新回礼。

“刚才多谢胡兄相助,大恩不言谢,”姬明真诚地看着对方施礼。

“肯定是误会,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让这位小兄弟包扎一下,为兄请客邀请几位贤弟,”胡风盛情邀请,姬明实在不好推脱,更何况刚才还得人帮助。

“那恭敬不如从命,请,”姬明示意,欣然答应。

几人说说笑笑跟在胡家马车后面漫步走在街道上,有说有笑,往前面酒楼走去。王侯被楚子南车夫送去就医,一场莫名其妙的刺杀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留下刀爷在街道上孤单影只。

“大哥,要不要兄弟们暗中下手?”旁边的小弟说道。

“啪,愚蠢,你想死,我可不想死,两个动动手就能碾死我,短期内不要动,待到一段时间后再说......嘶,混蛋,还不带我去就医,多亏我穿了薄甲。”

傍晚胡府

“少爷,姬明不是我们对头吗?为何救他?”管家模样说道。

“对头?什么时候?我可从没跟他是对头。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其他才是异类,”胡风依旧写着毛笔,眼光平静,面带微笑说着。

“属下多嘴”

“而且没有我,他也不会死,周围可不止我们,”提起毛笔,端详纸面的字,很满意。

楚王府

“小姐,臣下办事不利,”小凤跪倒在地,模样跟小羽分毫不差,只是一身紧身白衣,显得更为苗条。

“知道就好,没有下次,查到第一次是谁?”楚子白皱眉说道。

“属下猜测是胡风公子的人,而且对方武艺不下于我,周围茶馆青楼能可看到,不好锁定范围,”侍女小羽说道。

“真是奇怪,这小狐狸想干什么?密切关注楚王城,有趣的人来了不少,五学之试有的看了,”楚子白轻轻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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