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陪同蜜儿玩耍了会,有点忍不住去厕所,蜜儿在门口等着她,转眼间却听见蜜儿的哭叫声。茵茵慌张地跑了出来。
眼前是一男人抢夺了蜜儿的娃娃,蜜儿正哭喊着、蹦跳着想要抢回。
一个三十多岁显得极为别致、绅士穿着的男人高举着蜜儿的那个娃娃,另一只手拄着一根木质雕刻精美的狮头手杖,狮头眼睛镶嵌着海蓝色宝石,旁边还挂着红缨节的流苏坠,男人是一张冷峻的脸,还有着一点小碎胡渣,正不太友善地看着身边的小女孩。
男人板着脸先是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用手杖抵挡着蜜儿的接触,很是不耐烦又尽力解释地道:“你这娃娃不是好东西,叔叔帮你处理了。”
蜜儿显然听不进去,又蹦又跳地哭着去抓那触不到的娃娃。
茵茵跑到蜜儿身边,护着她,对那男人吼道:“你为什么欺负一个小女孩?快把娃娃还来!”
可男人一点都不在意,不屑道:“跟你们无法说清楚,反正你们就把这娃娃当作传说中的邪祟吧,一个破布娃娃,有什么好在意的。”
茵茵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这娃娃真的有什么......又瞧见蜜儿悲伤的哭泣,还是不忍心地向那男人要求,“这娃娃对你来说一点也不起眼,对她的意义不一样,你又为什么非得抢走呢?”
“我不是抢走,是毁掉。”男人的话很是狠厉。
“为什么?”
“难道她没告诉你,这娃娃帮她杀掉了自己的继父?”那男人很是冷漠地叙述着好像跟他无关却又不得不解决的事情。
而茵茵手里护着的蜜儿瞬间也不哭了,完全地愣住了,拽着她的小手越发地紧,还有些颤抖。
茵茵看了看她呆滞的眼神,难道那男人说的是真的......一时间,茵茵有点无措,看向那个似乎有些诡异的娃娃,现在到底应该怎样面对这个有嫌疑的娃娃?
然后蜜儿突然哭得更凶了,扑向那男人喊着要那娃娃。
那男人瞥了一眼这一大一小,心中很是明白,无情地吐露:“看来你们都是知情的了。”
那男人丝毫没有表情,拿着那娃娃的手中瞬间燃起湛蓝色的火焰,那娃娃便烧了起来,可男人的手就像完全没有事一样。
茵茵搂着蜜儿,脑海中闪过莫小添的话,思考着这莫非就是他所说的安当家?难道之前自己所遇到的影子就是他,这是在试探自己?茵茵不禁觉得寒意绕心......
然后,茵茵好像听见了那娃娃悲惨的哀鸣声,原来,真的是有生命的娃娃。本来茵茵是震惊地听着,可瞬间被一个肃杀的眼神吓到,遮掩起来,哄着蜜儿。
茵茵偷瞄着,绅士男的面容疑惑了一下。
当茵茵发愣时,蜜儿突然地抓了脚边的石头砸向了那男人的脸,男人被年幼稚童的莽撞行为惊讶到,失手了那个娃娃,蜜儿即刻捡起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茵茵本来担心蜜儿被那蓝火烧到,却发现那蓝火对人类无事。
“不要烧我的娃娃!不要烧我的娃娃!”蜜儿哭天抢地。
男人好像很是爱惜自己的面容,当下也没在紧逼、理会她们,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镜子查看自己的面容,确认无恙才回过头来逼近小女孩,茵茵只得把蜜儿护在怀里。
那男人突然止步,“我们以前见过吗?”这话是对茵茵说的。
茵茵坚决地摇头,那男人又道:“可是你这让人厌恶的气味......”
茵茵惊吓得心直跳,是不是自己就要暴露了。看他的冷酷样,应该不会像莫小添那样大发善心放过自己。可此时,她什么也不能做,就怕掩饰地不够好。
还好,由于蜜儿的哭声,引过来好些人,那男人碍于人多决定暂时罢手离去,临走前对茵茵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像是在警告她勿要多嘴。
还好蜜儿只是哭喊着有陌生人抢她的娃娃,并没有说其他的,而茵茵也没有提起。
待蜜儿妈妈哄她入睡后,茵茵也离开回了学校。
一路上,茵茵都很紧张,害怕那冷酷的男人会盯上自己。然后就越想越多,甚至怀疑他会不会跟来销毁自己刚刚的记忆,毕竟自己知道了这种怪诞的事。想当初,莫小添也是有清楚普通当事人的记忆的情况。
直到她回到了学校,并没有任何特别的事发生,除了让她有点害怕的忽明忽暗的一盏校园路灯和一只突然飞撞的飞蛾。
宿舍里,田柠凝泡了一大碗泡面,正吃得起劲,那味道飘满了整个屋子。茵茵顿时也觉得饿了,刚也没什么心情吃饭,和田柠凝一起分着吃起来。夏唯在电脑前忙碌着没有搭理她俩。
边吃边聊。
“西蓝花,周末都这么用功的嘛,都十点多了,你也适当休息休息。”田柠凝囫囵着一大口嘀咕着。
茵茵很尴尬地说:“下午我去参加关爱社的活动了......”
“什么?大小姐,你不复习么,还有时间搞这些?”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休息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咋地?”
茵茵叹了口气,“在那恰好碰见了人坠楼......”
田柠凝吓得掉了一口面,“不会吧,没吓到吧,你这是什么运气。”
这时夏唯冷冷地来了一句话,“也就是扫把星才有这样的运气吧,走哪祸害到哪。”
“你一天不吵架不舒服是吧!”田柠凝将筷子拍在桌上。
茵茵拉住了田柠凝,她实在没有心力再与不必要的人争吵,只是回过一句,“你再多嘴一句我就真拿扫把了。”
夏唯感受到两人不好惹的样子,于是作罢,开始戴上耳机捣鼓自己的桌面。
茵茵也没心思继续吃面了,看了看时间,得赶快洗漱躲被子里等任医生的电话了,一边等还能再默会书。
然后直到23点,任臻准时打来了电话,开头语仍然是询问她学习得怎样。
茵茵觉得任臻其实真的不太会怎么和女孩子沟通,惯用语总是那么几句,不过自己还是听得美滋滋。
任臻听出她声音里的寞落,茵茵只是打掩饰说因为看书累了,没有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不想他担心。
然后任臻却实实在在地相信茵茵疲劳了,命令她挂了电话赶紧睡觉。
哎,明明自己还想多听听他的声音的,可奈何自己的谎言让自己吃了亏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