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助到小慈的病情,芮岚华决定有空便来陪陪他,或许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安慰吧。
一阵忙碌后,已是傍晚。芮岚华同南宫栗道别,得回学校了。南宫栗拉住了她,让她等着,说是人还没见到怎么能走了。
南宫栗特意给任臻打了电话告诉了他芮岚华来过了,还做好人好事,让任臻顺便把她接走。
“是吗?她总是给自己找事,那关我什么事?”任臻依然说话冷冰冰的口是心非。
“人家可是特意来找你的,顺便帮了我,你说你该不该?”南宫栗反驳。
“那你自己不是正好可以表达感谢送送她。”
“快点来,我已经告诉她你来了。死傲娇,如果你不来......不怕我吞了你的小可爱?我看你怎么后悔!”南宫栗很是不服气。
本来在一旁听电话的芮岚华拉扯着南宫栗衣袖让他作罢,哪知道他嘴巴可没把门的胡言乱语,真是厉害,自己则愣住了。
“去吧去吧,他来了。”南宫栗笑送尴尬的小可爱。
芮岚华走到精神科楼门口,便瞧见了靠在门边望着天空的任臻。
“嘁,还装什么,不过还是很帅。”芮岚华心里一片复杂,然后顺着他看的方向也朝夜空望去,想找找看他究竟在看什么。
任臻用余光已经瞥见了她,等着她来喊,可这傻姑娘究竟也跟着偷摸着看什么呢。任臻无奈,“喂!走不走?”
芮岚华才收回自己的涣散目光,笑眯眯地跑到任臻身边。
“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去。”
这可把芮岚华高兴坏了,什么时候她能有任臻这样的对待,简直就是进入了自己的梦乡,千万不要醒。
芮岚华想着明天一天都有课,周六可以再去陪陪小慈。
果然,听南宫栗说小慈已经闷闷不乐一整天,还跟他问姐姐去哪了。芮岚华特意去旁边不远的小学门口买了几样小玩意,想让小慈也感受下童年的乐趣。刚好,小慈见到了她开心地露出了笑意,变得也开朗了,原来从不会笑的他。
小慈母亲长期的奔波劳苦和对他的疼惜,也是一张愁云暗淡的脸庞,小慈也不懂什么是开心,但是他或许明白。
一个上午,小慈懵懵懂懂地跟着芮岚华学着怎样玩耍,虽然木讷迟钝,可芮岚华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是更加地照顾他。
小慈似乎对一个小玩具车特别感兴趣,一般的小男孩都喜欢玩这些。芮岚华哈告诉他游乐园里有很多玩具车,特别好玩,小慈手中拿的是一个碰碰车,芮岚华和他形容了碰碰车的玩法,小慈脸上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芮岚华还跟小慈约好,一有时间便会来看他,也跟他约定一定要配合医生,乖乖听话、好好治病,到时候一起去坐碰碰车。
就像芮岚华承诺的那样,每到周末都会来陪小慈一个下午,和他聊外面的世界。小慈总是傻愣愣地浅浅地笑、慢悠悠地吐出几个词,但那双眼睛,芮岚华心疼极了,是一种怎样的挣扎和期盼。
某一天晚上,南宫栗打电话告知芮岚华,小慈发病了,不断对着墙撞头,被发现的时候脑袋上一件有了片片鲜红血迹,原因好像是听见了外面的争吵声。
芮岚华急着想要前去探望,南宫栗现在说稳定了,小慈妈妈会一直在旁边守着的,让她周末再过来。
芮岚华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些天的交往,他就像自己的一个亲人,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助,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悄悄爬了起来,溜出了学校打车前往医院。
芮岚华知道南宫栗忙了一天也下班了,护士是轮班。她悄悄地尽量不打扰到休息的病人向小慈的病房走去。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她痛苦地快无法呼吸了。芮岚华看见小慈妈妈正用一个枕头捂着小慈的头,颤抖的手用着力气。
芮岚华迅速跑上前拉住了小慈妈妈,扔开枕头,抱着小慈,她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可是她无法有眼泪,“小慈妈妈,为什么要这样,怎么可以......”
“你知道什么,我多痛苦,小慈多痛苦,工作不知道弄丢了多少次,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欠了一身的债,怎样赚钱都不够,永远不够,而且,我也不想再看到小慈这样受伤害了,倒不如我们一起......”
“小慈妈妈!不是这样的......”芮岚华想要劝说什么,发现自己的话都只是无力的稻草。
小慈妈妈跑了出去,芮岚华叫了护士抱着小慈,抚摸着他的头,安抚着,“别怕,妈妈不是故意的,你也要好好的。”
小慈竟然笑了,吞吞吐吐地说:“我。不。怪。妈妈。太。辛。苦。想。妈妈。开。心。”原来,小小的孩子虽然病着,心里却什么都明白,这么小,早早地就承受了这么多。
“傻孩子,妈妈马上就来了,护士姐姐先帮你看看。”芮岚华让护士瞧瞧小慈的情况。
小慈抓住芮岚华不放,似乎急着要表达什么,“谢。谢。姐姐。一起。去。碰碰。车。”
“好,等你好点,姐姐就带你去。你乖啊。”芮岚华拉过护士到他身边来检查。
小慈微笑着看着她,护士打了点滴后却突然愣住了,“小慈......他......没呼吸了。”
“什么?不可能,快叫医生,送去急救啊!”芮岚华抱着小慈呼喊着,“小慈,不会的,你醒醒,你看看姐姐,我们还没去游乐园坐碰碰车,你妈妈还没来呢,你得见妈妈不是......”
最后的结果,还是没能挽留住这个可怜的小男孩,虽然不是死于枕头下的窒息,却无不相关,是心脏骤然衰竭。
凌晨医院的顶楼,小慈妈妈站在迎风的边界。芮岚华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她。
“小慈妈妈!你不可以。”
“我得去陪小慈,都是我的错。”
“你不能这样,小慈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辛苦,他有多么爱你。”
“可是我不能拿儿子的命来换我的轻松。我该死!”
小慈妈妈激动地欲跳下去,芮岚华无法思考用了灵力拉回了她到自己身边。小慈妈妈震惊不已,却瞧见重重倒地的芮岚华。
“小花,你怎么了?”
“小慈妈妈,小慈最后说希望你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