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黑,枣核从她口中跑出来,不留意根本看不到。
柳枝红撑着一把做工精细的布料雨伞,扭着腰,刚想跨上最后一步台阶时。
那野丫头竟像是巧合般,忽然把伞收起,并很自然地朝她脸上挥了一把水。
水汽模糊了眼睛,枣核滾下来,柳枝红闭着眼睛,脚下一踩。
整个身体立马打滑似地跌倒在青砖地上,手上撑着的伞也跟着掉落。
“咔嚓!”骨头断裂的细微声音传到耳中,慕小纸满意地勾起唇角。
柳枝红被这巨大的镇痛弄得起不了身,她扶着身子,恨恨地瞪了慕小纸一眼,想开口,但硬是疼得说不了话。
一边站着的慕景玫不知母亲为何会突然给那没娘的跪下,但总归是难看的。
加上平时被她们欺负惯的人又在此时俯视着她。
慕景玫顿时觉得什么脸面都没有了,她一惊一乍地要扶起母亲,奈何力气太小,起到半空中又华丽地倒下。
如此几回,来来回回,被这么一折腾,柳枝红痛地嗷叫的声音越发地响亮?
慕景玫见状,立马冲着慕小纸叫唤,“没看到我啊娘摔倒了吗?!快点滚下来!”
“姨娘这是怎么了?”慕小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慕景玫见不得她总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大声开骂。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害的,啊娘一看见你就摔倒,还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晦气,没了娘就想害我啊娘,真是谁沾上谁倒霉。”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进去了,要是姨娘碰到我,情况变得更糟糕怎么办?”
慕小纸甜甜一笑,声音清脆温软,一脸温婉,似乎真的在替别人考虑。
但是她外在纯洁的模样和她内在邪恶的想法解散相反。
她笑得越美好越从容,慕景玫就越不爽,一个什么都没有,在慕家受尽欺负的下人,凭什么露出这种笑容。
但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让她烦心的是那张勾人的狐媚子脸,无论怎么被折腾,怎么掩盖,还是遮不住一股妖气。
“慕小纸,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慕景玫一下子怒了。
她感觉慕小纸刚刚的语气很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这贱人有点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了,她归咎为慕小纸凭着能进到霍家工作所以才有这反应。
“我能让你进霍家,也能立马把她踩回去,别以为在霍家工作就能出人头地,也不过是照顾一个傻子罢了,能什么耐。”
慕小纸勾唇一笑,她说,“我也是为了妹妹,要不妹妹向啊爹求求情,帮帮我。”
声音还是一贯的细细小小,她在刻意模仿原来原主,换了一个芯。
性情如果大变,必定会引起怀疑,这个时代迷信的居多,她不敢贸然张扬。
慕景玫被怼得说不出话,但她还是认为自己占的便宜少些,这样想,就更无法平息心中的不适。
“景玫!”这时慕家小宅院又有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一中年男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