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娘跌坐在地上,发现这个男人既不说话,还也不拉她一把,顿时神情有点幽幽委屈。
这人不像大师兄那样正派温和,更不同二师兄的嬉笑顽劣,就一副阴冷怪癖的调子。
唉!她到底救了个什么人呀?临娘心里哀怨道。
石床被他坐着,她也没地坐,只好就地坐了。
手帕给他不要,她拿来擦自己的手,一下子破了几处皮。
清理好伤口后,临娘从竹篮里翻出一棵药草,挤了点汁涂在伤口上。这点小破皮,很快就搞定。
帝北冥一直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想当日他身上的伤,她就是这样给他处理的吧。
临娘弄好了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发现这个男人还在看着她。
她清了清嗓子,指着他身上衣服的破损处,“呃……你的伤要不要紧?要不我给你看下吧……”
帝北冥一听,立刻把自己的上衣解开,毫不迟疑,他觉得这样做肯定没错。
临娘眨眨眼有点愣了,这么配合的。
她深吸一口气,凑近帮他都检查了一遍。
“嗯,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我给你处理下就好。”
她把手帕洗干净,把伤口表面都擦了擦,又跟刚才一样,挤了药汁一一涂在伤口上。
帝北冥还是一直盯着她的举动,生怕错过指令。草药涂在伤口上,有些刺痛,但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点伤不算事。
她叫他抬手,他就抬手。
她让他转身,他就转身。
等她前前后后都给他上好药之后,他站起来,准备解开腰带除下裤子。
“啊!你干嘛?!”
临娘吓一跳,背过身去,脸都躁红了。
帝北冥眉头一皱,不对吗?上半身检查好了,不是检查下半身吗?他的手停在腰带处,定住了。
临娘等了几息,感觉他没有进一步动作,才纠结着转过身,瞅着他道:“你干嘛解腰带呀?”
“……”
“男女授受不亲的!”
“……”
“你怎么不说话?”
“……”
帝北冥疑惑不解,男女授受不亲,可以解上衣,为什么不能解腰带,都是要上药。
临娘上次给他解过上衣,见过他上半身,这次就没觉得有何不妥。再说平时在山庄里也给水父帮过忙,多少也瞧过病人的身体。
不过说到解腰带,就有点尴尬了,孤男寡女的,她怎么好意思呢!
“你……不能说话吗?”男人一直不出声,临娘暗想,莫不是个哑巴?
“上药。”男人的声音暗哑,好像不习惯张口。
临娘琢磨了好一阵,才明白他的意思。
“呃……那个……也不用解腰带的……”
“你坐下,把靴子脱了,把裤腿解开,卷起来,卷高点……好了,我看看就可以了。”
帝北冥依言照做,十分听话。
临娘感觉他像个大孩子一样,看着阴冷凶险,实际上乖得很。
小腿的伤痕不少,但不是问题。大腿粗看没什么事。
临娘给他涂好药后,他就把自己穿戴好。
她看着他头上的发带,跟她上次捡的那根差不多,可能他有好些这种发带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你……有根发带,我上次捡到的,后来才捡到的……”
“我今日没有带出来,我……下次还给你……吧……”
临娘解释了几句,生怕男子多想。她也不知道到底怕他多想什么。
帝北冥想起上次醒来找不到发带,他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