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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偶遇马成山神 往事不堪回首

周饶邑夫妇将罐里的鱼肉取出放在干净的荷叶上,又在罐中加了些水和洗净的糈米又架在火上煮了起来。

大禹刚刚睡醒,闻见了鱼肉的香味,寻着香味看到了荷叶上的鱼肉。一翻身,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爬了过去,伸手抓住了煮熟的鱼肉就往嘴里塞。

小山灵毓怕他掉地上浪费了,忙从大禹手中抢过鱼肉放在紫金钵盂里,用筷子夹着喂他。

金毛溪边兽也没闲着,舔着大禹掉落在地上的小肉屑。他们似乎突然间明白了生活的紧迫和食物的珍贵!

弇兹凤看着这情景说道:“弄点熟鱼肉去喂它们,喂饱了撵走!我们真的没那么多食物来喂养它们。”周饶邑将那荷叶上的鱼肉取出一块最大的留了下来,其他的一起又包裹了起来,拿到天马母子面前,摆在了地上。

然而母天马没有吃,也没让它的孩子们吃,却领着两个幼仔拖着受伤的后腿爬到山神庙门口,又葡蔔在地上不动身了。

周饶邑见这情景,心里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将荷叶包重新包好,又带回到了庙里。

弇兹凤说道:“爱吃不吃!收拾收拾,我们明早赶路。”说完拄拐往外走去。

她想弄点东西带上。她估计下一个能填饱肚子的村庄,可能要有三四天行程,如遇雨天或其他不测,十天或更久也不一定。

昨天那个决水河边,已不可能找到帝鱼了。失了头鱼的帝鱼们,肯定已经迁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弇兹凤在山野里挖了些穿穹、芍药根,这些药材都是常用药,虽不怎么珍贵,但却是各类方剂中必不可少的药材。她的医术是当年在神农氏炎帝家里做女巫时,炎帝教会她的,她虽只学了点皮毛,但这已让她一辈子受益匪浅!她在外流浪的这些年,全凭这着个技术,她才能不至于挨冻受饿!想到这些,又让她越发觉得惭愧,对不起炎帝!

在寻找草药的时候,她发现一个小溪里有许多黾蛙,这黾蛙不仅味道鲜美,可以用来填饱肚子。而且将它晒干了,与几味补气的药同配伍,就是一种非常好的壮阳药,可卖给一些部落囚长或首领,能从他们那里换到不少朋贝。

于是弇兹凤找了几根葛藤,剥下葛皮,搓成了一条细一点葛麻绳。她这才脱了鞋,将绳子一头打个结,将绳子另一头咬在嘴里。这才下到溪里提黾蛙。每抓到一个黾蛙,就在水中直接去了内脏,再穿到细麻绳上。很快她便抓了两大长串黾蛙,挂在桐椐拐上,抱上上穷穹、芍药回到了山神庙里。

进门就见那溪边兽已和那飞马母子三个打成一片,母天马腿上伤口处已被包扎上了。

母天马一见弇兹凤回来,低下头爬到了门外,显然有些惧怕弇兹凤。

两个天马幼仔肚子鼓鼓的,应该是吃着一些东西,估计是周饶邑夫妇为它们特意做的。弇兹凤将黾蛙挂在门外的向阳之处,点上驱虫草,好尽快将黾蛙晒干带上。

按排好后,弇兹凤回到庙里,小山灵毓已给她端来了钵盂,里面盛着满满的鱼肉和黍米饭。

弇兹凤随手打开酒葫芦就往嘴里倒酒,酒葫芦里仅有的一口酒被一饮而尽,再倒已经没有了。她扔下酒葫芦说道:“明早一定要离开这里!”周饶邑夫妇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天马母子三个,没再言语。

当弇兹凤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山鸟归林。树林中群鸟的鸣叫声,混在了一起,非常嘈杂吵闹。

弇兹凤见到那天马母子三个依然在庙门口守着,好象这里原本就是它们的住处似的。母天马已经可以一瘸一瘸地走动了。

弇兹凤又看了看大禹,这几天觉得他的变化最大,不但个长高了点,而且已可以扶着墙走动了。只是变的越来越淘气好动,到处乱走惹麻烦!也让周饶邑夫妇应付起来越来越觉吃力。

正当弇兹凤在思索明天应该往哪条路走时?突然,听得庙外归林的鸟儿们的聒噪之声戛然而止,变得异常安静!那只母天马却表现出欣喜的样子,摇着尾巴噢噢直叫!

弇兹凤手持拐杖,警觉地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身影,在远处的树梢上向这边飞来。弇兹凤不敢怠慢,手拿桐椐拐也跳到庙前的一棵树梢上。

只见那来人,长得呆蠢奇怪,人面猪身蛇尾,看着象个山神。他也看到了树稍上的弇兹凤,略愣了下,停了下来。

弇兹凤冷冷的问道:“那来的是哪位大神?”

那猪身人面神,这才回过神来,不再迴避,径直来到弇兹凤面前,立在了一棵树梢上,哈哈大笑道:“弇兹凤,你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假的不认识我了?是不是想和我也打一架?你占了我的山神庙,却还来问我是谁?天下有这么喧宾夺主的客人吗?”

弇兹凤冷冷的笑道:“呵呵……请恕我眼拙见识浅,我不认识你,可能是因为仇家太多了吧!我也不想喧宾夺主,只想临时在此避一避风雨,明日即走!真不知道你是哪一位大神幻化的?”那猪身人面神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呵呵……弇兹凤,我是马成业,就是这马成山山神,也是那个山神庙里受人祭祀山神。你我虽有个几十年没见过了,但当年我们还是认识的,不至于现在就不认识了吧,你可还占着我的山神庙呢。”说完,他用手指了树下的小破庙。

“哼!哼!那您这是从那里回来?”弇兹凤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不置可否地问道。

“最近南方不太平,西南苗民作乱,听说当年与天帝为敌的蚩尤他的夫人隐飞吗?不知怎的逃离了西方昆仑山的流沙,重回华夏中土了!而且还投靠了有苗氏。尧帝命昆吾氏率领昆吾之师南下,准备再次与有苗氏决战丹水!上一次丹朱叛乱,我没能前去,这次可不能错过了,这可是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弇兹凤听到这里,感觉非常吃惊!眼下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尚且艰难,若再战乱连年,天下又将生灵涂炭了!

弇兹凤讥讽道:“就凭你这小小的马成山的山神也想去参战?算了吧,连这马成山你都还没治理的好,去那凑什么热闹?你看看你这山神庙,早已经破败不堪,百姓都不愿来祭祀你了!你想想你能去那儿帮什么忙?添乱差不多!”

马成业一抱拳说道:“你别小看我马成业!在下大小也是一方山神,也能保一方平安。神力虽不很强,但华夏之地,不都是我们这些山水小神所掌管保护的吗?最其码我也能给他们传个信跑个腿什么的,大小也能出点力。在这马成山做了这么多年的山神,也真是没什么大作为,去昆吾之师或许能展开手脚,干一翻大事!”

弇兹凤撇了撇嘴道:“呵呵……马成氏,你的同行障山氏今年怎至今未见?他也去了昆吾氏之师去干大事去了?”

“嗨……弇兹凤,你俩的恩怨就别再提了!当年他也是职责所在,才不得不追捕你。实在是你做错了事在先,你本……哎……不说了,都已过去。障山海,他现在已成一方山系的宗主,现在手下管理着十多个山神,是个真正的大神了。享受着三牲太牢祭祀!现在他也早已不想找你麻烦了,只是你性格太倔犟,反过来非要和他过不去!弇兹凤,我看你和他的当年恩怨就这么算了吧,别总是耿耿于怀的记挂在心上。找个地方保一方平安,也做个山神吧。你的神力强于我,定能守好一方安宁,你惹愿意……就在我这马成山为山神也行!我以后就去别处受祭,你看如何?”

弇兹凤听完他絮絮叨叨的一翻话,冷冷的回道:“免了!我怎可鸠占鹊巢,抢了你这吃饭的地方。何况…何况……我还不想就这么和他了结了这场恩怨!我从东海大壑不辞万里回来华夏中土,就是不想让他安宁的!你这次去南方若见到他,麻烦告诉他,他不来找我,我就要去找他!’”说完拱了拱手,下到山神庙门前路上。

背后马成业高呼:“弇兹凤!何必呢?你就不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回归正常生活吗?”

“不可能!”弇兹凤猛然回头,对着马成业歇斯底里的狂叫,只见她面部青筋暴起,两眼血红!“我现在已是一无所有!他障山海到有了出息,成了宗主山神!还享受太牢的大祭!我呢?无家无业!孤家寡人!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让他障山氏鸡犬不宁。”说完,她拄着拐杖呜呜……地哭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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