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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困深山不畏艰险 入深潭虎蛟寻路

敤手早就听说过那个巫支祁,不但有行云布雨的能力,更是能飞沙走石,排山倒海!其神力不亚于当年的蚩尤和现在的南方应龙。

现在山顶上的任何异动,都逃不出那些山精石怪们的耳目。

敤手担心,如果隐飞带钟山鼓和钦丕几人若硬要闯进这山谷中来救人,那就有可能被巫支祁一网打尽!虽然他们三人也都是神力非凡,能化成巨鸟飞行,但若想带着自己、南巢恪和皋陶三人飞出谷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毕竟这里是巫支祁的地盘,他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隐飞几人若一旦失手被擒,那就真的只有让人去虞城送信给哥哥找救兵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目光又落在那潭池水之上。敤手曾随着哥哥嫂子们治水多年,深知地下也分布着非常多的潜河暗流。忽然她想到,既然无法从天上逃出去,那就看看能不能从地下或这个深潭中找到出路潜逃出去呢?

若想挖掘地道出去是万万行不通的,既使有工具也无法在这岩石峭壁中悄无声息的打出一条通道来!但看这个水潭似有蹊跷,只见上面有水流入潭中,却不见潭中有水流外溢,这潭水底下一定有流向外边的通道,这通道有可能通向淮水,也有可能通向一条地下暗河。

无论如何都值得试一试,目前别无他法,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想当年大哥为我家掏井时,二位嫂嫂就说过,地下水道相通相连,所以此潭水下必有出口!

想到此,她用手臂轻轻碰了碰皋陶和南巢,然后向他俩示意那个水潭。皋陶有些茫然,但南巢恪很快会意!他压抑着激动,招手唤来自己的坐骑虎蛟。

虎蛟是一种水兽,虽没翅膀不能飞行,但它的水性却不是其他神兽所能比拟的!

这虎蛟,喜欢居住在水边陆地上的洞穴中。头似无角的龙头,身似长蛇,尾似鱼尾,体长两三丈,四足粗壮,能在陆地上自如行走奔跑。特别善水性,进入水中就如一条蛟龙一般!不但能潜水,更喜在水中打洞捕猎。因为南巢邑的东南方,密布着河流、浅滩、沼泽。所以在这些地方行走,即没有适合渔船行走的水道,更没有道路适合行走车马,故而以这虎蛟做为坐骑,行走往来在这些地方是非常实用的。它既能在陆地上行走,也能在沼泽荒滩中行走,更能在河流湖泊中畅游。

这虎蛟原是南巢恪的祖父,随帝尧南巡时,在南方祷过山附近深潭中捕得的,经多年调养已变成家中瑞兽,不但善通人意,而且也非常护主!

南巢恪招来虎蛟,先在心中默念:“虎蛟啊虎蛟,今天你可一定要给我争口气,帮我找到通向外面的水道。不但能救出我们几个人,而且还能为我找回点面子。”

默念完,他府下身在虎蛟耳边耳语了几句,那虎蛟听了主人吩咐后,一时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刚想纵身跳跃,却被南巢恪一把摁在地上!

南巢恪对它用手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四周,又指了指耳,指了指口,应该是告诉它四周有很多耳目,让它要不动声响悄无声息的做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虎蛟看了南巢恪的示意,明白过来!蹑手蹑脚地慢慢爬到潭边,又悄无声息的入了水中,潜入潭底……

皋陶、敤手假装要帮南巢恪清洗伤口,二人将南巢恪扶到潭边坐到一块石头上,轻轻的架起他那条受伤的腿,让南巢恪一边慢慢的清洗着伤口,一边观察着潭中的动静。

夜晚的虫儿绕着几人飞舞,那水中的小鱼发出细微的“咔嚓咔嚓”的声响,象是鱼儿们在窃窃私语。还有那么一只青蛙,偶尔“咕咕”的鸣叫两声,然后又“咕咚”一声跳下水去,惊的水中鱼儿们缄默不语,造就了瞬间的宁静。

萤火虫东一个西一个的,闪着光,慢幽幽的在四处飘逛着,无声无息地向异性传达出温柔的善意。

敤手将南巢恪的两只脚上的鞋子都脱去了,口中说道:“你可能发烧了,把腿放水中可以舒服些。”于是将南巢恪的那条未受伤的腿放到了水中,一边轻轻的用手招水,一边为南巢恪驱赶蚊虫。

南巢恪上身穿蚕丝织衣,下身穿着葛麻织裙,敤手和他靠非常近,起先他有点害羞。可想想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好的了解水中虎蛟的情况,也就将那害羞腼腆扔到一边去了。

南巢恪时不时用手招几下水,又时不时的用那条好腿在水中轻轻的踩两下,只见他紧锁眉头,淡淡的说道:“它找到一个水流通道,但处在岩石中,缝隙很小,两边的岩石既坚硬又巨大无法移开。”

敤手赶紧小声说道:“那上来吧,水可能太凉了!”

南巢恪咬了咬下嘴唇说道:“不用,水里舒服些!”敤手明白他的意思,便再没言语,只是蹲在他的旁边,继续为他驱赶蚊虫。

那边皋陶一直盯着四周警戒。他虽是凡人,但他先祖也是神人,因此他多少也具有些非凡不同之处!可感知身边邪魅,驱逐身边秽气,尤其他手中的法杖,更是能辨善恶,识真伪。

忽然皋陶感觉到一股邪魅之气袭来!只见一团雾气自山顶悄然下落,他赶紧小声说道:“半山腰有团雾气象是山精石怪之类所化的,可能是下来打探情况的,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说话小心。”

南巢恪赶紧轻轻在水中动了动腿脚,给虎蛟传递了信息。敤手和南巢恪对视了一眼,然后南巢恪说道:“请小郡主送我回那边青石上歇息吧,水有些凉了。”敤手会意,和皋陶两个人扶起他来,帮他穿上鞋子,又慢慢地走回到火堆旁边的青石上坐下。

那团雾气落入谷中,隐隐见雾气中有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发着两点莹莹绿光,这团雾气绕着他们三人转了几圈,而后又升上到空中,飘离而去。

又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南巢恪看到潭中漂出两个突起,应该是虎蛟的眼睛。南巢恪和皋陶敤手三人交换了下眼色,南巢恪对那水中的双睛点了点头。

只见那水中虎蛟慢慢游至潭边,悄悄的爬上岸来,口中还衔着几条鱼,回到南巢恪身边。

它轻轻拱了拱南巢恪的手,似乎很欢快的样子!南巢恪低下头,将耳朵凑到虎蛟的嘴边,只听到虎蛟轻轻的发出了几声象是鸳鸯鸣叫一样的声音!

南巢恪面露喜色,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回头轻声对敤手说道:“太好了!虎蛟已找到了一个出口,往南七八里也有一个深潭,潭上是个干涸的暗河,可能就是淮水的一个支源,由于干旱断了流!”

皋陶闻听略微思考了一下,小声说道:“那太危险了,你所受的腿伤非常严重,而且那水下现在还是情况不明。”他转脸来看着敤手,敤手却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道:“我和两个嫂嫂常在东海之中采朋贝,懂得水性,在水下能坚持三分之一柱香的功夫不需换气,只是担心南巢公子……”

南巢恪很坚决的说:“我自小在焦水(巢湖)中出没,这点伤应该没什么。不是自夸,我在水中能潜游出七八里路,所以我也决对没有问题!”

皋陶小声说道:“我也在黄河治水多年,深谙水性,应该也是没有问题,商量一下,谁先随虎蛟下水去吧……”

南巢恪和敤手异口同声轻声地说道:“我先!”而后又各自低头不语。

皋陶说道:“这样,还是我先吧,你俩现在必须听我的!南巢恪有伤在身,不宜先行,敤手一个女子更不宜先行,只有我先下水探个虚实,再回来接你们。”

南巢恪和敤手虽然也愿前往,但眼下也不能浪费时间争执,也就依了皋陶。

南巢恪对虎蛟耳语了几句,那虎蛟也警觉的四下看了看动静,觉得没有危险,这才悄悄的又回到潭中。皋陶也随即来到潭中,潜入水下,爬到虎蛟身上,那虎蛟悄悄开始摆动尾巴,在水中潜行……

水中漆黑一团,肉眼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耳边能听到水中的杂音。有那害怕的鱼儿急忙往石缝中钻的,有那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还有那架秧起哄窜来窜去的,只听到虎蛟轻轻在水中咂了两下嘴,瞬间水中再无声息!静的只有虎蛟的划水声。

皋陶闭上眼睛抱骑在虎蛟身上,任由虎蛟在水中游走。身体时而感觉在深水区,时而又感觉在浅水里,忽而背上擦着岩石,忽而侧身挤过岩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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