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艰难的选择
当慕容雨一行人马抵达中都，天音祭司直接被天女阁的天女祭司们先接走，军方不再继续保护。而慕容雨带着李副官，住到了中都城西的一个军队招待所，等待军事委员会的通知。慕容雨住下的第二天，一大早，天机就响了，一看，东方灵，自己的老婆的电话。
“老公，你猜猜我在哪里？”东方灵在电话里头开始撒娇。
“我怎么知道？我刚刚到中都，怎么样，家里一切还好吧！”慕容雨没什么心情陪老婆打情骂俏，毕竟现在前途还很凶险，司空暴没有随行，他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上尉演变的爆发户，中都的军界大佬估计连面都认不清，万一说错话，在等级森严的中土军界，那不是开玩笑的。
“我在你门口哦！”电话里的东方灵明显很兴奋，“我没有改嫁哦！”
我倒，慕容雨在心里暗骂。改嫁的事情是这样，三年前慕容雨北上东北前线前，和东方灵约定，如果殉国，抚恤金全部给东方灵，由她分配，东方灵可以带着他们的小孩改嫁，但是严禁改姓，慕容家已经连续两代单传，只要不改姓，钱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在慕容雨这个时代，像东方灵这样的中土军属，如果慕容雨不是因叛国等原因阵亡，东方灵作为军属，首先有丰厚的一次性安家费，然后，在改嫁之前，可以按月得到双份补助，补助的标准挂钩慕容雨的爵位，并在军功基础上做一些上下浮动，一份是给老婆的，一份是给孩子的，如果有孩子的话。所以对于中土的阿修罗官兵来说，革爵是个很可怕的惩罚。如果东方灵改嫁，那么理论上只能发一份的补助，也就是给孩子的。由于对于阵亡的中土官兵的安家费和后续补助相当丰厚，中土的阿修罗官兵基本选择死战到底。而在中土，自天女阁到普通民众，普遍相信灵魂不灭之说，死亡，不过是新的开始。不过东方灵的想法和其她人有点差异，她说了，如果慕容雨失踪，她拿不到补助，则会立马改嫁。因为中土的补助，必须由军方开出死亡证明，但是个别情况下，找不到人，无法判定是死亡还是投敌，补助会延期发放。而如果慕容雨半死不活地回来，她也会改嫁。慕容雨当然明白，东方灵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着想，毕竟还在还小，家里有个活着的强壮的爸爸，是很重要的，至于改嫁不改嫁，在慕容雨看来也是很次要的问题了，毕竟3年前，自己能否活着回到家乡谁也不知道。因为当时前线战事吃紧，动不动就是我军大败，丢失某某城池的消息，而北军大部分士兵和军官来自南方，其中也有东南第一道的士兵。因此这三年，每一天都在考验军属。在东南第一道，大街小巷，每隔几天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或者是漫天的白花。中土的阿修罗奉行薄葬、静葬，唯有出殡当天，需要准备白色的纸花（真花也行），沿途抛洒，一路上并不奏哀乐，只有漫天白花相随，如果当天下大雪，可以省去撒白花，因为在中土的民众看来，老天已经在撒白花。慕容雨打完最后一仗，全国各地都在庆贺，唯独在南方多个道府县，地方上纷纷由政府出面，撒白花，悼念亡灵，一点庆祝活动都没有。慕容雨虽然在前线，南方各地的新闻还是看得到的。整个阿修罗大陆有统一的网络，即使在大战期间，民用网络还是可以互通的，甚至胜方会在网络上为败方默哀，毕竟整个大陆的阿修罗同出一源，官兵只是各为其主。慕容雨虽然没有回老家，但是南方各地的消息还是能看得到的。都说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归来的壮士又有多少。
慕容雨把思绪收了回来，打开了房门，果然，东方灵已经在门口了，就她一个，估计是李副官带过来的，一般人也摸不到这里。东方灵还是老样子，飘逸的长发扎了一个最简单的马尾辫，3年来的思念，似乎让小脸更尖了，一声素色的上衣和长裤，配上一双简单的小白鞋。东方灵进门后的第一个动作，不是扑上去，而是踮起脚尖（她比慕容雨矮了一个头，又不喜欢穿恨天高），双手搭在慕容雨肩膀上，开始像老鼠一样，用她灵敏的鼻子在上下嗅探。见到这个架势，慕容雨一脸的无奈，头往上抬，像傻瓜一样看着天花板，心里想，闻吧，看你能闻出什么东西。突然间，慕容雨发现气氛不对，东方灵站平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对着慕容雨就是一大耳光，然后气势汹汹地说：“老实交代，衣服上的香水位哪里来的，是不是看上了北罗的哪个女俘虏，还是在前线找了个高个大长腿的妹子，又或者是哪里的小丫头片子？”
东方灵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东北前线靠近北罗，在和平时期，就有很多北罗女子在东北境内勾引中土的各界男子，这里面有只为谋生的，也有各类间谍。前线甚至还曝出过北罗女子故意被俘，借审讯勾引中土军方有关人物的小道新闻。而且中土的女子受天女阁影响，相对北罗来说还是保守很多。在中土各地，北罗女子形象不是很好，这些小道新闻很有市场。实际上一开战，东北前线所有的北罗人，不是被关押，就是被礼送回国了。不过一到战事吃紧，前线地方上的秩序就开始松散，虽然军队有严格的纪律约束，但是东方灵还是对慕容雨会在前线沾花惹草深信不疑。
慕容雨直接懵逼了，自己刚从鬼门关爬回来没有多久，你就给我来这一出。他脑袋飞速地转，努力在回想这一路上除了接见地方上的劳军代表中的一些女代表，被熏了几次，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那都是多少天前的事情。完蛋，上官鑫儿的香水味，慕容雨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么多天，3000护卫都看到慕容雨动不动往天女祭司那里蹭，往往进去一脸土色，出来眉飞色舞，私底下已经是沸沸扬扬了。当然，护卫们还没傻到去对平民或者家人八卦这个新闻，一个是共和国军界新星，一个是中土最有权势的天女祭司，爵位还是要的，脑袋也是要的。加之慕容雨在前线多年，洗澡都是胡乱对付一下，昨天一是犯懒，二是还在胡思乱想司空暴的事情，按计划本打算今天去洗澡的，这不是还没洗吗。
“不说是吧，你说不说，说不说。”东方灵开始步步紧逼，同时脑袋四处观望，没错，找一个趁手的武器，衣架，衣叉，扫把，畚斗，脸盆，平底锅，都行。
“别闹。一路上我负责保护天音祭司，这八成是天音祭司的香水打得太猛了。”没办法了，慕容雨只能先把天音祭司卖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胡说八道！天音祭司？天女阁的天女祭司是吧，天女祭司会看上你？”东方灵在气头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雨的重点，现在出现的这个名字，才是焦点，“不对，哼！我知道你护送天女祭司。你肯定还有找其她女人。这个香水我太熟悉了。18年了，我每天都记得这个香水的味道。”
东方灵的这一句18年，让慕容雨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地步。18年前，慕容雨和上官鑫儿分手，没多久遇到了东方灵。一日，慕容雨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上官鑫儿的香水型号告诉了东方灵。从此东方灵，时刻都在家里备一瓶同样的香水。现在是这样，如果告诉东方灵，天音祭司就是上官鑫儿，不知道慕容雨，李副官的脑袋，甚至司空暴的脑袋能不能保住，如果不说，这个谎怎么圆呢？慕容雨不擅长撒谎，那就开始耍无赖吧。“这个香水又不是定制版，难道就许上官鑫儿用，不许天音祭司用？”
“你发誓，没有去勾搭上官鑫儿，如果有，出门被雷劈，还劈不死那种！”东方灵恶狠狠看着慕容雨。雷劈不死也是有讲究的，记得中学的时候，慕容雨的物理老师讲人体电阻，这么讲，什么叫走运，就是有一天下打雷，你电阻很低，轰，一下当场劈死了，连救护车都不用叫，这叫运气很好。那不好呢，就是一万伏的高压电或者雷电不停劈你，劈你，再劈你，可是你点背，人体电阻太大，劈不死，全身焦黑，直冒烟，但就是不死。后面两人热恋的过程中，慕容雨就把这个典故讲给东方灵了。
“好好好，我发誓。”慕容雨伸出4个指头，对天发“四”。慕容雨发完“四”，东方灵稍微消停了一些。“我信你一次，老公。”东方灵瞬间从母老虎化身小老鼠，慕容雨已经见怪不怪了，夫妻嘛，习惯就好。东方灵也40左右了，但是保养地不错，独自走在街头上，时不时有混混向她吹口哨。还好东方灵天天绑着一个军属光荣的臂章，那些混混只敢吹吹口哨，不敢真的上前。而且东方灵瘦，身材修长，如果脚上再来一双高跟鞋或者增高平底鞋，特别符合阿修罗全大陆的审美，一旦她松开马尾，长发披肩，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背影杀。
慕容雨和东方灵，才刚刚关上门，聊了不到半小时。突然门外听见李副官大喊，“天女祭司到！慕容雨将军请开门。”
“天音祭司？不对，李副官喊的是天女祭司，这里面应该有区别，难道不只一个人？”慕容雨的脑袋在飞速转动，但是来不及了，先开门，慕容雨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对东方灵说，“记得跟着我的样子行礼，千万不要对天女祭司无礼！”
门开了，首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个金属的太阳权杖。太阳权杖，整个中土只有一根，高约1米8，远看过去，就是一根金属的棍子顶着一个球，球象征着太阳。与太阳权杖相对的，是月亮权杖，远看过去，就是一根金属的棍子顶着一个弯弯的新月，略矮于太阳权杖。太阳权杖属于天女阁的大祭司，月亮权杖属于天女阁的副祭司，不过天女阁百年来已经没有副祭司，一般情况是由实际上的二号人物代持。
“参见天女祭司！”慕容雨拉着东方灵，行了个鞠躬礼，弯腰90度，特别恭敬那种。
“起身吧。”大祭司发话了。大祭司是不蒙面的，整个修罗大陆都看得到她的真面目。中土虽然重视等级，但是倒没有说什么下级不能看上级的说法，包括天女祭司，大家行完礼还是可以对视的。因为平时只能在网络上看到包括大祭司在内的天女祭司们，这次难得这么近距离，东方灵和慕容雨行完礼都开始打量起这群天女祭司。
只见为首的大祭司，左手握着太阳权杖，庄严肃穆。她留着一头短发，全身一套红色的对襟齐胸襦裙，黑色的上衣，袖子为大秀，红色的下裙，脚上是仿古的绣花鞋。一套下来，威严中不失优雅。而大祭司的袖子以及鞋子上，都可以看右边的太阳与左边的月亮图案，也是象征着日月旗。大祭司据说有六十了，但是看起来完全不像，不仅头发看不到白发，面庞看上去不过也就40多，而大祭司的身材也很高大，慕容雨目测过去可能有180厘米，和他差不多高吧，很像中土北方的女子。而在大祭司的后面，跟着两列天女祭司。排在第一行的，左边是个陌生的小姑娘，没有蒙面，右边，则是一位蒙面的女祭司，还拿着月亮权杖，看起来，似乎是天音祭司，对，是上官鑫儿，慕容雨终于认出来了。这个阵势真大，可为什么来这么一大票人。慕容雨非常疑惑。
“大祭司带各位天女祭司光临，不知道有何指示，这位是我的妻子，东方灵。”慕容雨起身后一面恭恭敬敬抛出自己的疑问，一面礼貌性介绍了下东方灵。东方灵像个受惊的小鹿，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悄悄躲在慕容雨后面不说话，好奇地打量着中土，乃至整个修罗大陆上这群最有权势的女人，也是传说中最接近神的女人。
“慕容夫人，我们有军国大事商议，麻烦你和李副官先出去下。”大祭司缓缓说道。东方灵虽然在慕容雨面前凶悍，基本的分寸还是知道的，乖乖跟着李副官出去了。当东方灵走过天音祭司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多吸了两口，而天音祭司，则用眼角，迅速扫了一眼东方灵。
“天音，你留下，其她人，外面守着。”大祭司继续慢悠悠下了命令。
房门一关，现在屋子内就三个人。大祭司不喜欢废话，马上切入正题，“前代天音祭司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这次来，是要通知慕容将军，司空将军想保你去南方前线，这个我管不了，但是，在万妖渡劫阵找到新的阵眼继承人之前，你得留在天女阁。另外，新任天音祭司，不是随便选的，具体的标准你不用知道，但是，她也是万妖渡劫阵的新阵眼。”
“嗯，嗯。”慕容雨一边鸡啄米应着，就像一个小兵在将军面前一样唯唯诺诺。但是当最后一句话冒出来的时候，慕容雨暴走了，“不行，绝对不行。”
“放肆！”大祭司突然伸出右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这次打在慕容雨的右边，刚才东方灵打的是左脸。但是，慕容雨飞出去了，附带吐了一口血，然后惨叫了一声。
“说说吧，为什么不行。”打完人的大祭司，又恢复了平和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中土还没有人敢合大祭司顶嘴。天音祭司也看得呆若木鸡，也忘记了要去拉慕容雨一把。
“万妖渡劫过于凶残，布阵的5个天女祭司已经全部殉国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而且这是一个诱敌之阵，是防守阵法，必须先把敌人引诱到阵中，光光这一点，如果在平原作战，不知道又要牺牲多少中土的士兵。”慕容雨挣扎着爬起来，一边擦去嘴角的鲜血，一边坚定地提出反对。
“我看，你是怜香惜玉吧。我听说，你和天音祭司，多年前有点交往。”大祭司有点阴阳怪气了。交往，大祭司的用词还是比较文雅的，毕竟身份在那里。天音祭司站在大祭司身后，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红着脸咬着嘴唇。
“绝对没有的事情，市井谣言，大祭司怎么能相信这样的事情。”慕容雨开始争辩。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慕容将军果然仁厚，不像个军人。两任天音祭司确实没有看错你。”大祭司说完，转过身，对着上官鑫儿说道，“前后两任天音祭司都看上的男人，应该不会错了。怎样，带走吧，过几天带他回天女阁。”
“大祭司你究竟想干什么。”慕容雨根本摸不到北，不明白大祭司究竟想干什么。
“我来说吧。”上官鑫儿开口了，“大阵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昨天大祭司和我谈了很多，现在中土危机四伏，我们天女祭司，也非常需要人才，你就是我们选中的人才。慕容将军少时读《连山》，阵前第六感过人，又能悟出万妖渡劫，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大祭司想留你下来，一方面培养新的天女祭司，也包括我，一方面，开发新的阵法，以便，以便。。。。。。”上官鑫儿讲到一半，停住了，似乎发现说多了。
“以便什么你后面就知道了。现在你不要问了。你就说吧，投靠我们天女阁，还是去南方前线。你有三分钟时间选择。”大祭司打段了天音祭司的话。
“我能不能和妻子商量下。”慕容雨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不能。”大祭司冷酷无情打断，“军国大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女人插嘴。慕容将军是军人，不会忘记了军规吧。”大祭司最后的提醒，或者说警告，慕容雨吓出了一身冷汗。按照中土的军规，重大的军国大事，一不能在实现向家属透露，二不能让家属代为决定，这是中土王国时代后宫不得干政的军队版本，也被明文写入军规。如果一旦发现违背此项规定，轻的话降级，重的话可以革除爵位。
“那，那，当然投靠天女阁才是王道。但是好像要司空暴将军批准，还有。。。。。。”慕容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去南方前线效忠共和国，上都福将，不知道还有多少福可以用，但是投靠天女阁，至少可以多活几天，多活几天，总是有用的，只是，家里那个二哈，难搞啊。二哈是阿修罗大陆上的一种犬类，按照大家的总结，智商堪忧。东方灵虽然一副少女的身形和面庞，但是在慕容雨看来，处处透着二哈的气息，比如，数学奇差。
“军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们会处理。还有东方灵是吧，她要愿意，可以一起来，但是，来就要留下，不能随意来来去去，天女阁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大祭司倒是很通情达理。“天音，你找人把东方灵叫进来。”中土的天女祭司，可以结婚，可以生子，天女阁也不是完全只有女子。所以慕容雨和东方灵同时留在天女阁，也是个好事情。因为慕容雨一个男的成天在天女阁晃悠，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万一哪个年轻的天女祭司看上他，总归是个事情。中土自王国结束，便实行一夫一妻，禁止纳妾，只是地方上执行尺度略有偏差，但在中都，还是很严格的。
天音出门，先找到李副官，然后把东方灵带了进来，短短的一小段路，东方灵以女人的直觉，一直看着天音祭司，总觉得哪里不对。
“东方灵拜见大祭司。”东方灵进门乖乖鞠了个90度躬。天音把事情大体给东方灵讲了一下，东方灵陷入了沉思。突然，东方灵嗲嗲地提了要求，“大祭司，我想看看天音姐姐的样子。”东方灵拿出了对付慕容雨那一套，不知道大祭司吃不吃。
慕容雨，上官鑫儿，瞬间瞪大了眼睛，就是那一瞬间，只见东方灵一个健步，飞身上前摘下了东方灵的面纱，然后，暴走了，慕容雨又挨了第三个耳光。“好你个慕容雨，你说，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东方灵泼辣的样子，倒是让大祭司有点想笑，唉，真像年轻时候的自己。这时候屋内的4个人忽略了一个细节，门没关好，开了，李副官，随行的几个天女祭司，都探头进来，津津有味看着慕容雨满屋子抱头乱蹿，爆头乱蹿也对。
本来呢，上官鑫儿想服个软，当然也是为慕容雨着想，她的模拟对话可能是这样：“慕容雨和我没什么，嫂子，真的没什么。我以天女祭司的名义发誓，我和慕容雨是清白的。我也有老公和儿子的，嫂子。”然后等着这段话完，东方灵情绪正常一些，接着，接着扯淡。不过上官鑫儿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她缓缓地捡起了面纱，抖了抖，幽幽地对慕容雨说道，“早就听说了嫂子威猛，干嘛老去我房间聊天呢？没等我老公出手，遭报应了吧？”上官鑫儿说完，又带上面纱掩着嘴开始偷笑。慕容雨一听，生无可恋。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自己摊上大事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上官鑫儿还开这么大的玩笑。而东方灵，则瞬间被点燃了，追打得更凶猛了。
“闹够了没有，慕容夫人。”大祭司拿着太阳权杖狠狠砸了一下地板，空气突然开始变冷，门外的天女祭司赶紧伸手去关门，不能再看了，大祭司发怒不是开玩笑的。而天音祭司，马上握好月亮权杖，止住笑容，赶紧躲到大祭司背后重新站好。
“我们现在谈的是国事，不是由你瞎胡闹的。你再闹，我就找人革去慕容雨的爵位和军衔，你们回老家看孩子去吧。”大祭司放出狠话了。
“呜。。。。。。”东方灵开始哭，“我要回家，儿子没有妈妈不行。”东方灵很快做了选择，老公和孩子，还是孩子重要，“记得打钱回家。”东方灵突然在一瞬间停止了哭泣，这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崩溃一次，东方灵丝毫没有去提上官鑫儿。
“那慕容雨，我就带走了。”大祭司看着年轻人演戏，觉得好笑，不过正事要紧。
“大祭司，慕容雨是国家的人，你带走吧，记得帮我照顾他。但是，如果慕容雨变心了，麻烦通知我。”东方灵突然开始似乎及其通情达理起来，在场所有人二次崩溃，传说中中土南方的女人善变，今天似乎见识到了。
现在轮到大祭司很纠结了，这些儿女情长的破事，难道我要答应下来，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感情的事情，反正不能勉强，无论慕容雨要谁，和她有半毛关系哦。于是大祭司缓缓走到东方灵面前，摸了摸东方灵的头，缓缓地说，“慕容夫人，你要相信你的老公，当然，如果慕容将军变心了，我们不会替他隐瞒的，毕竟你我都是女人。”这句话说得很有分寸的，慕容雨不变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变心，反正天女祭司不会包庇就是，但是，阻止慕容雨变心，年轻人的这些破事情，堂堂的大祭司才没有兴趣。
“那好，我答应了，慕容雨你们可以带走，不过，我想再陪陪慕容雨几日。”东方灵挽着慕容雨的手，貌似非常开心。“去天女阁加钱吗？”在场的三人第三次崩溃，这将军夫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三句话不离钱。当然，慕容雨很习惯了，毕竟自己穷了多少年，一直到投笔从戎经济上才逐渐宽裕，东方灵视财如命，还不是拜慕容雨所赐。
大祭司又好气又好笑地回答，“钱，学校，房子，你能想到的都不是问题，只要慕容将军为天女阁尽心尽力。”
“阿雨，记得要好好干哦。”东方灵睁着大眼睛，开心地看着慕容雨。慕容雨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虽然这个结局还可以，过程过于狗血。
“庆功宴结束后，我们来接人，慕容将军，慕容夫人，我们不打扰了。”大祭司说完，带着重新蒙上面纱的天音祭司走了。慕容雨和夫人及时行了礼。出门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天女祭司都笑了，慕容雨只好也尴尬地笑了，脸上巴掌印那么深，都不知道怎么见人。
“妹妹，要记得照顾阿雨哦。”就在上官鑫儿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东方灵突然高喊了一句，头靠着慕容雨的肩膀，向着门口拼命挥手。大祭司和上官鑫儿同时崩溃了。虽然大祭司不是很清楚，不过上官鑫儿还是知道的，自己明明比东方灵大，东方灵这么叫，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说，假设慕容雨私下纳妾，按照中土王国时代的礼节，正室一般称呼妾室为妹妹，而不论两人年龄实际大小。大祭司虽然没看出来，大体还是猜到东方灵比上官鑫儿小，自然也懂得了东方灵这层话的含义。因为如果东方灵认为慕容雨和上官鑫儿以后是清白的，那么她现在应该叫姐姐，或者叫天音祭司。慕容雨也不傻，但是现在只能装傻。至于上官鑫儿和大祭司，停了一下，崩溃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都没回头，也不吭声。
关上门，东方灵收起了笑容，坐到床上，开始生闷气。慕容雨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也做到旁边，两人就这么发呆发了一个多小时。
“爸爸，你会抛弃我吗？”东方灵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容雨。慕容雨和东方灵是同乡，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夫妻之间可以互相称呼对方妈妈和爸爸，这样是为了让小孩子容易听懂，而在中土的北方，有的时候用孩他爸或者孩他妈来替代。
“怎么会呢。上官鑫儿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我也不能去当马文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当然，也不能当陈世美，抛弃你们母子。”中土的人还是听得懂这句话的，这里就不多解释了。
“你倒是想当陈世美，就你现在这满头白发和一身肥肉，也不想想人家堂堂的天女阁2号人物能不能看上你。”东方灵一脸鄙视，也是一脸的自信。
“嘿嘿。”慕容雨摸着后脑，一脸尴尬地笑着。
“发誓吗？”东方灵追问。
“发誓。”慕容雨回应，这次，慕容雨用的是军礼，伸出右手，五只并拢放在胸口，“有违誓言，受天雷攻击，打不死那种！”
“不用那么严重，孩子大了以后还需要爸爸教他读书，妈妈又帮不上忙。”东方灵倒是很大度，把慕容雨的手从胸口拉开了。“再说了，她要是瞎了眼跟了你，或者你幸运跟了她，我也解放了。”说完，东方灵深邃得一笑，笑得慕容雨汗毛竖起，这一点也不像二哈，倒像极了中土王国时代，深宫里爬着一个个妃嫔的尸体上位的皇后。有一个瞬间，慕容雨觉得东方灵可能不笨，只是懒得去聪明，平时懒成小女人，天塌下来，高个子，也就是慕容雨去顶好了。
“如果到了那天，记得要给分手费。”东方灵最后补充了一句，让慕容雨感觉，二哈又回来了，还是要钱啊，刚刚恐怕只是戏精附体了一会。
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传。第二天，中都传开了，上都福将慕容雨惧内。这个不能怪李副官，关键慕容雨被大祭司打的那下，惨叫之声方圆几百米都听到了，人们都认为是东方灵下的黑手。然后慕容雨晚上出门买东西，一边挽着小鸟依人的上官灵，后面跟着一大队的护卫，包括军方招待所附近的便利店老板在内的几百人都看到了慕容雨脸上很深的五指印。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和天女祭司有什么关系。中土这边倒不是什么特大的八卦新闻，但是这个八卦传到北罗，北罗人愤怒了，怎么可能，大败我们的中土英雄怎么可能是个妻管严。一个目睹了慕容雨扛着日月旗的北罗伤兵因为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抢了卫兵的武器，自杀了。一时间北罗各地街头沸沸扬扬。一个意外的结局是，北罗军方负责此次对中土作战的亲西罗仇中土的作战总司令，被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北罗国内各界一致认为极其无能，居然在大好的局面下输给一个惧内的中土军人，天女祭司和日月旗以及北罗灵母像的事情都被北罗各界选择性遗忘，毕竟战败需要替罪羊，包括作战总司令在内的一堆的北罗军方和政界人事，在战争结束后3个月内纷纷加入失业行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