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拿天女祭司去冒险,在城东作战的时候。我自己躺几天,上去督战不冲锋就是了,照样可以结束战斗。”病床上的慕容雨,把双手抱在脑后,呆呆看着天花板,问着坐在不远处悠闲地喝茶的南宫娟。
“效果你不是也看到了,新卫队自从天机司开始加入,完全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连近卫军那票废柴也带动了起来。”南宫娟不紧不慢地回答。
“可是在天机司的带领下,才几天时间,新卫队的伤亡就增加了几倍!”慕容雨用手撑了一下床,挪了挪身体,坐直了一些。
“你不知道烈士的抚恤金很高吗?我又没逼他们,都是他们自愿的。况且,领头的也不是正经的新卫队,不少都是金罗道的降兵和雇佣军。不过,中土上下,都以出现女兵伤亡为耻,更不要说,再死几个天女祭司。我不过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了国家去拼命罢了。”南宫娟的回答风轻云淡。
“城东扫荡后,城西的战斗,你也没必要投入天女祭司,让近卫军和那批金罗道的雇佣军慢慢围剿就好了。我们调集重炮,同样可以达到玄学法阵的效果。”慕容雨又抛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当然,不过那样时间太长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垮守军的意志,才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伤亡,这不是你希望的结果吗?而且,用天女祭司代替军队去击垮敌人的意志,那是更高级的战法。”当南宫娟放下茶杯的时候,慕容雨一时被噎住了。因为天鬼司在夜晚结合全息投影施展的幻术,确实最大程度打击了守军的抵抗意志。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投入到日罗的战争中?”南宫娟笑了笑,反问慕容雨。
慕容雨沉思了一会,慢慢地说出长久以来的疑惑:“天女阁的威力,一直到万妖渡劫,我才真正看到。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可怕的力量。可是即使是天女阁被围攻,你们也不曾动用这么可怕的力量。但是在金罗,在日罗,尤其是日罗,你们迫不及待要展示这份力量。难道是为了炫耀?不,你不是这么无聊的大祭司。一直以来,连最老奸巨猾的夏天剑,恐怕都猜不透你的意图,更不要说中都那批活着的废物。再有,就是你们母女不惜冒着叛国的名声,要对北罗妥协,我也猜不透。或许,你们看到了未来和天下,我看不到,所以不懂。就像数学题,懂了,就不难,我只是不懂。”
“你发现了没有,中都的天女阁本部,我就留了青龙和副祭司直属的天女祭司。天女阁的其她姐妹,我已经分散到了各处,大部分南迁。”南宫娟并不急于正面回答慕容雨。
“看到了。不过,我不大明白你的用意。如果说只是为了建立新领土上的神权秩序,别人信,我可不信。”慕容雨很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相信全球变暖吗?”南宫娟叹了一口气。
“这种西罗砖家编造出来欺骗整个阿修罗大陆,借机收取碳关税的谎言,傻子才信。”说道这里,慕容雨突然的开始愤怒起来。慕容雨太实在,某些时候,他最见不得一些砖家在台上甚至整个阿修罗大陆上胡说八道,影响大陆各国的国策。
“天女阁上上下下,也没有人信!”
“然后呢?”
“我要给天女阁的姐妹找一个温暖的栖身之所,也要给中土上下寻找一个退路。靠近赤道的金罗和日罗,包括土罗,仙罗以及南罗联盟内的其它所有国家,都是我们的目标。”南宫娟终于正面回答了慕容雨的疑惑。
“西罗有一部分科学家认为,小冰河期很快就会到来。”慕容雨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不是小冰河,是大冰河!”南宫娟走到床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托起慕容雨的下巴,轻轻地说道。话音刚落,慕容雨的下巴差点掉了。
过了好一会,慕容雨终于蹦出两个字:“确定?”
“你认为我们养着天星司和天问司是吃闲饭的吗?”南宫娟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这位有点呆萌的老公。
“大冰河期来了之后。。。。。。”慕容雨好不容易挤出半句话,却突然不知道要问什么。他的脑袋在飞速地运转,往往逐渐闪过,似乎一下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一旁的南宫娟看着发呆中的慕容雨,很想笑。
“你们就真的是救世主了。”慕容雨幽幽地说了一句。
“这个倒是抬举我们了。我们不过是给中土的子民提前找到了一块休养生息的场所。大冰河期,北民南迁,到时候少不得要在日罗引起更大的骚乱。早一点打下日罗,早一天建设日罗,我们还有能力应对局面。只是可惜了北罗和西罗,强大的武力在大自然面前,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好像接下来,我可以退休了。”慕容雨突然入司重负,又软在了床顶上。
“你想得太美了。在大冰河期来临之后,醒悟过来的西罗和北罗,他们的联合舰队迟早会到达日罗。你的使命远未结束。”南宫娟起身,背对着慕容雨,望着窗外的血色,意味深长地对慕容雨说道。
“以我的军衔,不应该考虑这些破事。”慕容雨自嘲到,这么多年来,他的军衔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自从接管了西门玉的部队后,连属下都看不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在意这些虚名了?慢慢等吧,搞不好那一天,日罗上下,只有你的军衔最高。”南宫娟想了一想,还是忍住了。
“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南宫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出来。
“什么事?”
“天女阁,只有几个资深二级祭司知道一个秘密。严格来说,天女阁有13个司,现在把大祭司和副祭司的直属机构也独立算的话,也只有12个司。第13个司,自从王朝末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开始,就一直悬空。”南宫娟的口气越来越严肃,渐渐压低了声音,慕容雨还沉浸在回忆中,只听了个大概。
“言灵司!”南宫娟由于了一会,终于说出了神秘的天女阁第13司。
“什么?艳玲司?”慕容雨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语言的言,灵魂的灵。”南宫娟有点生气,唉,这个土包子,缺乏常识的土包子。
“言灵?还有这种玩意,你不是吓我的吧。”慕容雨反应过来,也被吓了一跳。传说在王朝末年以前,天女阁的正负祭司均是出自言灵司。言灵祭司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她们说的预言,准确率奇高无比。而哪个衰仔惹怒了言灵祭司,言灵祭司可以不通过任何玄学法阵,也不借用日月和五星的力量,仅靠自己的一张嘴,就可以诅咒对方,屡试不爽。由于言灵祭司过于恐怖和诡异,到今天已经没有人相信言灵祭司存在过。大部分阿修罗认为,这不过是天女阁故弄玄虚罢了。
“在日罗建立神权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没有办法,如果要给中土的子民一个栖身之地,再应对未来的三国大混战,言灵祭司是不可或缺的。”南宫娟略微有点担忧。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女祭司存在。这,这完全不科学,根本无法解释,连用玄学都解释不了。”慕容雨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事实就是事实。也许她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或者,她们才是真正的神在世间的代言人。所谓的言灵,就像程序员的手,不停修改着游戏。”
“我还是不相信。”
“正常的阿修罗都不会相信,除非你见过,我见过。言灵祭司有异于常人的精神力量,在愤怒的时候,可以直接攻击敌人的脑电波,至少部分的诅咒可以解释。而在她们平静的时候,我怀疑她们在梦里可以穿越时空。毕竟,我们不过是创世之神的提线木偶,此生一切的剧本都是安排好的。”南宫娟的解释让慕容雨大吃一惊。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慕容雨被南宫娟带着绕了一个大弯,突然反应了过来。
“关系是有一点的。我希望在我们确认言灵祭司的时候,你能把她带来,并留下。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的位置,我的命,都可以拿去。”话音落地后,南宫娟的眼神突然变得出奇的文弱和温柔,这让慕容雨非常不习惯。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位老同学如此柔情了。
“那一天还有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很久。这是我这一生唯一无法占卜的事情。”
“那看来我要珍惜眼前人。”慕容雨不知道为什么脑袋短路了一下,会冒出这句话,但是,他又觉得这似乎是直觉,没有什么不妥,虽然不应景。
“这倒不要。脚好了去减肥,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胖子,睡觉还打呼噜,居然还有脸活下去。”南宫娟突然又来了个急转弯,慕容雨差点一口唾液呛死自己。
“知道了。”
“记得好好减肥,等你瘦了,让青龙司的姐妹给你跳舞,想看多久看多久。”
“真的吗,可以吗?我感觉人生的巅峰在等着我。”瞬间慕容雨的眼里充满了绿光。
南宫娟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一副没出息样的老公,认真地点了点头,转头过去的时候,翻了个白眼。而此时的慕容雨,也把大冰河期或者小冰河期的事情,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