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将军初入天女阁
天女阁的二级祭司是个比较微妙的存在，10位二级祭司算是固定编制，有不同的职位名。比如天音祭司，掌管音律，在中土的大型祭祀中负责带领底下的音律组的三级祭司演奏。但是在编制上，天音祭司并不是天然位于副祭司之下的3号人物。天音祭司的排名完全取决于天音祭司的实力和势力。不过10位二级祭司中有个特例，天问祭司。天问祭司主管大型的占卜，预测国运，同时也对中土的重要岗位的人员进行筛选，包括上官鑫儿，慕容雨能进入天女阁招揽对象，都经过天问祭司的许可。但是，恰巧是如此重要的岗位，为了体现神权不得干政，天问祭司永远处于天女阁第12号人物的位置，即二级祭司排名最后一名。
一个二级祭司，往往搭配一个4到6人的三级祭司，这些三级祭司，有的是配合二极祭司布阵，有的是负责贴身保护二级祭司。因此天女阁的建筑，一般以7间3层尖顶联排别墅为一个住宅单元，有12处别墅单元，分别住着大祭司、副祭司和10位二级祭司以及随行的三级祭司。三级祭司的名称，不是具体的职位，只是一个代号。大祭司和副祭司的住宅规格没有高于二级祭司，最多是他们的住宅单元，不只有6位三级祭司。
一旦职位确定，天女阁的住宅单元就确定了。上官鑫儿很快搬入前任天音祭司的寝室。条件还不错，三层的尖顶联排别墅，座北朝南，1楼是厨房卫生间客厅，二楼是两间卧室，还有卫生间，顶楼是阁楼，特意做成尖顶，解决雨天漏水问题。正常情况，二级祭司会住在7间联排别墅的正中间，不过天音祭司比较特别，由于房内乐器比较多，特意选择了最东边的1号单元。虽然编制上二级祭司最多可以管辖6个三级祭司，但是自王朝结束后，历来只管辖三级祭司，因此一个别墅单元，最西边的7号单元往往布置招待所，招待这一组祭司的家人亲属等。天音祭司房间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有中土的古筝，陶笛，也有西罗的钢琴，萨克斯，还有不少天音祭司没有摸过的稀奇古怪的乐器。此外，阁楼卧室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乐谱。不过在乐谱中，夹着一本书，确切说是打印的笔记——《音律与战争》。
天音祭司非常好奇，就翻开查阅。首先就是一首歌曲的词和谱——《盼君归》。
牛羊无人放，父母盼君归。
古来征战几人回，壮士多悲歌。
这是当年中土对《盼郎归》做的改编，《盼郎归》歌词如下：
田园无人耕，夜夜盼郎归。
古来征战几人回，壮士多悲歌。
北罗由于纬度高，接近中土部分有大量的草原，因此当北罗士兵被中土包围，中土就经常放由天音祭司演奏的《盼君归》，由于演奏时用了特殊的乐器，音色相当悲凉，以致于经常有北罗的下级士兵不顾战场纪律，直接冲出战壕进行自杀式冲锋，甚至是在下级军官带领下直接放弃坚守，发动自杀式冲锋，然后，被消灭。
当然，北罗后来也对中土放《盼郎归》，不过效果不大好，因为北罗在乐器制造上不是强项，放出来的音乐虽然音色听起来悲凉，但就是难以穿透灵魂，就差那么一点点。以致于最后北罗干脆放弃了和中土的音乐对战。
天音祭司接着往下翻，笔记的第一部分，讲的基本是如何用音律对各国的阿修罗进行包括催眠在内的各种精神攻击。值得一提的是，利用全息投影宗教人物进行心理打击也有记载。
笔记的第二部分，只有大量的乐谱，没有歌词。这里面讲的，更多是如何以音律趋动各种动物，讲得最多的，是如何驱动战马，大象，军犬。不过由于时代演化，在热兵器时代，前任天音祭司特别标注，战马，大象不列入重点研究对象。这里面，甚至有南罗的驭蛇术，还有很多天音祭司闻所未闻的技术，比如如何控制飞鸟，如何控制蜜蜂。
天音祭司又想起了她在在前线，与慕容雨合奏的《再见吧战友》。在决战当天播放完毕后，城南的战地医院几乎空了一半，只留下大大小小的勋章，还能上前线的伤兵，甚至几人一组相互搀扶，开着大大小小的飞行器，全部返回了阵地。这些以南方士兵为主的北军，大部分没有再回到战地医院。
天音祭司突然背生凉意，20年不见，慕容雨早已经不是那个油腔滑调的寂寞大学生了，包括那天自己面纱被摘后，被东方灵打的抱头乱蹿的慕容雨也不是真实的他，军中三年，果然改变了慕容雨。记得以前欧阳雪说慕容雨连老鼠都害怕，没想到，一首《再见吧战友》，直接激将，让多年的战友们义无反顾，慷慨赴死。慈不掌兵，果然没错。对了，也好多年没看见欧阳雪了。空荡荡的房间，让天音祭司又想起了诸多大学的故人。
“在吗，天音祭司？”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天音祭司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跑过去开了个门缝。是个微胖的小姑娘，比自己略高一点，看起来20多吧，标准的丸子头。这是三级天女祭司的标准打扮。在天音祭司打量她的时候，她开始自我介绍，“您好，天音祭司。我是大祭司安排来带你入门的天乐祭司，是您的直属下级，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先问我。在这个别墅单元内没有外人，你可以叫我的本名，端木雁。然后，三级祭司的身份并不是严格保密，天女阁内部，你都可以叫我的名字。”
“大雁的雁还是小燕子的燕？”天音祭司好奇心上来了。
“大雁的雁。”端木雁略带羞涩的回答，看起来好像有点怕生。
“好吧，以后叫你雁儿吧，如何？”天音祭司心情突然好了一些，终于有伴了。
“好的，我就住你隔壁的2单元。有事情随时按你床头或者大门边上的门铃，我马上会过来。”端木雁指了指门边的一个按钮，天音祭司这才发现居然有这东西。
“有空吗，雁儿，进来坐会吧。今天刚搬过来，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你。”天音祭司把大门全部打开。
端木雁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熟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想必，她也是前任天音祭司的直属下级。没等天音祭司再开口，端木雁先说话了，“天音祭司，能请你帮个忙吗？”
“说吧，看我能不能做到，能做到一定尽力。”天音祭司有点小吃惊，才刚刚见面就提个要求，不过还是礼节性回应了一下。
“我，我想见慕容雨将军，然后，然后再要个签名。”端木雁睁大眼睛，满怀期待看着天音祭司。
“啊！为什么？”天音祭司非常好奇，想先搞清楚状况。
“我想见中土的大英雄。活着的最大的英雄。”端木雁双手握拳，放开胸口，可怜巴巴地看着天音祭司。
“慕容将军也会到天女阁来报道。大祭司已经安排了，能呆多久不懂，肯定有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把他找来好了。”天音祭司一脸无奈，没想到天女阁还能遇到慕容雨这个大叔的粉丝。
“可以握手吗？”端木雁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不行？”天音祭司摆了一下头，有点好笑又好气。
“那就好。听说他老婆很凶的哦。”端木雁把手放下，一脸的灿烂。
“那你不要到处说就好。”天音祭司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概一周后，慕容雨被接到了天音阁，安排到了天音祭司所在别墅单元的7单元。很快，慕容雨就应邀来到了天音祭司的寝室，当然还有端木雁。天音提了端木雁的请求，慕容雨一脸茫然地在端木雁指定的地方签了名，之后端木雁兴奋地把签过名的本子抱在胸口，然后伸出右手，准备和慕容雨握手。天音祭司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就仿佛看到了当年同学中的追星族一样。握了三下，当慕容雨松手的那一刻，突然端木雁趁大家不被，用右手反手对着慕容雨就是一巴掌。慕容雨根本没有想到在天女阁居然有人要袭击他，还是三级祭司，天音祭司的直接下属，一时间呆在原地，标志性惨叫了一声，顺势还退了几步，天女阁的人，手劲就是大啊。
“住手，你干什么？”天音祭司赶紧冲上去抓住了端木雁的右手。
“天音祭司，都是这家伙，3，4，5，6号单元，四个房间的姐妹都没有回来。”端木雁并不看天音祭司，圆睁杏眼，愤怒地望着慕容雨，签名本也扔到地板上。慕容雨听完楞住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总挨美女一巴掌。
“呜呜呜。”端木雁突然开始哭泣，搞得在场其他两人不知所措。慕容雨静静地回身，把门关上了。天音把端木雁拉倒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热水，拍着端木雁的背，试图安抚她。
端木雁收住眼泪，抬头望着天音祭司，并不看慕容雨，缓缓说道：“前任天音祭司，本名端木小鱼。”
慕容雨呆住了，他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人似乎有点面熟，难道是？
“我的亲姐姐。”端木雁试图用平静地声调述说，然后她转向慕容雨，“慕容雨，姐姐本来不用死，其余4个姐妹也不用死，是你提出了万妖渡劫，姐姐当场就同意了，姐姐是为你而死。你是共和国的英雄，中土的英雄，我不能杀你，所以，我只好替姐姐打你一下，权当报仇了。”
哐哐哐，有人来砸门了，看来慕容雨的叫声太诱人了，别墅外围的一群女守卫来了。天音祭司很淡定出去开门。“天音祭司，慕容将军，什么情况？”守卫看着一屋子三个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没事情，你们先别走。”然后天音祭司转头，叫了一声，“慕容将军！”慕容雨嗯了一声，只见天音祭司缓缓走来，伸出右手，左右开弓，啪啪啪打了慕容雨4下。端木雁，门外的守卫全傻了。当然，慕容雨知道这什么意思。只是这四下力道一般，所以他忍住了没叫。
“你们看到了什么？”天音祭司打完，缓缓转身，冷冷问着门外的守卫。
“没有没有看到什么？”守卫求生欲还是很强。
“不要紧，有人问，就说我打了慕容将军5下，为了天女阁殉国的5位姐妹，记住了没有！”天音祭司一口女王的威严口吻，附带把端木雁给包庇了。端木雁刚想开口，慕容雨使了个眼神，没有说话。
“记住了。”守卫齐刷刷应答，关门跑了，是非之地，赶紧走。
天音祭司打完特别爽，18年了，终于能狠狠揍一顿这个混蛋，当年自己离开东南第一道第一府，本是一时冲动，满心期待着慕容雨能去找她，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舍不得一点点的路费，果然是个渣男。这样的渣男就该打。
慕容雨当然看不出来天音祭司这小心思，他只发现天音祭司打得一下比一下起劲，然后眉毛还上翻了，嘴角露出高冷的微笑，因为对前任天音祭司有愧，又不敢还手也不敢躲，只能吃哑巴亏。至于这些小表情，慕容雨认为应该是演戏吧，演个全套。待守卫一撤退，慕容雨一看今天事情了了，借口要回去看书赶紧溜回自己房间，不妨碍这对姐妹了了。不过他大概不知道，堂堂的上都神将慕容雨将军怕女人——还不仅仅是惧内——这个说法，不到一日便传遍了天女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