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客回答道:“祖师爷说自己已经年迈,已经无心再留恋凡尘俗事,不想再管江湖事,希望后人不要再前去打扰他,所以…………他一直不让雪客告诉任何人,他的存在。所以……掌门,恕白雪客无法相告。”
俞见莲道:“既然祖师爷不肯与人相见,后辈亦不便强行见面,以致不敬。”
白雪客逐问道:“掌门,请问什么是“天人之剑”的境界?”
俞见莲背着手,向白雪客解释道:“所谓“天人之剑”,乃天下间最高的剑法境界,比“超圣非凡”更强横,周商时期,人们便开始将天比作神,那么“天人之剑”是指:这人自身便是一柄神剑,神剑若略动其真气,四面八方的剑将会前来朝拜此柄神剑。”
顿了顿,俞见莲又解释道:“祖师爷若使出一式‘天剑’?可使武当瞬间夷平!若以‘天剑’为状态,与人战斗?剑指所到之人,非死即残!”
白雪客为之一惊,道:“不会吧?”
然后白雪客又想道:“‘天人之剑,我早晚要练就这‘天人之剑’。”
接着白雪客逐问道:“那么,师祖,白雪客先前听说昆仑山上有着神话般的战痕,请问是些练就“天人之剑”的先人留下的吗?”
俞见莲摇了摇头,大笑道:“哈哈哈,雪客,你此行下山倒真是增加了不少的阅历;老夫对其实况不太了解,不过对这传说也略有耳闻。很遗憾,这不是刀剑所能造成的,是一种腿功和掌法所造成的。”
白雪客不明所以,问道:“腿、掌?什么腿掌这么厉害?可以称之为“武林神话之战”呀?”
俞见莲转过身来,说道:“传言是《天残神功》和《如来神掌》!”
白雪客一听,大惊道:“什么?是那绝迹并失传数百年武林神功:《天残神功》和《如来神掌》?”
俞见莲点了点头,把这个故事说出来道:“正是,听说这两套武功是创自南朝梁·普通年中,有一僧人:达摩,他从印度到北魏来,于少林寺传教,偶遇一名为楼残云的年轻人,此人为追求致强武艺,杀人如麻,如同恶魔,达摩自想佛可渡人,亦可渡魔。可惜楼残云始终不愿觉悟,多次与达摩比试,终究是达摩更胜一筹,最后俩人以‘昆仑山’为最后一站,听闻这一战俩人分别使用自创的《如来神掌》和《天残神功》,传闻不敢靠近的观战者隔山竟见一巨大金佛如来与一巨大魔神修罗在远方对峙了一场,如真如幻,直致两大形象消失,此战之后:楼残云从此去向不明,而达摩自觉魔已渡脱,不久后于少林圆寂。”
白雪客心想道:“绝世武功果然非同凡响,无论如何?我白雪客也要上昆仑山去,去观摩一番俩位前辈留下的神迹。”
白雪客与俞见莲相隔一月有余未曾谋面,俩人有说不完道不清的话,直到俞见莲细心彻茶,白雪客与他同坐,欢快详谈…………
话说自苏临醒来后,便同林临溪一起与途凌云宿夜把酒言欢,直醉致次日午时方醒来,便辞别了途凌云,再与林临溪南下往荊州而去,目的是带林临溪回丐帮总舵见家师,常言道:丑妇终须见家翁;而途凌云则是回塞外西域而去,三人自此暂时各分东西…………
然而此刻凌墨墨却住在了峨眉的庙宇之中,凌虚师太却给了她一本《金刚经》与及一串念珠,让她细心诵经,但她心里满满地是白雪客,一闭上眼睛便是白雪客,又怎么可能会静下心来诵经呢?每每念到“凡所有相,皆属虚相;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便再也念不下去了,脑海中又是白雪客的身影。
凌虚师太推门而进,见凌墨墨无心诵经,逐问因由道:“墨墨,怎地不知道下一句怎么唸了吗?”
凌墨墨缓缓地睁开双眼,向凌虚师太望去,道:“师傅,我…………”
凌虚师太关上房门后,再向凌墨墨合十双掌,道:“诵经为何?诵者得我佛之教义、虽不是众生皆为其成佛,但可使人内心为之清静。”
凌墨墨一脸疑惑道:“徒儿自知诵经能使人清心静水,可不知为何?徒儿总是心神不定。”
凌虚师太举止芳雅,笑道:“哈哈哈,《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云:无挂碍,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你…………心中有所挂碍,又怎么能够做到清心静水呢?”
凌墨墨不明所以,道:“心有挂碍?徒儿过去诵经不曾挂念任何事物,唯有如今诵经不得静心,心中挂碍却如此之大。”
凌虚师太缓步到凌墨墨身旁,坐下来,缓缓道:“你心中的挂碍是我儿:雪客,又怎会专心于诵经?世人皆知“情”为至圣,却不知佛说“情”为毒者。若非修身僧尼人士?何以戒“情”?师傅是过来人,在剃渡以前,也曾有过致爱,也曾有过你这般的感受,心爱之人,远去他地,心中犹为记挂,患得患失、一愁莫展。”
顿了顿,又说道:“何故佛说“情”为毒?此物甜时可使人满心欢喜,如获至上方宝;伤痛时却又可使人痛心疾首,如上天塌下来般,使人心如死水,甚致使人不再去爱;能牵动人的悲喜情绪,这是如何的毒?”
凌墨墨摇头道:“师傅,徒儿不明白。”
凌虚师太又道:“你现在已知情为何物?却未曾试过生死相许的滋味,自然不明白。当然,当师傅、娘亲的,又怎希望你们用生死去相许呢?我应衷心祝福你与客儿。”
凌墨墨一听,便笑了笑,向凌虚师太说道:“师傅,我想听听关于你和白大哥他爹的故事。”
凌虚师太点了点凌墨墨的鼻头,笑道:“多事,就数你最八卦!”
凌墨墨拉着凌虚师太的左手,摇了摇,撒娇道:“咦,师傅,你就说说嘛,全当给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说说自己和他爹的故事嘛!”
凌虚师太心善,笑道:“好吧,好吧,人小鬼大的丫头,都急着去了解客儿的一切了。”
凌虚师太端起一杯茶,走到窗边,对空而望,回忆道:“故事,还得从那会儿说起,他比我年长十年,在我十八岁那年…………”
话说二十年前,那会儿的凌虚师太,亦就是当初的凌薇,当年她只有十八岁,她是龙武门门主的女儿,龙武门的门主乃名唤:凌笑风,当年年约四十二。
当时的凌薇可比现在的凌墨墨,乃当世佳人、倾国倾城,又怀有一副青春可人的少女心,更带有些许调皮的性格,于一次追捕采花大盗中,险中敌方迷药,导致于客店中弄了个面红耳赤,说起也当之羞愧。
当采花大盗以为可以把手脚皆软弱无力的凌薇给采了之际,凌薇却向旁倒在了一名男子身旁。
说来也怪,这男子不惊不怖,坐姿稳如泰山,气势压人、英姿飒爽、帅气且沉稳。
当时,那采花大盗搓着双掌,向凌薇缓步而来,道:“哇!听说美女你乃当下绝色佳人,武艺虽说不凡,却中了本大盗迷药,可知本大盗贪色?若今日不采尔芬芳温柔,岂对得起“采花大盗”之圣名?放心,本大盗会很温柔的。”
然而那男子见凌薇已渐渐失去意识,又听得那采花大盗想干那下流卑贱之事,先将凌薇轻放于桌上,转身提剑便向那采花大盗攻击而去,只见剑没出鞘,仅仅用剑柄便不过六招将采花大盗敲了个晕头转向,并且被白正罡扎了起来,而全场的人已经害怕得散了个精光,男子见凌薇不醒人事,把她带到一间空房里,把她放到床榻上,让她安然地作息。
忽然间,因为迷药的原因,凌薇无法抵抗药性,开始勾引男子,也说着一些“我要你”之类的秽语,而这男子是一位翩翩公子,立即便给凌薇点了穴,把她平稳地放到床榻上,然后一杯水直接将凌薇浇醒了,再给她解开穴道。
醒后的凌薇只见自己的上半身已,只剩一件红肚兜,立马护着胸,起来便扇了白正罡一巴掌,骂他道:“下流!”
男子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蛋,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姑娘,你误会了,这是你自己中了那采花大盗的迷药后,自己脱的,我可是一个正人君子,才不会干这种勾当呢,我只是好心扶你上来作息。”
凌薇双手护着胸对男子说道:“那…………那你也不应该盯着人家看,给我转过去!”
男子二话不说便转了身子过去,让凌薇自行穿上衣服。
此刻,凌虚师太正在回想着当时那一幕,露出了微微的一笑,凌墨墨却问道:“师傅,这样,你当时不觉得很亏的吗?让陌生男子看见了自己的肌肤。”
凌虚师太摇了摇头,笑道:“当时的我或许会这样想,不过现在的我却不是这样想了,当了别人的媳妇后,会觉得让亲丈夫看见自己的肌肤是正常的。”
“因为那个男子正是白大哥的爹,你的致爱:白正罡前辈,你们就是这样认识的,是吗?”
凌虚师太从窗户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鸟儿从空中飞过天际,她微微地一笑,道:“过去,真令人怀念,一起闯荡江湖、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再到看透红尘俗事,一起居隐山林、生儿育子、男耕女织,什么没有过?幸福不过这样的简单…………”
凌墨墨听后,低头思绪一番,问道:“那何故要分开?”
经凌墨墨一问,凌虚师太马上变脸,一脸悲痛的样子,眼角掉下一株泪水来,道:“‘救解大会’,我不是说过了吗?正罡便是那带领者,他牺牲了,丢下了我们三母子,一个人离开了。”
凌墨墨的脸色也随之沉寂,道歉道:“对不起,师傅,揭了你的伤疤。”
凌虚师太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凌墨墨心想道:“师傅,想必你对白大哥的亲爹是难以忘怀吧?否则也不会为他既欢喜既悲伤,即便剃渡为尼,也无法掩盖心中的伤痕。”
凌墨墨从身后环抱着凌虚师太,安慰她道:“好了,师傅,你这不就有儿媳了吗?这个未来儿媳呢,既是你徒弟,又是你的乖儿子深爱的人,日后我和白大哥会好好地孝顺你的。”
凌虚师太抚着凌墨墨的脸,说道:“好,能有你这句话,我这个老尼姑就放心了,你们都很乖!”
…………
此刻百露花向白幕雪问道:“白大哥,你娘和你弟弟如何?失散这么多年,你们仨有没有说点什么?”
白幕雪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多说,虽然有很多感想,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面对着一桌丰盛的菜肴,三人正在享用午饭,百露花一边夹菜,亲手喂到白幕雪嘴边,一边说道:“白大哥,你也过于沉默寡言了吧?失散了那么多年,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百竖根道:“哎呀,乖孙女,这可怪不得幕雪,幕雪的性格向来如此,再加上失散了十年,会有些许陌生,也不足为奇呀!”
百露花像个婆娘一样,向白幕雪叮嘱道:“那白大哥,你可得努力搞好与家人的关系,因为家人才是自己的支持力,所以是不能与他们如此地陌生的…………”
白幕雪张嘴便吃下了百露花喂的那一口菜,然后点了点头,半句话也没有多说。
而百竖根却说道:“行了行了,幕雪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还要你这又那的叮嘱个不停。”
百露花说道:“人家只是关心他嘛,看他常常沉默寡言,与人话不投机,冷得不行的样子,着实让人不放心的。”
百竖根摇头感叹道:“哎呦,女儿长大外向呀,幕雪,你看你多幸福?还没嫁人…………就待你如亲丈夫,心都掏给你了,我这个当爷爷的养了她这么大呀…………亏…………亏本咯……!”
百露花被百竖根说得脸红如桃,说道:“爷爷…………你说什么呢?孙女待你很差吗?”
白幕雪对百竖根说道:“竖根前辈莫要这么说,露花作为孙女,对爷爷的爱自然不比对幕雪要差。”
百竖根听后疑惑道:“是吗?那就太好了。”
然后又故意指着白幕雪道:“我…………我可是很期盼着有一个孙女婿跟我孙女一起,好好地孝敬我呢!”
百露花一脸羞红地说道:“爷爷,你再胡说八道,我待会儿就踢你出去!”
白幕雪大笑着,向百露花许诺道:“哈哈哈!露花,竖根爷爷说中了我的心框了,我喜欢你,待我报父仇之后,便回来七奇村与你成亲,你要等我!”
百露花问白幕雪道:“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白幕雪回答道:“再陪你两天,我就该回北京城去了。”
百露花对白幕雪叮嘱道:“那无论到那里?你都要写信回来给我,切莫让人家为你担心!再过两天,我就给你备好行装。”
白幕雪又道:“行了,整个管家婆娘似地,我会保持与你的联系的。”
很快,一天就这么地过去了,到了晚上戌时,白幕雪独自在房间中,对窗而坐于床边,左手执“绣春刀”,右手一块白布,在一边擦拭着刀刃,一边回想着过去:
自从白正罡死后,他的肩上便扛着报父仇之责加入了锦衣卫,于任务中无奈杀了不少忠良和无辜的人,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很清楚,若不是召开了那个“救解大会”,白正罡就不会死。
窗外那高挂的半月光晖直让这刀刃闪闪发光,他双眼望着被擦亮的刀刃,感觉这刀刃沾满血腥,在白幕雪眼中,白布未抹过之处,皆能见其快乐童年的种种往事回忆,白布抹过之处,则变为自己自小便开始的各种撕杀的场面,整把刀刃像是染了血液般通红,白幕雪与白雪客虽说是亲兄弟,但他们的童年却不相同,白雪客自小是从受欺负长大的,而白幕雪则是从拼杀与血腥中活过来的。
虽说他杀人无数,但他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轻声道:“我讨厌沾满血腥与罪恶的刀,我讨厌这双手沾满血腥,既便用那天上来的黄河水也不能洗净我这充满血腥与罪恶的双手,莫说我冷漠如冰,仇恨可以使人冷如寒冰,纵使我有冷漠的外表,但我却那般想把你给封了,刀呀刀,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方可退出锦衣卫?什么时候方可封了你,从此封刀不用?”
百露花躲藏在房门外,无意中听到白幕雪的一番言辞,顿时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并非以生俱来,原来白幕雪心中有这么灰暗的经历,心想道:“白大哥…………原来你以前活得这么不开心…………”
白幕雪收起刀刃,转身便向百露花喊道:“露花?”
百露花手中捧着一个香囊,献给白幕雪道:“白大哥,给你!”
白幕雪接过香囊来,疑惑道:“香囊?”
百露花是头一次给男性送礼物,转过身来含羞道:“嗯,这是我亲手绣给你的香囊,送给你的。”
白幕雪举于鼻前一嗅,道:“桃花芬香、淡雅清幽、能飘香千里。”
顿了顿,白幕雪望着百露花的背,微笑道:“谢谢。”
百露花再说道:“你闯荡江湖,少不了拼杀之事,里面有张平安符,希望你平平安安、身体安康。”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而白幕雪再次将那香囊凑到鼻前,深深地一嗅,桃花的浓香扑鼻而来,白幕雪感受到了百露花的心意,道:“露花…………”
然后把香囊紧紧地系在了刀柄上,他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绣春刀上浓重的血腥味了,白幕雪对着那柄绣春刀,微微一笑,然后吹熄了油灯,上床睡去了。
对于一名刀客来说,刀是多么地重要?时刻刀不离身,刀便是命,他将香囊系在刀柄上,表示他非常爱她,不愿让她离开自己,就像这把刀羁绊上了这香囊,这把刀要永远地守候着这香囊。
与此同时,东瀛胜幡城的大名府,此处较胜幡城中乃是最大的府邸,此府大名姓织田,府中大名全名为:织田武信。
府邸中绿草为地,留有人行小道,周遭遍种樱花树,房屋皆以木料建造,庭院中亦有山水之景,只见府邸中间一间房屋灯火明亮,纵有把酒言欢的欢声笑语传出。
众人又齐聚房屋之中,坐于首席之人正是此地大名:织田武信,织田武信年约四十六,一身武士道服,腰间挂一柄太刀,头上盘髻,跪坐于座前,然而其余人等必然是其子女,共六人俱。
织田武信一副严肃的样子,向众子女说道:“听着,吾织田世家乃名震一方的大族,吾织田武信已然年纪逐渐老迈,想要将这个大家族,传给一个可靠的继承人,让他代替父亲接管此地,不知…………尔等可愿接手?”
只见一名绑着长发,同是身穿武士道服的男子向织田武信低头道:“父亲,孩儿愿意…………”
还未等男子说完,便有一名身穿轻铠甲的东瀛士兵进屋向织田武信下跪低头道:“织田大人,有一位自称西面中士,名叫朱瞻坦的男子带着礼品前来,说崇仰大名您的大名已久,特来进贡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