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莫声谷一愣,随即想到前些日子师傅说过要打算招收三代弟子的事,但这事还在几名师兄的商议中。
“是的,拜师!”
李白郑重道,虽然莫声谷此时在武当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但该表达的还是要诚恳,这年头拜师可是极为严肃的事。
“抱歉,我们武当最近不打算招收弟子,师傅也不再收徒了。”
自俞岱岩遭受伤之后,张三丰就经常闭关不见人,门中所有事都交给了宋远桥来打理,以莫声谷的眼光虽然看不出李白的资质如何,但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大局来讲,莫声谷还是开口拒绝了。
“这样啊,没关系,武当总有收徒的时候嘛,我可以等。”
李白也不气馁,冲莫声谷笑了笑,背起包袱继续赶路,目的已经表达,接下来就靠熬了。
“你,怎么脸皮如此之厚,我已经拒绝你了!”
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性纯良,或许是感觉到了李白的不重视,心中有些恼怒。
察觉到莫声谷有些发火,李白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原因,武当七侠,到底还是个孩子。
“莫七侠,我并不是不重视你的话,吾寻道多年,不可能单单因为你一句话就下山而去,武当如果现在不收徒,我可以等,一年,五年,十年都可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栖身武当,做一个逍遥道士。”
李白抬头仰望天空,做足了姿态,只是快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莫声谷楞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一股出尘的气息从李白身上散发了出来,想起师傅的教诲,一时有些犹豫。
“那个,要不你再等一段时间,或许过后我们武当会收些弟子。”
话刚说出来,莫声谷就有些后悔,这人的年纪,确实不适合练武了。
“那就多谢莫七侠了,我叫李白,或许我们会是同门了!”
李白飞快的接过话语,不给莫声谷再犹豫的机会,快步向山上走去,一时充满了干劲。
正值中午,李白才堪勘赶到武当山,六月的天气正热,李白已经汗流浃背,衣衫半解。
快要进入山门时,李白整了整衣衫,毕竟是道教的圣地,起码的尊重是必须的。
“声谷,那就是你说的前来拜师之人?”
宋远桥看着扶着石墙歇息的李白,皱起了眉头,莫声谷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赶到内殿,将情况告知了,但这点路程这人竟然走了一个时辰,可见身体之差。
“就算普通的农户来回下山一趟,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人的身体素质竟然如此之差,怎能习武?”
宋远桥虽然没有说明,但拒绝的态度俨然已经表达了出来。
“那,我现在就去拒绝他?”
“罢了,随他吧!”
万事留一线,宋远桥一直坚信这个原则,也正因为如此,以后宋青书犯下大错,他也想着用自己的命给孩子留一线生机。
李白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机会,待到身体的热汗蒸发了一些之后,这才叩动山门,然后静静等着。
莫声谷从门内探出脑袋,冲李白嘿嘿一笑。
“我大师兄说现在还不准备收徒,但几个月后应该会有机会,到时候你可以来尝试一下!”
自张翠山之后,张三丰就不再教导弟子,所以殷梨亭和莫声谷的武功都是由五位师兄教导,长兄如父,宋远桥对莫声谷来说,更像一个父亲,他的话,自然是遵守的。
得到确切的日期,李白心中这才稍稍安定,几个月的时间,对于他来说,还是可以等的。
“多谢莫七侠,不过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又渴又饿,随身带的水早就喝完了,莫七侠可否借点水喝。”
李白充分发挥了不要脸皮的攻势,不着痕迹,以莫声谷几乎为零的江湖阅历,根本无从适应。
“那好吧,你跟我来,厨房有烧开的热水。”
俗话说,帮助他人,能够使人快乐,莫声谷现在就很快乐,尤其帮助的还是一个弱者。
武当的厨房在一处偏殿中,空间宽敞,每日供应的饭菜不多,烟火气息不是很浓郁,更是显得干净整洁。
待茶水凉些之后,李白一口气喝了一碗,又将包裹中的干粮掰碎侵泡在另一碗热水里,就着吃了下去。
打了个饱嗝,李白将瓷碗洗刷干净后,这才归还。
“多谢莫七侠一饭之恩,倘若以后有机会,李白必定报答!”
莫声谷赶忙正色的回了一礼,李白的这般举动他只在师兄们的江湖阅历中听过,如今受人一礼,顿时觉得气血澎湃,如踩云端的飘飘然。
“小事,小事,这都是武当应该做的!”
“我此行已经不准备下山了,那边有个竹林小溪,环境优美,我打算在那里结庐而居,莫七侠以后若是闲的无聊,可以来寻我,倒是可以给你将一些江湖上的趣事。”
“如此甚好!”
莫声谷郑重的点点头,心中却是欢快极了,功夫不到家,大师兄一直不允许他下山,只是偶尔缠着师兄们让讲述一下山下的经历,满足小小的好奇心。
道别李白之后,莫声谷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准备了一些饭食,小心的给俞岱岩送了过去,心中祈祷着三师兄莫要再发火,自三师兄重伤之后,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李白选了一块平地竹林,这里刚好可以看到紫宵大殿,解下了背上的包裹,从中取出短刀和锯子,还有一个小型的平底锅,一套简单的厨具,若不是这些东西太重,也不会累的李白气喘吁吁。
竹子是建造简易房子的最佳材料,选了几根较大的承重竹,李白将周围多余的竹子全都锯了下来,这一刻多么感谢某位荒野直播的作者,书中详细介绍了不少在荒野中制作休息地的资料,若不是曾经看过这种小说,李白才不敢独自在这种地方生存。
只是一会,就清出了一大片的空地,将竹子锯成相应的长短,又用竹条编制成绳子,做出了屋底的框架。
看着已经落山的太阳,李白叹了一口气,第一夜,就这样将就这吧。
将驱虫粉洒在周围,李白钻进了简易的小窝,好在是六月的夜晚,并没有太多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