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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公的命运

“啊!真介意啊!”游羽抓着狂,大声吼着。

“介意,你就去看。”古原风吃着面包,说着以前很少说的完整句子。

“跟踪偷看不好吧。”游羽竖起一根手指,郑重其事地说着,“但是到底怎么了?无际那小子突然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还不让我们两个跟着,发生了什么啊?昨天感觉也是怪怪的。”

古原风脸上掠过一瞬的笑容。

“一会我要去无际家,阿风要去吗?”

“我?算了。”古原风又小声说了句,“现在去就不妙了。”

“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

“哦,那我自己去了,拜!”游羽大大地挥手,向无际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真是什么也不知道。”留在原地的古原风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吃着面包,回家了。

***

“终于到了!”游羽大口喘着气,拄着膝盖半蹲在无际家门口,“真不应该……跑过来。”

游羽甩了甩脸上的汗,向无际家门走去。

家里会有人吗?——游羽想着这样的问题,准备按下门铃。

“小羽哥,来玩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游羽回过头来,看向声音的来源——连音。虽然约定了游羽和古原风在别人面前不会与连天搭话,但是他俩还是会经常去连天家里玩的,所以跟连音关系也很不错。

“连音也刚刚回来吗?”

“是啊,哥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其实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无际那家伙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游羽挠挠头,无奈的说道。

“这样啊!”连音用钥匙打开了门,“请进吧!”随即绽放出美丽的笑容,栗子色的双马尾在空中甩了一圈,更添了一分可爱。

游羽跟着连音走进了家门,向客厅的沙发走去。客厅里还是挂着那幅不完整的全家福,上面只有无际、连音还有两人的妈妈。以前看过无际家许多照片,无论哪张,都没有无际爸爸的身影,仿佛……

这时思考被连音打断了。

“小羽哥,我烧好水了,去洗个澡吧,看你汗淋淋的,一定很难受吧?里面有哥的衣服。”

算了,反正不重要,不想了。

“嗯,多谢了,连音。”

“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小音就可以了。”

“无际都没那么叫你,我叫不是有点……”

“没关系啦,不用在意那个笨蛋哥!”

“好吧!”游羽这次终于妥协了,受不了连音,啊不,小音用可爱的声线说出的请求,“小音!”

“嗯!快去洗澡吧!”

游羽慢慢走进浴室,锁上门,“真受不了小音~”自言自语的拖着衣服。

***

无际压着怒火在道上走着,但是额头上已经明显出现十字路口了,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极力把声音放得平静,说:

“未来小姐,为什么送你回家,你却指路把我带到了我家门口?”

“……”

未来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啊!”无际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无奈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来我家坐会吧。”无际开始自暴自弃。

“……”

未来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低着头,拉住了无际的衣角。

“我回来了!”“打……打扰了。”

无际不耐烦的声音和未来怯弱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传到了客厅。

“哥~”连音循着无际的声音跑了过来,却僵在了离无际一米远的地方,“哥……”

连音瞬间换上凶狠的目光瞪着抓着无际胳膊的未来,那视线刺得未来心头一颤,浑身战栗。

“啊,还没介绍,”无际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到,没啥语气地说着,“连音,这是时宫未来;未来,这是我妹妹连音。”

“哥,这个人,跟你什么关系?”未来刚想说的“你好”被连音打断,吓得未来一激灵。

“啊,你纠结这件事啊,”看来无际并不是什么也没发觉,只是不太感兴趣,“她,未来,是我女朋友。”无际一把搂住了还在害怕的未来,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

“怎么会这样……”夕羽连连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嘴,两行泪从眼中流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终归夕羽没有支撑住自己的双腿,瘫坐在椅子上。

问志默默看着手中的羊皮纸,看夕羽这个样子,从他身上得到线索应该是没戏了,看刚才右方和天龙的反应似乎也没法理解理事长那一番话。没可能了吗?问志不禁咒骂了一句理事长:想给我们提供线索,就说点准确可用的线索啊!混蛋!弄这几句意义不明的话,跟我们玩猜字谜吗!搞得我们更加迷惑了!可恶!混蛋!

头脑发热的问志没有办法再思考下去,抬起头,环视了周围的三个人——失神的夕羽,低头垂眼的天龙以及脸色暗淡的右方,看着这三个人,想起病房里的月儿,问志的心中浮起一丝异样的情感,如同一根针,刺痛着他的心。钻心的疼痛让他的思考愈加紊乱。来自悲伤的沉重的痛好不容易让思考稍微倒向稳定,这异样的别样的矛盾的情感又一次搞得他心神不宁。唯一明白的是,这刺痛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他自己的内心。

问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地下了头,现在的他不敢再看夕羽他们,他的内心告诉他,如果现在,此时此刻,如此不稳定的他再看到夕羽他们,两份相斥的情感将再次涌上心头。一份纯粹的担心与悲痛,一份纯粹的愤怒与嫉妒将同时在他内心扎根。一想到这,矛盾带来的愧疚便会深深刺痛问志这刚刚经历巨大变故脆弱的心灵。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同时处理这两份情感。

——担心挚友能否苏醒,为“死亡”的挚友悲痛。

——明明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为什么只有他会牵连到这么多的人,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为他泣不成声?为什么没人为我哭泣为我发狂?

——明明我也是为他悲伤的人的其中之一,为什么还会产生这样污秽的想法?

——谁能告诉我?谁能解开我的心结?谁,能拯救我?

问志的眼中蓄起了泪,他为自己的无力,为自己的羞愧,留下了一滴眼泪。

***

这个世界怎么了?如此不公的事情为什么只降临在我的身上?

自小母亲就疾病缠身,卧床不起,在我十岁的时候,终究还是不治身亡。一直以来,总是微笑,脸上洋溢着慈祥笑容的母亲走了,离我而去了。父亲总是对我很冷淡,总是很凶,仿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在那天鉴定完灵魂之后,父亲得知我是武者之后,皱起了他的眉头,狠狠地咂舌,摔门而去。至此三年,父亲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不明白,当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不是无能者,对于喜爱剑术的我都一样啊,父亲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才对。但是为什么父亲如此的愤怒与遗憾呢?年幼的我未能知晓答案。即使如此,我还是认为父亲是爱我的,虽然见不到几次面,虽然说不上几次话,但怀揣着他还爱我的信念,我坚持自己走完了三年。虽然寂寞,但是我有剑相伴,虽然冷漠但还一定有着爱。

但是就连这小小的幻想也被上天轻易的击碎。

三个月前,父亲突然慈父嘴脸的跟我说:“我找到一个机会,能把你送进皇宫三个月。我听说学校的剑术老师已经没办法教你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弄得这个机会把你送进皇宫磨练剑术的。”

当时的我,开心得不得了。父亲果然还是爱着我的,而且还是深爱我的,并且终于有可能在剑术上胜过那个笨蛋家伙。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还是过于愚蠢了,没有看到父亲脸上那一丝奸计得逞的神色。

在皇宫内过了一个月,我才渐渐发觉,根本没人和我好好锻炼剑术,也没人教我剑术。我居然学了一个月的宫中礼仪!第二个月,每个人都一张丑陋的嘴脸,不断说着各种各样的献媚之言。那嘴脸、那话语,恶心的令人作呕。为什么?!这不是为了修炼我的剑吗!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浪费了两个月时间!

最后我终于发现了父亲送我进宫的目的。他把我作为和皇族联姻的道具,把我作为皇子的预备妻子送进了宫中。我对父亲最后的信任就这样被轻松的背叛。

可能因为我的冷淡,之前一直打着比剑幌子,实则怀着不纯想法的皇子们都不再接近我,那些烂泥一样的示好献媚的人也全都不见了踪影,我丝毫不在意这些。最终被送回了家中。

正如预想的一样,父亲看到我的时候,暴跳如雷,说着什么“有着这样的容貌却不去利用,你这个混蛋!”

我却一点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抛弃我的,使我愤怒的家。本想一声不吭地带着行李离开,可是父亲的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我。

“你这个婊子生的孽种,你走了之后我终于可以不再在乎名声另娶别人了,只需要把那个女人说成婊子,把你说成杂种就好了,哈哈哈……”

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转身对那个畜生挥下了我的利剑。

他的右手在空中转了三圈,摔向了地面,鲜血从那个畜生的断臂喷涌出来。

“你这个混蛋,再敢侮辱我的母亲……”我瞪着他的眼睛,狰狞地说。

“我绝对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我甩掉了剑上令人恶心的肮脏的血,将剑收回剑鞘,掏出匕首,割掉了一缕头发,扔在他门前,走出了家门。

从此,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家,失去了爵位,成为了平民。

我强忍着泪,向学校跑去,去寻找那唯一支撑着我的人,寻找着能让我生命还有意义的唯一的人。

好不容易,回到学校,等待我的却是,连天的死……

上天就是如此的不公,就连唯一剩下的希望幸福意义,也被轻易地掠夺。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我?谁能告诉我,我继续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要是能遇到全知全能的人,就好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说出我心中无力灰白的愿望。

“你说的是全知全能的贤者——约里克·欧拉吗?”

居然有人回应我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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