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温夏有点心情复杂。
因为他又一次陷入了死结。
修炼这件事情，就仿佛和他有仇一样。
这个青色的灵球，其中的功法没有办法口口相传，只能通过身体中的灵气去探查，然而作为一个白练的人，他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灵气。
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打算先试试看。
不然折腾了一晚上，岂不是都便宜了温小苗这个小混球。
那只灰色的懒猫，早已摆出一副修炼的姿势，蜷在了角落里。
温夏则是手上抓着灵球，盘腿坐在灵核的前方，尝试着引导着从灵核中进入身体中的灵气到手上，看能不能打开灵球。
事实上半小时前，他们就已经是这个状态了。
中间温小苗甚至睁开一只眼睛，嘲笑了他一通，挨了他一个爆栗之后，才又老老实实缩了回去。
尽管嘴上不肯承认，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温夏自己也不得不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像温小苗说的一样，只是个理论家？
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丝毫进展，说实话，他是真的有点受打击。
原本他还自诩万物之灵长宇宙之精华，没想到居然人不如猫。
但是坚持了这半个小时，他也不能说一点收获没有。
至少他现在终于知道，灵气进入体内之后，到底都跑到哪里去了。
所谓的灵气，在他看来还是有点抽象。
他只能勉强感觉到一种东西在进入他的身体之后，聚拢成为两路，一路流向心脏，另一路则逸散在了大脑附近的位置。
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种不属于灵核的气息顺着手臂一路向上蔓延，然后直冲大脑。
温夏只觉得“轰”的一下，脑海中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过了一会儿，一些像是星星点点的东西，开始逐渐点亮他周围的环境。
借着点点光源，温夏看到一个像是卷轴一样的东西，正漂浮在他的面前。
他正想着要伸出手去打开面前的卷轴，然而才仅仅是想到而已，卷轴就自动打开，上面的字一个个从中蹦了出来。
这个真的就……有点神奇了。
看完卷轴上的内容，温夏终于大概明白了，所谓的修真是怎么一回事。
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他自己的意识海，而其中的星星点点，就是那一股在大脑附近逸散的能量，有点像是精神力，可以用来控制身体之中的灵气。
没错，还真的叫灵气。
而卷轴中的功法，并没有包含控制精神力的部分，只是简单描述了聚拢意识海中精神力的重要性，然后把所有的篇幅都放在了灵气的引导和使用上。
总得来说，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功法，就是个半成品。
但是好处是，至少他现在半只脚迈进修真的世界了。
他可以按照功法里的描述，控制身体中的灵力，在心脏附近形成一个简单的气旋，用来滋养身体，储存灵力。
至于如何调用这些灵力，就要看他能不能找到一个聚拢精神力的方法了。
看了看手上的光球，又看了看面前静心修炼的温小苗，他真的不忍心告诉它，如果就靠这个功法，它这辈子都别想凝出灵核了。
毕竟没有精神力的话，灵气的气旋就永远只能是个气旋。
把光球放在一边，温夏换了个姿势。
他做不到清心静气，也不用做到了，毕竟他现在根本就没法聚拢意识海中的精神力。目前来说，只要按照功法中的步骤把气旋搞出来，他就可以守着这个灵核睡大觉了。
按照这个功法中的描述，气旋的构建其实非常简单，因为灵气在身体周围环绕之后，本身就会自动把剩余的灵力传送到心脏附近。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灵气回归之后，把它们困在心脏附近，然后引导它们顺着一个固定的方向旋转，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听上去确实非常简单。
温夏直接躺到床上，然后开始感受着身体中的灵气。
就在一小丝灵气从大腿向上流动的时候，他终于成功的捕捉到了它，然后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一丝丝能量，在心脏附近旋转。
而仅仅操作了一小会儿，他就发现，引导能量旋转本身并不难，真正难的是，画一个完整的圆。
最开始他还觉得，就算画不圆也没关系，只要最终能够闭合到一起就大功告成。
然而实际上，如果不是一个完整的圆，任何诡异的拐点都会导致无法形成离心力，只要他的引导一停止，灵气就会重新溃散。
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温夏终于放弃了，直接坐了起来。
修行之路，止于画圈。
坐在床上看着呼呼大睡的温小苗，温夏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明天早晨起来，先练习画圆好了。
等到温小苗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没有人了，灵核和光球都被丢在了地板上。
它抓起光球顺手抛到耳后，然后叼住灵核，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茶几上，温夏正拿着笔，专注的画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它的出现。
温小苗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心下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一直在这画圈？”
温夏头都没抬：“我的气旋因为不够圆，所以一直散，我得先学会画圆。”
“画圆？”温小苗不是很能理解。
它跟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就干脆转身离开了。
没有温小苗的打搅，温夏自己足足画了一上午。
直到中午的时候，温小苗实在受不了了，跳到温夏的背上使劲踩着他，逼着他去做吃的，温夏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茶几。
把温小苗的牛肉煮进锅里之后，温夏把灵核也丢了进去，然后开始给自己准备午饭。
把灵核煮进锅里，是温小苗强烈建议的。
自从昨天把那些沾染了灵气的牛肉吃下肚之后，它就有了这个想法。而一上午没理会它，任由它饿了五个小时的温夏自觉理亏，也就答应了。
反正这货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灵核在地上滚了好多天这个事实。
闻着牛肉煮熟的香气，他回到客厅，重新审视了一下茶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纸张。
肉眼看上去，最后一张纸上这个圆似乎已经很不错了，基本伤这一上午的练习应该没有白费。
倒是温小苗看着他的眼神，莫名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怜。
温小苗想的是，一个圆花了一上午，人类真的是好奇怪……
“其实你也不用非要画的这么圆……”温小苗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安慰他一下，“你知道橄榄球吗？”
“橄榄球？”温夏的眼睛一亮。
温小苗正要解释说，就算不是完全的圆，只要足够圆润总是可以的。但是没等说完，就被温夏一把抱了起来。
“温小苗，你真是个天才！”温夏把它搂在怀里，狠狠地揉搓了一顿，然后把晕头转向毛发打结的温小苗丢回到了沙发上。
他转身回到厨房，把牛肉捞出来给温小苗切成小块，然后随便吃了两口饭，就又回到了茶几上。
现在，他有新的任务了。
听说过一笔画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