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家因为如英的婚事近了,派了批人和一部分嫁妆过来,把京城里的房屋打扫干净,王夫人和如英如云寄住在何家自然也要般回去准备亲事。
大家伙都忙忙碌碌的在打点着家当,唯有如云冷眼看着这一切。想起那天长青把她约在莲亭见面,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欢欢喜喜地过去。谁知道长青却拿着她送给他的香囊说:“我只把你当妹妹来看待,这样的物件并不适合我,你拿回去吧。”那个花了半个月心思绣成的香囊当场就被撕了个碎,丢了往莲池里去了。从小到大,如云是第一次在人前这样的粗暴,但也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这样羞辱。
一直以来,如云都是被人夸着长大的,貌若天仙,性格温顺,谁娶了她都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哪怕是比她年长的姐姐也被她给压了头去,和她站在一起别人只会顺带的夸如英句端庄大方,知书达理而已。就是现在如英这门亲事本来也是向她提的,但是她觉得那一介武夫如何配得上自己,所以在她爹爹面前耍了脾气,许了姐姐去。性情高傲的她觉得,自己能看上何长青是他修来的福气,谁知他居然看上一个野丫头,简直是眼瞎。为此她对于何府只有怨,没有情。现在因为姐姐的亲事要离开这了,那更好,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心底里的怨恨怕不是离开了何府就能平息的了。
如英的亲事顺顺当当的完成了,不过在婚宴上有个小插曲,使得如云的亲事也订下来了,对象正是魏王。魏王已经有王妃了,如云嫁过去只是侧妃,名分上是王家高攀了,但是看看魏王的人品,这实在不是个良人,那王家为什么会答应呢。
原来魏王打听到如英成亲,王家有好一部分人会来,所以施了计谋,捉到了王家在官场上的小辫子,在加上权力的相压。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这个事情对于如云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她好几天不停的对家人哭闹,但是无济于事,一个家族比如云重要太多了。不过如云并没有怨恨家族,因为她怨恨小月,她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是柳月,以自己的姿色,早该和长青订婚了,夹着何家的势力,魏王肯定不敢怎么样。在加上倘若上次柳月去了魏府,那遭这个罪的肯定不是自己。女人不幸起来把自己的不幸的原因归结到自己的情敌身上,这个...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不管如云怎么样闹,王家还是就地办置了嫁妆,一顶花轿就把她送去了魏王府。
话说回何府。依依回来之后,日子也照常过着。红雨倒是堤防这杏儿,见她没什么动作,也就算了。说也奇怪,这次回来之后,居然没有再遇上什么鬼怪。若真是这样还好,就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红雨反倒是更加的不安。
杏儿本来就是和郑玦一道出来的,目标当然是依依肚子里的孩子。当初出来的时候,郑玦还口口声声地说:“师妹,你看你害得我巫咸国都呆不下去了。以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她自然是以为,郑玦是爱她的,所以义无反顾地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巫咸国。但是一路上来却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着自己没少拈花惹草。不知道是风流本性,还是他根本就见一个爱一个。心里恨不得把他给拴住,但是自己又经常要呆在依依这边,为此懊恼不已。
这天她去郑玦所在的客栈会合交流了信息之后,本想留下来的,故而试着去挑逗郑玦,结果郑玦却说:“师妹,那个红雨姑娘多疑,你早点回去。”杏儿羞红了脸,扯了扯衣裳愤恨的走了。但是她并没离开,而是找了个角落,要看下郑玦接下来要干什么。果不其然,没多久郑玦就下了来,看他出门,她便跟了过去。
郑玦来的地方叫万香楼,杏儿心里鄙夷,他居然跑妓院。见他没影了正要进去,外边的守卫拦住她,嘲笑道:“姑娘,你确定要进这地方吗?不过你这姿色,太平常了些啊。”
杏儿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想到自己这样进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人,还惊动了他,所以回去另做打算。
次日,杏儿作了男儿打扮,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她就在万香楼一楼占了个桌子,在那边等着。有两个姑娘过来献媚,她也把人留了下来侍候酒菜。没多久,郑玦果然来了。
旁边一个姑娘道:“青琴,你看你那朝思暮想的郑公子又来了。”
那个青琴回答道:“哎,我朝思暮想有什么用,自从他见到鸳鸯后,他那还找过其她的姑娘。”
先前那女子笑道:“不过,在鸳鸯的美貌面前,我们也只能甘拜下风啊。”
那青琴大方地说:“所以我输得也不冤。”
杏儿把自己的怒气压下,笑问道:“那郑公子常来这吗?”
青琴笑道:“公子,你不问鸳鸯,反倒问哪郑公子啊。”
杏儿说:“若那郑公子每天都过来,我那还有机会见到鸳鸯姑娘呢?”
青琴道:“也是,这两个多月来,鸳鸯基本上就只接郑公子了。好在魏王最近新娶了侧妃,不然怕要闹啊。”
杏儿道:“也就是说,那个郑公子这两个月来天天来,所以鸳鸯姑娘也只接他这客咯。”
先前那姑娘说:“差不多呢。公子也想见鸳鸯吗。”
杏儿咬牙切齿道:“那是当然。”
那两位姑娘居然没听到杏儿牙齿格格的响声。对于杏儿的情况也只当鸳鸯风头正盛,没作它想。
杏儿道:“不知鸳鸯姑娘住在何处。”
青琴说:“哎哟,我们都还在这呢,公子就想去见鸳鸯姑娘了啊。”
杏儿说:“我这不都是听你们说的吗,弄的我心痒痒。”
那两姑娘都笑了起来,灌她酒。待要到鸳鸯的住处,便撇了她们,上了楼来。
外门是虚掩的,所以杏儿直接就进了去,越往里走里边传出的亲昵声就越清晰,杏儿每走一步,怒火就烧得更旺些。直到看到床上扭作一团的两人,整个人的脸像烧得变形似的面目狰狞。
鸳鸯发现有人,慌忙的拉过被子遮掩,道:“什么人,给我滚出去。”
待杏儿看清了鸳鸯的脸,那张有几分像绛夕的脸,怒火已经控制不住要往外蔓延了。她快步走过去想要扯鸳鸯,结果被郑玦抓住了手,见是杏儿,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吗?是杏儿啊。”说着把杏儿推了开来,开始理衣服,说:“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鸳鸯听叫杏儿,方知是个女的,从头到尾得打量了杏儿一番,为了发泄被打断的怨气嘲讽道:“郑郎,这是你夫人吗,长得也太平庸了吧。”
杏儿冲过来就是一巴掌,已经站起来穿衣服的郑玦没来的及拦,杏儿还不放过鸳鸯,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墙上磕。郑玦想要过去把她们拉开,被杏儿料到了他的动作,用力把鸳鸯给甩了出去。这一甩甩道了床对面的柜子上,倒在了那里。
郑玦不耐烦的道:“好了,你闹够了吧。”说完便去看鸳鸯。
杏儿冷笑道:“你是不是对姜绛夕旧情难忘。”
郑玦定下来想了会才道:“逢场作戏,那来的情,又怎么会难忘。”
“那是你没玩够姜绛夕的身体,所以找和她有几分相像的妓女。”
“姜大小姐不一样的,岂能随便碰。”
杏儿见他如此贬低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把床上的枕头抓过来就往郑玦身上扔,被郑玦闪了开来,见鸳鸯一直没动,郑玦唤了几声,也没人应。赶忙探了探气息,脸马上冷了下来,道:“她死了。”
外边突然传来嚷嚷声道:“本王爷要见的人,你们还能拦着吗?”郑玦见有人进了来,马上放下鸳鸯,道:“快走。”然后就自己先跳了窗走了。
魏王一进来,见到的是正在往外窗跑的杏儿。杏儿右手拉着窗框借力跳了出去。齐王道:“那一男人怎么还带了个玉镯。不过黄色的镯子还挺稀奇的。”
旁边的小斯尖叫道:“鸳鸯姑娘。”
很快,通缉令就出来了,但是只有郑玦的画像,因为万香楼只知道是他在鸳鸯的房间。所以郑玦只能改了装束,换了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