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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见村长

在村口见过牟吉爷爷后,布崇一的一点小气恼也渐渐化开了。“出猎”后的孩子就是大孩子了,不用为这么一点小事耿耿于怀。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单纯,前一刻还在生闷气,下一刻就欢快了起来。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味道,是他最爱吃的芋汤子。平时都是正阳时吃午饭的,今天因为自己第一次出猎,阿妈也特意为自己弄了好吃的。

前面就是自家院子了,院墙是弧形的,砌得很高。泥土,石块,藤条,还有整桩的木头,把这古朴的院墙扎得很结实。约有四尺多的厚度可以让很多蛮兽都冲不破这堵防御,院墙下摆放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的原始石器,也是为了防范蛮兽的偷袭准备的。

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布崇一看见自家阿妈正在一口大锅前忙碌着。

阿妈名为“瑶”,出生白堇氏,因为远古部落的传统,出嫁后的女人不能再延用姓氏,所以只有名,而且名还必须是单字。远古时期部落男女之间的地位等级非常苛刻,如今虽然转变了不少,但还是有很多东西是一直继承下来的。

瑶母皮肤有些蜡黄,身形并不瘦弱,反而有些强健,走路时还带着一阵风声,脚上不知道用什么藤条编织成的鞋子,踩得地上石子啪啪啪的响。

生活在这成日与蛮兽为伍的时代,瑶母,或是村子里的其他女性,也都必须要有一定的战斗力。

“阿妈,我回来了,午饭弄好了吗?”

“马上就好,你帮阿妈添点柴火。”

“好嘞!”

布崇一走到院子中一个土堆筑成的炉灶前,抓起一根木头,随手劈成两截,让后往灶里塞。

瑶母手中提着一些果子和菜叶子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树皮衣,几根藤枝勒住身形,看起来很朴素,也有些新奇。这种树皮经过特制处理,又编织缝制,穿在身上不会显得僵硬,这也是村里女人多用的衣服材料。女人是不能穿兽皮衣的,这是男人的特权,当然也不会有男人会去穿这种树皮衣,那样也会显得很奇怪。

虽然皮肤看起来不白嫩,当然也不可能会白嫩,但瑶母五官还是很好看的,早些年也是白堇氏出名的美女。

束起的长发在身后摇摆着,额头上还有点点汗珠,把眉梢与发鬓粘合在了一起,显得颇为凌乱,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嘴角挂着一起笑容,看着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孩子更优秀,作为母亲无论如何都会高兴的吧。

她一边把手中的菜和肉丸子熟练地下锅,一边又絮絮叨叨地和布崇一说个没完。布崇一也乖巧地听着,不时“嗯”一声。

今日的午饭就他娘俩吃的,阿爸,雷叔和兔子都有事,不过还是感觉很温馨。如往常一样和阿妈闲聊着,说着自己今天的出猎情况,又说自己最近都没有捣蛋了什么的。

一顿饭过后,瑶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漫不经心地与儿子说着话。

“小一,过几天阿爸该带你去参加入氏礼了。”

“入氏礼,什么东西?”布崇一打着饱隔,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歪过头来看着自己的阿妈。

“布崇氏的入氏礼,你快六岁了,参加入氏礼之后就能真正成为氏族中的一员,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看看你能不能觉醒巫神血脉。”

布崇一不太理解这些,阿妈也没有多做解释,她身为女人对这些本就不太了解,只跟儿子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要跟你阿爸出远门,阿妈现在给你们准备些吃食和衣物带在路上,关于入氏礼的事情,你可以去找村长打听打听。”瑶母笑着把布崇一牵出远门。

挠了挠头,布崇一也没有多问,迈开脚丫子,朝着村东跑去,村长家就在村东头的一口古井旁。

到达村长家院门口,布崇一把脑袋贴在门板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朝里面观望。村长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他的老伴在十多年前就染病去世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还有几只饲养的蛮兽。

村长是这个村的支柱,也是决策者。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村里唯一的“药剂师”。布崇一对村长弄的那些瓶瓶罐罐很感兴趣,经常跑村长家来捣乱,不止一次被这个老村长拿着扫帚追上山头。

此刻,他想看看这老头儿又在搞些什么,不过他趴在门上望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看到村长的身影。便把两只手放在嘴边圈成喇叭状,对着门里大声喊道:

“村长,你在家吗,我是小一,有事情要找你。”

他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应。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他又趴回门板上往里看去。只见村长佝偻着身子,手中还提着一个瓶子从侧方一个小房间里走了出来。布崇一知道那里通往村长的地窖,那里面堆放了很多村长调制出来的药剂,不过村长平时很少下去。

走到院门前,村长缓缓拉开门板,一眼就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捣蛋鬼,又来老头子这里干什么,抢走我百力荼的账没跟你算清,你还敢跑过来。”

说着村长就要去抓旁边的扫帚,眼看不对,布崇一急忙上去阻止,他可不想再被追得满山跑。

想起上次的事,他还是很心虚的,“百力荼”是部落流传甚久的一种基础药剂,可以让那些力量不是很大的族人在一定时间里增强几倍的力量,尤其对于妇女们来说是对付蛮兽的一种重要辅助。上次他和兔子把村长还没兑好的百力疏给抢去喝了个精光,这种药剂对他这个天生神力的家伙来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辅助,而兔子太弱又承受不住药力,害得兔子狂暴了好几天。

那可是村长花了好几天功夫兑制的,差一点就要成功了,结果被这两个小东西给糟蹋。村长因此气急败坏地追打他半天,直到现在都还没消气。

急忙制止村长想打人的动作后,布崇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对着村长弓身拂了一礼,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拜见村长,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打断了,“少来,没事别来烦我,我正在兑制药剂呢。”

布崇一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村长兽皮衣上的灰尘。从地窖出来的村长满身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不知道在下面捣鼓什么药剂。村长年岁虽然很高,但身子却很硬朗,除了背有点佝偻,脸上有些皱纹。作为药剂师的他,在身心保养上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从他可以追着布崇一到处跑这点就能看出来。

“村长,我这次来找你真的是有事,是关于我过几天要去参加入氏礼的事。阿爸阿妈对这些都不是太懂,你是村长,知道的肯定要多些。”

入氏礼?村长收起生气的神色,认真地想了想。小东西虽然平时捣蛋了点,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入氏礼都还没参加啊。又想到这孩子天生神力,在肉身打磨上又有极高的天赋,在同龄孩子中算是传奇一般的存在,说不定这次入氏礼上还能大方光芒,给牟吉村争口气呢。要是还能够觉醒神脉,那就更好了!

“走吧,到屋里去,我给你仔细讲讲。”村长说着,转身朝院内一所木屋走去,布崇一也跟了上去,还不时偏头朝院子内东瞄西瞄,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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