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不可能。”
容祈扬了扬眉毛,对她的笃定感到惊讶:“你那么肯定?”
“不肯定。”唐婉道。
“嗯?”容祈直起身,略微沉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回答前后不一,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凶手。”
“如果是呢?”唐婉直直看向他:“皇上当如何处置臣妾”
容祈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考虑过,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相信是她。
可是当她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是她?
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板道:“如果是你,朕就把你打入冷宫,让你在冷宫孤独终老,永远不能见朕,争宠善妒,不会有好下场。”
“哼哼,冷宫?”唐婉目光轻蔑,语气更是不屑:“皇上就那么自信,自己在臣妾心中的地位?”
她这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怎么跟他说话?自己是皇上,是她的夫,是她的天,理所当然她应该围着他转,她的心里应该全都是他。
可她刚刚跟他说的是什么话,自己在她心中没有地位?那她心中有地位的是谁?难道还有其他情夫?这小妖精,胆子越来越大了,当了自己的皇后,还敢喜欢别人,一天不抽她丫的,就敢上房揭瓦了?
然而他是真不敢抽她,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听着她冷冰冰的话语,容祈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语气瞬间变得委婉:“朕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臣妾也跟你开玩笑呢。”唐婉笑眯眯的看着他。
容祈怎么觉得那个笑容,那么伪善呢?
“皇上想知道臣妾刚才回答问题为什么前后不一吗?”唐婉从地上站起来,她只到容祈的下巴,看着他的脸得仰起头。
“为何?”容祈低头看她。
“第一次臣妾说不可能,是因为相信身边的下人,不会背着我干这种卑鄙之事,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一个人初露端倪时,我就会有所察觉,这样的人,我断不会手下留情,早就把他赶出离宫了,怎么会把他放在身边留作隐患?第二次臣妾说不肯定,是因为我没有证据,既不能自证清白,也不能替人证清白。”唐婉说这番话的时候,容祈看着她,眼里莫名有些奇怪的情绪。
“第二个理由朕认同,但第一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容祈道。
“牵强?”唐婉不解的看着他。
“人是会变的,你不要太自信了。”容祈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冷嘲热讽还是好心提醒。
“变?”唐婉哑然失笑,不得不承认:“是臣妾太单纯了,忽略了这一点。”
“单纯没什么不好的,”皇上背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孤高冷傲的背影:“朕希望你永远是个单纯的女孩。”
他用的是女孩,不是女人,也不是皇后。
唐婉的思绪飘向了很远很远,久久不能回笼。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对容祈道:“猫的四肢狰狞,死前应该剧烈挣扎过,凶手难免不被猫抓伤,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今日有没有人被猫抓伤,有没有人去太医院拿过外伤药,或者有没有人外出才买,真相也许昭然若揭。”
“你来之前,朕就让人去查了。”容祈道。
唐婉唇角下扬,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不让人有任何表现的机会。
“不过你还挺聪明的,比曹贵妃那个呆瓜,好多了。”说完,容祈就大步离开了华清宫。
唐婉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嘴角狂抽不止,人家的猫还躺在这里呢,你当着猫的面,骂猫主人,这样好吗?
三日之后,调查结果出来了,是曹贵妃干的,因为整个皇宫,没有人被猫挠伤,除了曹贵妃。但她养了好几只猫,谁也不能证明她是被白雪挠伤的,还是被其他猫挠伤的,而且她还可以说,是白雪死的前一天被挠的,所以关进天牢没两日,她就被放了出来,虽然如此,她还是搬出了华清宫,住进了太岚院,那里条件艰苦,和华清宫没法比,而且位置偏僻,就是一座独立的冷宫,大概是忌惮她父亲的地位,容祈才没有直接把她驱逐出宫。
“春庭,备些绿豆莲子糕,我们去看看她。”唐婉道。
“看谁?”春庭困惑。
“曹贵妃。”
“啊?”春庭瞪大了眼:“她差点害了娘娘,娘娘还要去看她?”
“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唐婉朝她抛了个讳莫如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