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俩死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守在门外的唐庆见破烂九和狗蛋回来,便气哼哼地骂了一句。
“又接到单了?”破烂九心情特好,笑呵呵地问了句。
“这个倒没有。”唐庆搓了搓手,回答道。
“没有活儿,你急个鸟啊?”破烂九笑骂了一句。
“快快进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唐庆环顾一下四周,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
“啥玩意?”进得屋来,破烂九不以为然地问了句。
唐庆并不答话,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然后说道:“你这方面在行,看看这东西到底能值东西钱?”
唐庆掏出来的是一个体扁三足的青铜盛酒器,名叫爵。
“这个我在谭老板的店中见过,据说是商周秦汉时期的物品,开价不算底,大约可卖一百两银子。”破烂九将爵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回答道。
“这回发财了!”唐庆一听,不禁喜上眉梢。
“哪来的?”破烂九皱了下眉头,问。
“捡来的。”唐庆故作神秘地说道。
“捡来的,怎没见我有这样的手气?”破烂九有点将信将疑。
“今天有个大户人家找到我,说风水先生帮看中了一块风水宝地,想将祖先的遗骸安葬到那儿。”唐庆说道。
“然后呢?”破烂九问。
“然后他找到我,叫我去挖墓坑,我见工作量不大,一个人应付得了,所以没有叫上你。”唐庆怕挨骂,还专门解释了一番。
“这爵是在那儿挖出来的?”破烂九似乎猜出了几分。
“正是,我还挖出了几个铜钱。”唐庆一边回答一边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
破烂九接过铜钱打量了一番,以肯定的语气说道:“这是秦朝时期使用的钱币秦半两,看来那下边是座秦代古墓无疑。”
“因为怕主雇发现,白天我没有将活干完,所以晚上过来跟你商量,该怎么办才好。”唐庆说道。
“放着这么好的发财机会,还能怎么办?一起去挖啊!”破烂九话没说完,便抄起屋角的锄头,唐庆和狗蛋见状,也分别抄了把铲和锄头,跟了出去。
时值月中,月亮当空挂着,正是盗墓的好时光。
走了七八里地,唐庆最后在一个小山冈边停了下来,说声“到了。”
狗蛋定睛一看,发现那儿果然有个新挖的土坑,月色之下显得有点阴森,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还楞着干什么,动手啊!”破烂九一把将唐庆推进坑内,自己也跳了下去。
“慢着!”狗蛋突然叫了一声。
破烂九心中一惊,忙问:“怎么啦?”
“好象······好象还没有搞个仪式呢!”狗蛋提示说。
“哦,对对对,还是你小子脑瓜灵,差点忘记了这事。”破烂九终于反应过来,跟唐庆一起从坑上跳了出来,然后三人跪地朝墓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礼毕,三人便开始动手。
因为这个坑是唐庆挖的,他知道陪葬物品的具体位置,所以由他开挖,破烂九则负责检查挖出来的泥土是否有需要的物品。狗蛋呢,也没闲着,专门负责将泥土搬出坑外。
挖了约莫一刻钟,突然听到锄头下面发出“咳嚓”一声,唐庆惊叫一声“坏了!”
“你就不能小心点么?”破烂九骂了一句,迅速蹲了下去,从锄头下面挖出了半个陶罐来。
“他大爷的,给你这么一弄,百两银子便没了。”破烂九心痛地叹了口气,一把将唐庆手中的锄头夺了过来,说道:“笨手笨脚的,让我来!”
唐庆听说这个破罐子竟然也值百两银子,心痛不已,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便乖乖站在一旁,看破烂九开挖。
破烂九当然不傻,他没有在破罐的地方直接挖下去,而是离开三尺远向下开挖,然后用手从侧边一点点地向破罐的地方挖过去。
“你看,那是什么?”唐庆惊叫了一声。
其实破烂九早已发现,因为他的手触碰到了一样东西,只见他轻轻将四周的泥土扒了开来,发现又是一个陶罐。
“还好,这个没有破损。”破烂九拿起陶罐,借着月色打量了一番,说道。
“这回一百两银子可以入袋了。”唐庆一听,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一把将陶罐抢了过去。
“没出息的东西!”破烂九叹了口气,继续开挖。
挖了约莫一刻钟,破烂九先先后后挖出了八九个陶罐。
“他大爷的,都是些陶器,莫不是个穷鬼?”破烂九体力有点透支,失望地骂了一句。
“这些都值近千两银子,怎会是穷鬼?”一边的唐庆插了一句。
“你懂个屁,这东西现在值钱,但在当时并不值钱啊!”破烂九说道。
“原来如此······还挖不挖?”唐庆一听,大受打击。
“挖!狗蛋你过来,据说童子手气特别好,你过来挖几下,说不定会有奇迹呢~”破烂九转身对狗蛋说道。
“我?”狗蛋一听,吓得下面猛缩了一下。
“我这么靓仔,如果这是个女鬼,被她看上了咋办?”对于不愿意干的事,狗蛋总能想出一千个理由。
“哈哈哈······”唐庆一下子被逗笑了,说道:“我想找个女鬼作伴都找不到,原来是不够靓仔唷!”
“你想得美,这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老酒鬼!”破烂九没有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哪里看得出来?”唐庆收起笑容,问道。
“你猪脑啊,刚才你拿出来的爵是用来喝酒用的,不是酒鬼,会用这个东西陪葬么?”破烂九的分析让唐庆哑口无言。
“狗蛋小兄弟,要不······要不你就从了吧!挖出的东西顶多算你一份。”唐庆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帮破烂九劝说狗蛋。
“我要占一半,剩下的你俩再平分。”讨价还价是狗蛋的强项,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这都是破烂九潜移默化的结果。
“狗兔崽子,竟学会跟老子讨价还价了?”破烂九骂了一句。
“时候不早,你就从了吧?”唐庆连忙出来打圆场,因为他对挖出宝物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尽早回去。
“好,你来!”破烂九将锄头扔给狗蛋,其实骂归骂,他暗地里对狗蛋的提法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是多挣了一份。
狗蛋接过锄头,也不答话,便使尽吃奶的力,挖了起来。
“等等,那是什么?”破烂九见泥土中金光闪了一下,便叫狗蛋停下手来,然后弓身下去,从泥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什么情况?”唐庆眼前一亮,连忙凑过去,问道。
“是条金玉带。”破烂九强压内心的激动,但声音还是有点颤抖。
“金玉带,值不少钱吧?”唐庆唯一想知道的,便是这东西的价值,将来好计算自己的那一份。
“估计值五百两银子。”破烂九随口说道,其实凭他捡漏的经验,这金玉带少说也值千两银子,故意少说一半,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私心和打算。
“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件,继续挖下去!”破烂九对狗蛋说道。
狗蛋见自己的手气果然不错,竟然一下子挖到了金玉器,便卖力地挖了开来,直至将两个墓室挖了个空,当然战胜品也不少。
“陶罐九个九百两,金玉带一条五百两,玉指环一个一百两,玉佩两个二百两,宝剑一把五百两,鱼形金箔三条······”唐庆将挖出来的物件一样样摆在坑侧,动起十只手指头算了起来。
“算啥算,够你在城里买间房子讨个老婆了!”破烂九望着地上那堆东西,骂了一句。
“嘿嘿,我也不是个贪心之人,西郊那个寡妇肯从了俺便行了。”唐庆一听破烂九提出讨老婆,不禁想起了那个跟他相好的寡妇来,要知道,在他眼里,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便是她,因为他这辈子只碰过这个女人,虽然每次要掏十两银子,并天天骂他不会挣钱,但他乐意被骂。
“今晚之事一定要保密,否则引起官府的注意便要坐牢了。”破烂九提醒道。
“这个当然,就怕小孩子多嘴。”唐庆知道,盗墓是犯法的,但还是有点担心狗蛋不小心说出去。
“放心好了,这东西我占大头呢!”狗蛋怼了唐庆一句。
“好了,大家一起将坑平整好,免得你那个主雇生疑,这些东西暂由我保管,等过一阵子再找机会出手。”破烂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