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咔哒”。陆成远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家里没人,父母大概出去遛弯了。
这次他去出差回来刚好经过家乡,可以呆几天,却不想锅也空空,碗也空空。
陆成远挠了挠头发心想:自己还真是凄惨,连饭都吃不上了。去厨房转了一圈,咦,盘中还有一个幸存的炸糕?
好久没吃过了,还真是怀念。
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做一些小吃,常见的便是炸糕,一口咬下,香甜软糯,外酥里嫩,油而不腻,黄白黑三层分明,不粘牙,有嚼头。
真是好久没有吃过了。怎么感觉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大概太久了吧。
吃过炸糕,陆成远四处看了看厨房。柜子里还有把荞麦面,可以下个鸡蛋面吃了。
绿油油的青菜放在面上,再卧着一个鸡蛋,煞是可爱,就像曾经某人最爱吃的那种。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收拾好碗筷,冲了个澡,陆成远擦着头发出来时父母已经回来。
“您二老出去遛弯了?”
陆父抬头看了看他,转过头不说话。
陆母摇了摇头,笑着道:“你堂哥今儿个回来,带了个小姑娘,水灵灵的,嘴甜的很。”
“得,老头子,这是生我的气了。”陆成远心想。
陆父看他这个问了不回答的样子,气的撂下茶杯,进了屋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给你介绍,你也不去,什么时候能带个回来,给我们看看?”陆母瞅瞅里屋,瞅瞅陆成远,然后说道。
陆成远抿了抿嘴唇,刚想回答,却不想腹中传来一阵痉挛性疼痛。他不由得捂住肚子低下身。
陆母一看,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肚子疼?”
陆成远眉头紧皱,摆了摆手,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然后挪动步子去了厕所。
陆母在客厅前后转来转去:“这是吃坏什么了呀这是?哎呦,孩他爸,咱家那个炸糕呢?”陆母转到厨房,看了盘子中的炸糕没了,一拍大腿“啪”。
陆成远躬着腰出来唇色略微泛白。“儿啊,你,你是不是把那炸糕吃了?”陆母问到。
“炸糕……怎么了?”
陆母一听,得了,这孩子绝对是吃了:“你呀你!那炸糕放几天了,今儿个打算扔了的,却不想去你大伯家忘了!你这难受的厉害,估计是坏了肚子,咱赶紧去医院。”
“老陆,老陆…...”
“来了,来了。”这边陆父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吧。”
陆家离卫生院走着也就半小时,如今这情况得开车了,十分钟左右,三个人到了镇卫生院,医生给开了几瓶水。
陆父搀着陆成远上了二楼,陆母去拿药了。
这边小护士还没休息,懒懒的看着窗外,忽然听见门外的声响,转头便看到这被搀着的一个人进来了。大概疼极了,脑袋都耷拉到肚子那了。
“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还是胃疼?”小护士柔柔的声音传来。陆成远听着微微抬了头,一时之间有些晃神。不过没过多久,肚子的绞痛,便唤回了他的神志。
陆母端着药上来,李岑看了看名字,陆成远?是巧合吗?是的吧,他现在怎么会在家呢。
她兑好了针,端着治疗盘走过去:“请把你的手伸出来。”
陆成远捂住腹部的手伸出一只,头仍和之前一样低着。
看着那人拿着手给自己找血管,那双小手,所过之处似乎带起了一阵电流。
她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陆成远才恍然知道,原来,打上了。
“先给打的这瓶是止疼的,你们带杯子了吗?可以倒杯水,这个药会让嘴有些干。”
“谢谢,麻烦你了。”陆母连忙说到
“应,应该的。”李岑笑了笑回道。实际上她连头都没敢抬,仔细听,会听到声音里略微有些颤抖。
大半瓶下去,似乎是药效起了,陆成远那根神游天外的神经似乎终于回神。
他看了看时间,都九点多了。
“妈,你和爸先回去吧,我这没什么事了。好多了。”陆母看他确实好多了,询问再三,看他坚持,便和陆父回了家。
李岑听到这个声音时,略微顿了下,有点像……她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那个患者。是他吗?不是同名同姓?
他比刚来的时候看起来好了一些,头抬高了些许,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受了。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挡住了眼睛,看上去似乎洗完澡没多久。
即使眼睛被挡住了,却依旧可以看出样子,陆成远,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