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白影就是凤如仙,槐氏拍着胸口为自己压惊,不悦道:“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啊?”
“死人?”凤如仙缓缓转身,冰冷的目光落在槐氏身上,冷笑道:“没错,吓,死人。”
槐氏被凤如仙的话和眼神,弄得有些毛骨悚然,顿了顿缓和了语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害死我母亲?”凤如仙直接问道。
自己刚和老夫人说了这件事,凤如仙就这样问,难道她听到她们的对话?槐氏惊讶的愣了一下,借着夜色朦胧掩饰自己的心虚,故作疑惑道:“你在说什么啊?整个振国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你母亲是因为生你,难产而死的。”
“是么?”凤如仙根本不信,尤其是想到椿香临死前的话,她冷冷的盯着槐氏,像毫无温度的冰雕,右手缓缓抬起......
槐氏被她这样子吓得脸色惨白,警惕的看着她的手,下意识后退。
“夫人,大小姐。”
一个下人突然跑来,打破她们之间僵硬冰冷的气氛。
槐氏急忙趁机绕过凤如仙走向下人,问道:“什么事?”
下人回道:“有人在给刘大夫和他师父的饭菜里下毒,老爷让小人来请夫人和大小姐过去一趟。”
“什么?”槐氏惊呼一声,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回头看了凤如仙一眼,大步离开。
下人见凤如仙没动,又试着叫了声:“大小姐?”
“听到了。”凤如仙不耐烦的说了句,也跟上槐氏。
振国将军府,有的是关‘犯人’的地方,但为了方便救老夫人,凤天雄下令将刘大夫,和老者关在前院角落里不用的木屋中,命人盯着他们。
两人知道逃不掉,也没多余折腾,只是刚才老者饿得不行,叫唤得厉害,下人才给她们拿了点饭菜,可里面居然有毒!
刘大夫和老者都是医术不错的大夫,又怎么会轻易中毒呢?凤如仙还在心里嘲讽下毒的人够蠢,刚走到关押两人木屋的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她。
“是大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她知道奴婢心悦公子,就威胁奴婢,让奴婢毒死这两位大夫,若奴婢不从,就是椿香姐姐的下场,老爷饶命,夫人饶命。”
凤如仙走进木屋,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跪在凤天雄和槐氏面前哭着求饶——说起来,这么大的事凤铭居然没跳出来喊打喊杀,也不知道在那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如仙,你来得正好,这小姑娘给我们下毒不成,又反过来咬你一口!”老者急忙跑到凤如仙身边告状,不管这些人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是凤如仙要害死他们的。
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到她身上。
凤如仙平静的走到小丫鬟旁边,蹲下身。
小丫鬟突然浑身发抖,害怕得厉害,低着头不敢看她。
凤如仙伸手,轻轻托起丫鬟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过来面对自己:“你刚才说什么?”
清冷的声音犹如无形的刀刃穿过身体,对上凤如仙目光的那一瞬间,丫鬟仿佛看到死神的靠近,她害怕得急忙往缩,拼命的向凤如仙磕头:“对不起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敢了,你饶了奴婢吧。”
“凤如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天雄沉声质问道,脸黑得让人有种要下暴雨了的错觉。
凤如仙不信,不信凤天雄会这么笨,完全看不出谁最可惜,只是,他心是偏的吧,潜意识里认为她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不能仔细去想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然,会特别的心酸。
凤如仙嗤笑一声起身,平静的直视凤天雄:“你问我我问谁?”
凤天雄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凤如仙指着地上的丫鬟道:“我的态度就是,将她拉下去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槐氏急忙道:“她已经说了,指使她下毒的人是你,依我看,你这是要借刀杀人吧?把她打死了,就死无对证。”
凤如仙现在真觉得,多和槐氏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她闭上眼,将要爆发出来的怒火硬生生忍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