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里嗡的一声,秦愈好顿时恐慌无措。
她之前寻死,不过一时气到极点,过后也是害怕死的,更害怕亲人受到伤害。
“如仙,怎么办?”秦愈好哽咽着将问题抛给凤如仙。
虽然杀椿香是个意外,但也如愿留下凤铭,凤如仙原本平静的心,被秦愈好弄得有些不安,却还要故作轻松告诉她不会有事,一切行动照旧。
人命关天,秦愈好不敢相信凤如仙,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外面的下人又不耐烦的催了一遍,她才不得不将衣裙换给凤如仙。
和上次一样,下人并没发现跟着他们走的,是凤如仙。
和上次一样,马车在黎王府后门外停下,轻风带着她进去。
和上次不一样,槐安没在底下石室里了,而是在黎王府后院一处隐秘的小阁楼上。
凤如仙到时,槐安一身素雅青衫,儒雅俊秀,与上次见面时判若两人,正与曾新锐‘把酒言欢’,走近了看,两人脸上的笑都假得如同劣质面具。
“拜见黎王。”凤如仙微微向曾新锐欠身行礼,仇恨在血液里汹涌翻滚,致使一颗心无法平静。
曾新锐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凤如仙,确认和上次是同一个人,并无异常,他就没多想了,将酒杯放回桌上,回头笑着对槐安调侃道:“良辰美景,佳人才子,本王就不打扰二位了。”
担忧在槐安眼中一晃而过,不留痕迹,他也将酒杯放回桌上,懒懒笑道:“不送。”
曾新锐若有似无轻哼一声,起身后脸色瞬间冷却,停在凤如仙身边看了看她,才负手离去——这次是槐安想见‘相好’,没他什么事。
随着曾新锐身上余留下的忘忧香散去,周围清净下来,随便抬头,就能从窗户看到天边的明月,温柔的月光,给人一种安详的错觉。
不过凤如仙和槐安都心知肚明,这暗处不知有多少剑刃对着她们。
家破人亡,自己性命又还在仇人手里握着,槐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悠喝下一杯酒,才起身将凤如仙拉到窗边。
“愈好,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啊!”槐安指着天上的月亮对凤如仙笑道,当真像在谈情说爱。
他手正好挡在凤如仙面前,手臂上一条条被结痂封住的褐色伤口触目惊心,她不忍多看一眼,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美么?可我觉得它像剑刃。”兴许是因为和哥哥在一起,凤如仙不用戴着坚强的面具,难过了就会流泪。
槐安伪装的笑容也渐渐融化成心疼,他指月亮的手收回来,轻轻将凤如仙抱在怀里,而他自己——他必须表现得轻松,随意,才能让曾新锐放松警惕,所以那些伤痛,仇恨,他都必须忍在心里。
凤如仙扭头轻轻趴在槐安肩上,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哥哥,你设法离开地下石室,我们才能救你出去。”
落在曾新锐手里,一开始槐安就没抱生还希望,让凤如仙去找文章,是不想让她冒险,没想到......
槐安俯身将脸贴着凤如仙的头发,低声道:“我知道,收到消息,我就以养伤之名离开石室,曾新锐做梦都想得到槐家宝藏,所以,这个阁楼就是他给我安排的养伤之处。”
两人这样说话,就算曾新锐让耳力最好的人在隔壁,也无法偷听到。
凤如仙有些惊讶,她退出槐安怀抱,转身从窗户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