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夫人的赏花宴,在十日之后。
凤青青也在受邀之列,当日就请了有名的裁缝来府上量尺寸,赶制新衣裙,也让人来取了凤如仙的尺寸,说是也给她做一套新衣裙,到时候穿去,真是难得。
眼下,凤如仙可没多余的精力去管什么赏花宴。
凤铭将秦愈好打成那样,还将她软禁在院子里,凤如仙让玲玲去看望她们母女,都是悄悄翻墙进去的。
凤小菲受了惊吓,吃不下睡不好,很快就病了,凤天雄和槐氏,以及梨园堂的老夫人,就像完全不知道似的,没人管一下,明摆着将她们母女往死路上逼。
晚上,凤如仙手持书卷坐在灯下,目光散落在前面的桌上,书页也许久未翻,显然心思已经飘远。
玲玲突然推门跑进来,撞得隔着外间的珠帘一阵摇晃,也将凤如仙的思绪拉回来。
“小姐,公子正准备带少夫人去见表公子!”玲玲跑到她身边话已经说完了,双手捏在一起气喘吁吁的,神情慌张。
文章动作还真快,凤如仙猛然起身,手中松松拿着的书掉落地上,她顿了一下,便疾步朝外面去。
凤铭带人在门外等着,就算避过他的进入秦愈好的房间,扮成秦愈好的样子,只怕也瞒不过他。
凤如仙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注视着凤铭想了一会儿,让玲玲留下看着,她抽身往另一出去处。
亥时,明月高悬。
振国将军府后院深处有个小院,借着月光,能清晰的看出门头写着‘含香院’的匾额,是新做的,里面也是刚整理过,新移植不少名贵花树。
这个时候,多数人已经休息了,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也睡下了,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将四下显得更加静谧。
袖剑穿过门缝,轻易挑开门栓,月光从后面,将凤如仙修长的身影拉进房间。
她没有特意掩饰,甚至还不经意撞翻挡着路的凳子。
“谁?”
椿香惊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看到房中有人影,她下意识大声叫喊:“来人......”
凤如仙停住脚步,朝着声源一挥右手,喊声戛然而止,不过听声音,她甩过去的袖剑是没伤到人。
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凤如仙不慌不忙点上灯,房间里有了光亮,她懒懒环顾四周。
这房间比她的宽敞,布置也比她的好些,很明显,凤铭是准备给椿香名分了。
椿香坐在床上,看着凤如仙缓缓过来,恐慌不安的往后缩,她穿着红色睡服,脂粉未施的脸上苍白憔悴,看起来比凤铭的母亲还显老些。
不敢呼救,也无处可逃,椿香只有忍着痛跪在床上哀求凤如仙:“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奴婢吧。”
凤如仙像是没看到椿香,也没听到她说话,随手从床柱上取下袖剑。
森冷锋利的剑刃,在凤如仙手上散着令人害怕的杀气,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椿香更慌了,手臂和腿上的伤,像有虫子在里面撕咬,疼得她忍不住发抖,背心和额头浸出一片虚汗。
在心跳的催促下,大脑也转得飞快,椿香突然在记忆的长河里捞到什么,便当成救命稻草:“大小姐,只要你放过奴婢,奴婢可以告诉你,是谁害死了你母亲。”
她母亲,不是难产而死的么?
凤如仙有些意外的看着椿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