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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向着梦想逃跑

▲文/十九号师兄

一个人必须要么做个好人,要么仿效好人。

——德谟克利特

没担任过什么要职,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秘密,逃跑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叛逃的意思。

麦克里斯喘着粗气,他想不通,像自己这样一个小兵,值得这样追赶吗?他回头迅速扫了一遍,发现树的背后明显还亮着一把狙击枪,德国造,有准星那种。“上帝诅咒你”麦克里斯再次狂奔,幸运的是,背后并没有飞来子弹。

有一次,麦克里斯逃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完全没有任何掩体,他知道,无论自己的速度有多快,也跑不过子弹,所以,在空旷处,他举起双手,歇斯底里地呼喊,我栽了,只求你一件事,别把我带回军营,埋在这里,再无遗憾。

但是,背后的狙击手表现的异常冷静,既没有开枪,也没有回话,只是在隐蔽处,那个黑乎乎的枪口直对着自己,三点一线,非常专业。

“如果你不开枪,那我可要走了。”

麦克里斯穿过草地那一刻,玩命似的跳进了对面的树林,追自己的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到底要干什么?他这样的好身手应该在一线战斗才对,跟自己这样一个小兵较什么劲。

他想不明白,但却无法阻止自己去想象,这个人是变态狂?他不喜欢马上杀掉一个人,而是像军营里那种虐杀,没错,就是那样,玩够了杀起来才痛快,自己就是一个玩物。可是,这样玩下去似乎也太久了,难道他不觉得腻了吗?

“有本事你就一枪杀了我。”他喊道。

对方没有回应,只有山的尽头传来回声,杀了我,杀了我——。

难道根本就没有追兵?像自己这样的逃跑者,应该每天都有,总不可能就自己倒霉吧,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所有的现象都是自己的幻想,是自己在逼迫、恐吓自己?

不对,因为自己如果懒得动了,就躺在地上准备等死了,那该死的枪便会朝自己放一枪,“崩”,很响,很痛的感觉,这个时候,自己便会突然很怕死,拼命爬起来继续逃跑,然后,再继续躺下来休息。

日复一日,已不知有多少日。麦克里斯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逃跑了多远,对于后面那个追自己的人,他已经承认,这辈子是摆脱不了了,什么时候弄点吃的,他都能感觉到对方也在咀嚼着军用饼干,自己喝水,他也能想象对方喝水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有枪,自己没有。

麦克里斯其实也可以带枪跑的,但他没用,因为他的出发点并不是逃跑,而是不喜欢,他不喜欢战争,但又不希望自己的人输掉,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离开罢了。

但这是犯了军纪的,要受惩罚,但谁知道会有这么一个该死的狙击手追着自己,折磨自己,他就像自己的影子。

直到有一天,麦克里斯经过一个小镇,他看见人们正欢天喜地庆祝,还把一枝花抛在他头上,他便问,为什么这么高兴呀?

战争结束了,和平终于来了。

世界都要和平了,他还要追我吗?麦克里斯兴奋地回头大喊,战争结束了,大家都要回家了,为什么你不回家呢?

那人从远处走过来,把狙击枪放在背上,过来拍拍麦克里斯的肩,还拥抱了一下,我也在等这一天,谢谢你。

麦克里斯若有所悟,能够一起走这么远的人,原来是同路人,怀着同样的梦想,可惜却没能多说几句话,那人走了,他回头歇斯底里地喊,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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