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做哥哥的小声嘀咕,“卖身为奴可是终身为奴的,与其一辈子就这样被束缚住,还不如做个乞丐来的逍遥自在!”
噗!小桃乐了,笑呵呵道,“瞧把你紧张的,我们小姐是好人。叫你入相府只是想让你有个安身之所,不再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们小姐要让你弟弟当牛做马一辈子啊?”小桃笑嘻嘻拉过奴儿,“放心,不会的,我们小姐那么好!”
易谨宁上了马车,对奴儿道,“好了,快跟哥哥道个别,然后回府。看你脏兮兮的!”
奴儿当即像得到宝藏一样,欢喜地跟哥哥道别,“哥哥,你放心去找姐姐,要是以后有消息了就来相府找我!”哥哥一直以来都陪在她身边,虽然他不说,但是心里总有个牵挂,却为了她而留下来。如今哥哥可以放心地去寻找自己的亲生妹妹。她高兴地又蹦又跳。
“嗯,奴儿去吧。要听这位姐姐的话,无需挂念哥哥!”做哥哥地将奴儿保抱上马车,又道,“你要乖乖的,莫要再去偷……”
后面的话,他哽咽着没说下去。马车缓缓驶出胡同,他抬起头看看天。奴儿有人看着,真好!他可以了无牵挂地去找寻失踪多年的亲妹子了。叹了口气,转身往反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照射下,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马车上,易谨宁给奴儿倒了杯茶问道,“奴儿,刚才你哥哥的手法哪里学来的?”她突然想到若是奴儿也有这样的手法,对付易谨安他们是不是容易多了!
“啊,姐姐说我哥哥的什么手法?”奴儿拉拢着脑袋,看着茶几上的糕点直流口水。
易谨宁给他递过一块糕点,“吃吧,看你饿的。”
奴儿接过糕点,看了易谨宁一眼才小口咬了吃,吃完抹着嘴道,“姐姐,其实我们这也不是什么高超手法,就是先转移别人的注意力,然后迅速地取下别人身上的东西。以前这事儿我常做,可是哥哥不允,我……”
“你说这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然后快速取物的手法?那速度得多块啊!”易谨宁有些小小地吃惊。
车上的人聊得欢快,时不时地传出一些笑声。老胡听得咧嘴一笑,好久没见二小姐笑得这么欢快了。他拉紧了缰绳,狠狠地抽了一下马背,马儿快速地跑了起来。整辆马车沐浴在夕阳中,远处乍一看,金光灿灿。
回到府中,易谨宁叫人带奴儿去先洗个澡,自己回了竹苑。小茹一脸神秘地进来,对着她一阵耳语。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么?”易谨宁听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差点撞了小茹的下巴,“那个安逸侯府的文二小姐真的上吊了?”
小茹点点头,“确有其事,我一个幼时姐妹在侯府当差,绝对错不了!”她回想了一下,又道,“小姐,听说那文二小姐还是当天晚上就上吊的。当时文侯爷忙完赏荷宴上的琐事,就想去安慰她来着。没成想……唉,整个侯府都被吓着了呢!”
文瑶会上吊?打死她也不信!那文瑶若是想死早前干嘛去了,非得等到文浩快忙完了才去上吊?易谨宁紧锁眉头,想着这其中的缘由。
“她为什么要寻死?”易谨宁想着想着就问出了声,没想到小茹会回答她。
“小姐,不是她要寻死。”小茹看看门外,小声道,“她是被杀死的,文侯爷什么人呀,一眼就看出他女儿是被人用腰带勒死而后吊上去的。现在官府正在查办这件事,连大小姐都被带过去问话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为何文瑶好好地会被杀死?又是谁杀死了她将她吊起来装作上吊自杀的?
莫非是易谨安!一个念头闪出,易谨宁在心底点了点头。要是文侯爷问起来郑康的事,她决计不能抽身事外。虽说这手法粗略了些,倒也还能帮易谨安挡了那档子事。
可是这样一来,倒有另一个疑团了。若是易谨安去杀的人,她又是何时去杀的,又是怎么样潜进侯府去杀的?先不说她一个弱质女流,就算是个高手她一个闺阁小姐也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潜进守卫森严的侯府呀!
易谨宁想不明白,她也不太愿意去想易谨安的事。那个前世害死她的姐姐,这一世也净想着害她,想起来都头疼。忽然,她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那个郑康呢?他也被杀死了吗?”
小茹一脸懵懂,“哪个郑康?小姐说的是礼部侍郎郑千的次子郑耀么?”
“他叫郑耀?不是叫郑康吗?”易谨宁懵了,却是急切道,“算了,先不管他叫什么。你只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小桃领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进来。那小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相当出神,一进来就对着易谨宁甜甜地叫“姐姐”,易谨宁忙回头看着小桃。
“这位小妹妹是……”
“小姐,原来奴儿是个小姑娘呢!刚才我带她去男澡堂洗澡,她立马红着脸冲了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小桃想起刚才奴儿含羞跑出来的模样,又是忍不住一阵狂笑。
“嗯,知道了!”易谨宁对奴儿是个女孩子的事没那么大的兴趣,反倒是郑康,哦不,郑耀的事很是关心。“小茹,你说那个郑耀最后怎么了?”
小茹吞了口水道,“小姐,说起那个郑耀来,更惨得是要命。他本来就被文侯爷打得半死,礼部侍郎带着一干家奴去安逸侯府要人,要了好久才将那个郑耀抬回去。没想到……”
“他也死了?”易谨宁忙抓住小茹的手问道,“是不是死了?”
“不是。他没死,却跟死了没什么分别!”小桃接了小茹的话,示意奴儿给易谨宁倒杯茶。
奴儿乖巧地给她端过一杯茶,恭谨道,“小姐,先喝杯茶。剩下的事,奴儿来给你说。”
易谨宁接过茶一口喝了,奴儿才笑嘻嘻道,“说起这件事来,我这就知道得比你们多了。”
奴儿在一个圆墩子上坐下,正色道,“话说当时,我哥哥正在郑府作客,却突然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刷地一下窜进窗户。只见他手持一柄短刀,寒光一闪,手起刀落。那个躺在床上的郑二公子连吭都没吭一声,舌头就被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