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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只要肯吃苦,没有熬不过去的日子。还在国内的时候我这样想,但融入生活每个细节中的衣食住行在你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后显得突兀的重要和艰巨起来。很快让我对来东京学习这个选择充满质疑,这个人满为患,物价昂贵的国际大都市到底适不适合我这个穷学生生存。

日子很快变得捉襟见肘,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打工的地方,照这样下去我可能将撑不满一年就灰溜溜的回国去。想到回国总让人又有些心有不甘,总是花着大把的钞票出来的,国内的老父母还巴望着我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哎……

“陈志远!”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喊叫,我惊了一吓,听出是白朋生的声音,他是我来日本认识的同乡,比我早出来一年,也在日本惨淡经营着。我拉开公寓的门他立即兴奋的扑过来抓住我的衣襟:“好消息,好消息!”

“你中大奖了,还是交桃花运?”我木然的看着他,潦倒如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我象他这样兴奋。

“也差不太多,不过是你不是我!”白朋生咧着一张阔嘴。

“我?”我诧异的看着他。

“有个朋友介绍了一间公寓,一直空着没有人住,据说房东是个很大方的人,如果去跟他说说可能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租下来!”

“在哪儿?什么样的房子?”这果然是一个好消息,刚才还很颓丧的我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我抓了一件外套罩在身上乐颠颠的跟着白朋生去看房子。屋子在半岛区,如果我住的房子也可以称之为公寓的话,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别墅。虽然只是一幢很小的房子,只有一个客厅一个房间还有一个狭窄的卫生间,不过门前还有了一个七八平方的小院子。虽然目前荒草丛生,不过等我租下来后可以种上一些花或者至少可以收拾整齐放上我的脚踏车。小院子里种着一件高大的枫树,现在正值春寒料峭,枫树的枝条刚刚冒出嫩嫩的芽,等到秋天枫叶火红的时候坐在院子里喝一杯小酒就一口生鱼片,最好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做伴,夫复何求。我对这幢房子满意得一塌糊涂。

房东川野先生惊骇的看着我带着颤声问:“陈桑,你真决定租下这间房子?”

“是呀!”我无比肯定的点着头推开有些迟钝的木门,门里是灰尘厚重的榻榻米和结满蜘蛛网的屋顶这么好的房子居然会空置下来真有些不可思议,等跟房东谈好条件把这里好好打理一下我就可以在这里安居乐业,只不过工程量应该会比较浩大。我急不可耐的挽起袖子已经作势准备打扫。

“这可是一件鬼屋……”房东嗫嚅着嘴唇轻声说:“曾经租过两个房客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后来一直租不出去,我本想把他拆掉做其它的作途,可是拆屋的工人也有一个离奇死亡。”

我扬着眉看着阴暗的屋子和凌乱的院子挠了挠头,看了看身边的白朋生,难道房东并不想租让这间房?白朋生立即笑起来对川野先生说:“您放心好了,陈桑是个极胆大的人,什么鬼呀怪的都不怕。”

“我说,请你考虑清楚吧,陈桑,我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川野先生用日本人特有的那种郑重其事的架势紧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不太相信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在中国南北朝的时候就有一个大文人写过一篇《无鬼论》的文章……。”我皱起眉不经意看着川野先生,心里隐隐升起一抹对他的鄙视。从国内出来以前很多朋友就对我说过日本人迷信的很,经常会传出家宅闹鬼的传说,所以日本的惊怵片拍的也是一级恐怖。

川野先生有些不快,脸色阴沉下来,或许是因为我对他的好意视而不见。我立即收起自己大大咧咧的想法想起自己现在身在日本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这个,咳,在中国的清朝还有一本很出名的小说叫《聊斋志异》不知川野桑是否听说过,里面的狐精鬼怪可多数是好的。”我立即笑着为自己解围。白朋生也笑着跟着扯淡:“陈桑祖上都是除妖师出身,对于狐魅鬼怪都有一手功夫……。”

川野先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如果你真的要住在这里,我不反对,不过晚上的时候请千万小心,你要保护好自己呀陈桑。”

“嗨,谢谢您,以后的日子请多关照!”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答谢川野先生的慷慨,他也还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转身离去。走了不到十步川野再次转回来:“从这里往东大概八百米的地方有一个&39;光觉寺&39;寺庙里的僧人听说修为较深,常常会有人去向他们求平安符,陈桑不妨也去求一个吧。”

“嗨,谢谢您!”我又鞠了一躬,川野先生又还了一礼。今天一天我已经对他鞠了不下十个,他也还了不下十个,他可能从小到大已经习已为常我却腰酸痛的很。送走了川野先生我转回头来,白朋生已经不见了。这个小子,估计他是怕我拉着他一起打扫卫生所以乘我不注意溜之大吉。切,这么好的房子所现归我居住,我才不屑于要他这个粗手粗脚的人帮忙,一切都由我自己亲手弄得妥妥贴贴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吧,呵呵,想起来心里就美滋滋的。

现在还不到中午,我看着手表计划着,先粗粗打扫一遍然后吃个午饭再去原先的公寓把我的行李搬过来,下午再彻底打扫,晚上我应该可以在这个新的房子里睡觉了。

先铲除院子里的杂草,我挽起袖子卖力的干起来,很快在杂草堆里又发现了一把旧扫帚,很好,省得我等会儿去买。我拿起扫帚放在一边,三下五除二的把院子里的杂草拔掉用扫帚扫成一堆,等买了垃圾袋再把它们装起来。也许是干得太卖力,肚子比预期饿得要早,我坐在房子的木阶上揉着肚子小憩片刻,想起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附近不远的地方就有便利店,去买两个杯面饼干什么的填填肚子午饭也就对付过去。刚想完,我立即起身去便利店买回了速食面和饼干坐在房前悠然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看着轻风吹动了枫树的枝条。枝条慢慢的摆动起来,虽比不上柳树的婷婷袅袅倒也别具一番绰约风姿。

正吃的起兴,一只乌鸦“哇”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站在院墙上转动着小脑袋附视院里的光景。想不到它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听说在日本乌鸦并不会被视为不吉利,所以在东京的许多街道上看到乌鸦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我心情格外的好,随手掰碎几片饼干洒在地上招待这位客人。乌鸦也不怕人,大大咧咧的从墙头下来低头啄食。几片饼干很快吃完了它又盯上了我手里的速食面,并且毫不客气的跳到我手上啄起一根面条一仰脖吸进肚子里,不一会儿的功夫我手里剩下的面都被它一扫而空。吃饱了肚子,它满足的刷理了一下满身的黑羽拍拍翅膀冲入了天际,很快就看不见它的踪影。

“阿弥陀佛!”我刚要浮想一下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响起一句佛语,我回过神看到一位身披白色袈裟的僧人双手合十站在门外。

“嗨!”我立即起身双手合十走到他面前,他是一位老年的僧人,个头不高身形清瘦,精神倒也矍铄。他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看的《聪明的一休》里那位睿智的师父,大概日本的和尚大都这副模样吧。

“打扰了,请问施主是新近搬过来的吗?”老和尚慈祥的问我。

“嗨,我今天刚刚租下这所房子。”

“阿弥陀佛,难道施主没有听说这是一间鬼屋!”老和尚淡淡的说。

“是这样听说过的,也正因为如此房东迟迟不肯把屋子租给我。不过大师是修道之人,应该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吧!”我笑着说。

老和尚微微一笑念了一句佛语:“施主真是一个开朗的性情中人。”

“大师您过奖了!”

“这个……”老和尚从怀里拿出一只黑色的符交到我手上:“请放在房里,会为你驱邪避凶的!”

“嗨,谢谢大师。”我接过符,老和尚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屋子已经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亮堂堂的没有一丝一毫阴郁的气氛,不晓得闹鬼是从何闹起。我一鼓作气退掉了先前那间公寓的租,再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搬过来整个人已经累得快要散架。躺在一尘不染的榻榻米上,除了睡觉不想再做其它的事情。我完全的舒展着四肢,酝酿酣睡的情绪。

“哎哟!”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尖叫。我一怔,想起这附近的人家都跟我隔了有十多米的距离,哪来女子的声音?到底是让那鬼屋的传说给盅惑了,我不禁有几分恂恂然。不过也可能是过路的人呢,我小心的爬起来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坐在院子里,一脸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样?”我穿上鞋跑过去,看她揉着自己脚。她抬起头看着我一脸惊诧:“你今天搬进来的?”

“是,川野桑把这间房子租给我了!”我点着头说。

“真是可恶透顶,本来我还有个落脚的地方,看样子又得另找地方了。”她沉下脸,精巧的嘴唇高高撅起。我不知所谓,呆呆的站在她身边打量着她。她是个面容娇好的女子,大大的眼睛透着灵动的光芒,颇像《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赤名梨香。而她的身材……,虽然坐在地上,但一身紧致的黑色和服还是衬出了她一身玲珑曲线。

“你在看什么?”她突然凶巴巴的呼喝一声。

我倏得一惊,从耳根到脸颊火辣辣的热起来。

“不打算扶我站起来吗?”她看着我,我立即伏下身子托着她的胳膊扶她站起来。我的手在她的腰间,她半个人倚在我胸前,相隔不盈一寸,淡淡清香幽幽的拂面而来,我的脸更加燥热。

她单着脚蹦蹦跳跳直奔我的屋子甩下木屐爬到我的榻榻米上,一眼就看到桌上还未开封的速食面,大剌剌的拆开倒上热水等不到两分钟就迫不及待的揭开吸吸索索吃得津津有味。一杯面吃完还不满足又拆开一杯不到五分钟解决的干干净净。然而理所当然的倒在榻榻米上四仰八叉。

“哎,你……,这里现在已经租给我了……”我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叫道,可是她已经紧闭了双眼,鼻翼翕动发出轻微的酣声。夜已经很黑了,这种时候赶一个年青的女子出门似乎不太应该。我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掩好门窗拿出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自己拿着另一条毯子睡在卧室里。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是虫是鸟?”我喃喃念叨着,用手背遮住刺眼的阳光,双眼慢慢从黑夜过渡到白天。客厅里突然响起一声金属的脆响,我立即弹起来披上衣服跑出来。只见我的铝合金的小锅底朝天的倒伏在榻榻米上,带着香气的面汤在榻榻米上肆意横流。

“哦,你起来了,帮忙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昨晚那个女孩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大口的吃着煮好的速食面一边说,眼皮也不抬一下。我皱起了眉头找到抹布,刚刚伏下身,发现电磁炉下面有五六只空空的速食面杯。天,她已经吃掉我两天的食物。

“喂,请问,你是谁?”我有些忿忿然,才不管她是不是美女,即使是美女又凭什么平白无故揩我一个穷学生的油水。

“我叫岸枫盟子,叫我盟子或者是阿盟都可以!”她的嘴巴里塞满了面条呼啦呼啦吃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面连汤带水又吃得干干净净。吃完面,她用袖子擦了把嘴拍拍肚子幸福的扬起眉眼儿甜甜笑道:“吃饱了。”

“我说,盟子,小姐。”我清了清嗓子谨慎的措词:“请问你家住在哪里?”

“就在这里。”盟子指指地板说。

“什么?不可能的,川野先生说这里已经空置很久了!”我瞪大了眼睛。

“没错呀,因为空着所以我每天晚上来这里睡觉,谁知道你搬过来的。”她又倒在榻榻米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过你收拾的很干净,我不介意跟人同住的。”

“什么?同住?”我的眉尖轻轻抖动。什么逻辑,因为没人,她就过来住,我搬来了,她要把我租下的房子强占去一半,还吃掉我的东西。我吐了一口气轻轻握紧拳头干咳了两声:“这个,盟子小姐,这里现在被川野先生租给我了,我现在是这里的主人。如果你不介意看是不是能换个地方住?”

“换?”她愣了一下坐起来看着我,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打量着我的面孔:“你不是日本人?”

“对,我是中国留学生!”

“哦,中国人!”说到中国人她支着身体的两只肩膀松下去,人又倒在榻榻米上。仿佛对“中国人”三个人含有深深的鄙夷,我咬紧了牙齿站起来:“虽然是中国人,不过总好过日本的盲流,现在这里被我租下了,未经我的同意盟子小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瞪大了两眼怔怔的看着我,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却笑了起来又坐起身:“我说,你有必要样红着脸吗?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嗯,你叫什么名字?”

“陈,”看她笑我有些摸不清状况,但还是气乎乎的报出自己的名字:“陈志远!”

“哦,陈君。”她甜甜的笑着:“陈君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对不对,对于我这样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陈君就这样把我赶出去吗?如果有一天从电视新闻里看到我横尸街头,陈君可是半个凶手哦!”

我无言以对,作为同是天涯沦落人来说,我是不应该把她拒之门外的,但是……

我苦苦冥想着,脑子里同时存在的两个我都在编织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善我说,她说的没错,东京虽然是一个国际大都市却一样很乱。过重的社会压力造就了许多变态的杀手。恶我说,你并弄不清她的底细,她本身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下她,如果她起了什么歹念怎么办呢?善我又说,她看上去如此纯洁,又怎么会起什么歹念呢?我们应该以中国人的虚怀接纳她,收留她。恶我又说,外表并不代表她的内心,很多狼就是靠外在的羊皮来为害别人的……

“嘿,陈君?”盟子打断了我的善恶交织,她白晰细腻的手腕轻轻环住我的脖子,如兰气息直冲我的面颊双眼凄然的看着我:“如果你觉得为难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她的一只手解开和服的腰带。

“哦不!”我惊骇的推开她背过脸去,轻轻抚了抚火烧火燎的脸颊:“这个,请盟子小姐不要误会,你可以住在这里,不过我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背后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我转过脸看到盟子已经倒在榻榻米上笑得花枝乱颤,她看到我红通通的脸一边捂住胸口止住岔气一边揩掉眼角笑出的眼泪:“陈君真是一个可爱的君子。”

一个狡诈的日本人,我又被她捉弄了。我咬着牙,心里忿忿不已却已是无计可施。话已说出口,我是万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这样影响的说不定不仅仅是个人的形象问题。算了吧,孔夫子早就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到哪一国都是如此,古人诚不我欺。

“嘿,我说陈君,不要这样哭丧着脸,一个好客的主人应该是笑脸迎人的。”盟子扳过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做出一个可人的笑脸:“笑一笑!”

我苦笑着把房间收拾干净吃了杯面拿着书本去上课。

刚进学校的大门白朋生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把夺过我的课本。我无奈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别玩了,我得上课。”

“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有没有闹鬼的事情发生?”

“有!”我想起那个强占屋子的盟子心里又鼓鼓的憋了一口气。

“啊?真有?什么样的鬼?”白朋生愕然的张大嘴巴。

“女鬼!”我简短的说着把我的书从他手中抢回来。

“哇,刚租了新房子又交了桃花运呀,漂亮不漂亮?呵呵,想不到在日本也上演《倩女幽魂》呀!”他打趣着说。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盟子真是像聂小倩那样的女鬼倒也好了,想想她的食量,我得赶快找到一份兼职的工作,否则既使住在便宜的房子里我也不能顺利过完在日本的日子。

课刚刚上完,白朋生又来找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会耍一些小滑头,不过帮助人倒也不含糊。他又托他的朋友帮我在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谋了一份差事,我可以利用业余的时候挣一些小钱让日子过得稍微宽松一些。非常宁人高兴的事情是,这家便利店离我新租的房子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我兴冲冲的要求立即上班,蓄着小胡子的老板也不拒绝,叫人给我拿了一套店里的服装,安排我在晚上六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上班。我还可以拿到一些处理的即将过期的食物回去,真是一个赚到家的好买卖。

十一点刚过,一个小个儿的日本青年接替我上夜班,我提着店里处理的蛋糕回家去。走到家门前还未拿出钥匙,门已经打开,盟子盈盈穿着我的衬衣出现在门口身形微微一欠温柔的说:“你回来了!”

我受宠若惊的看着她,她一把拿过我手里的蛋糕抓起一块塞进嘴巴里。屋子里,我储存的几杯面和几袋饼干已经被她全部报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饿死了!”她舔着手指头喝了一口水问。

“我,打工去了。”我冷冷的说,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还在温饱的生死线上徘徊却容留了一个大胃王。看到盟子吃饱了肚子甜美满足的样子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当是日行一善好了。

吃饱了肚子她又酣然睡去。我吃了几口从她的口中幸存的蛋糕慢慢的入睡。夜风凛冽,象一头巨兽发出轻轻的呜呜声向靠近他的生灵示威,枫树的枝条胡乱的舞动着映着窗棂上好像怪物的利爪。好在我不容易作恶梦,遐想了一会儿也慢慢的睡熟。

早上起来的时候盟子又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吃,她赤裸的脚上却明显多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她似乎并不在意这许多,自顾寻到了昨天还没有吃完的蛋糕大嚼特嚼。

“你这是……”我诧异的问她。

她笑了笑也不多说把手中剩余的蛋糕全部纳入口中,两腮被撑得鼓鼓的,像一只气囊里蓄满了气准备叫唤的青蛙。突然她用力的捶着胸口,两眼不停的翻着白眼。我立即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着水把喉咙里的蛋糕送服下去才缓过气来打了一个嗝儿,拍拍胸口:“舒服了!”

我从药箱里找来OK绷给她的脚上的伤口贴上:“这是怎么回事?”

“老鼠抓的,你这里的老鼠可真凶!”她满不在乎的说。

“啊?”我愕然的看着她,她眯着眼嘬嘬嘴:“你睡着了真像个猪,我跟老鼠打架打得那么凶你都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照说我也不是一个睡死觉的人呀,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哎,谁知道。她就算是骗我又怎么样?反正我又没有损失。我给她贴好OK绷去刷牙洗脸,上课,打工。

“阿弥陀佛!”出门不一会儿我又碰到了上次送给我符咒的老和尚,他依然是一身白色袈裟纤尘不染,道骨仙风的样子。

“早安,大师!”我鞠了一躬。

“施主早安。”他微笑着。

“大师怎么在这里?”我想着话和他搭讪。

“贫僧就在这附近修行。”他说。我想起来川野先生跟我说过这附近有个叫“光觉寺”的寺庙,想必他就是那里的和尚了。我点点头看着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躬身告辞。

“施主家里可有客人?”老和尚突然问我。

我吃了一惊想起盟子点了点头。

“施主还是请她走吧,你应该记得我说过那是间鬼屋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啊?”我愣了一晌,回过神来老和尚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看到我一直低头思忖的样子,白朋生忍不住问我。

“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鬼吗?”我问他。他扁扁嘴不置可否,我早知道在他那里得不到什么答案,又皱起眉头独自冥想。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屋子里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但是若说盟子是一个心存不良的人,实在是看不出来。也许是她隐藏的太好,也许……

总之,我的心突然有几分凌乱。

打完工回到家,盟子如昨天一样守着门口给我开门,看到蛋糕面包之类的东西雀跃的奔过去抓起来就吃,吃饱了又去睡觉,怎么看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回到房里找到了老和尚给我的符咒,轻轻捏在手心里阖着眼不敢熟睡,可是再睁开眼的时候又是天明。阳光极其刺眼,我推开房门,盟子正在吃东西,那模样好像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问她。

“没事,晚上的老鼠实在太吵,弄得睡不好来着。”她笑着,依然春光明媚的样子。

“呃,这样呀。”我去刷牙洗脸,洗完回来看到盟子支着下巴坐在屋子里十分安静,这个样子与平时见到的她不太一样,我就着她面前的空位坐下看着她的脸,想起老和尚的话:“这个,你在这里住过很久吗?”

“啊?”她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嫣然一笑:“也不是很久,不过肯定比你要久啦!”

“哦!”我点点头小心的试探着问她:“我搬进来之前听房东说这里是鬼屋来着,据说有两个房客莫名其妙的死掉,还有一个拆屋的工人。你,听说过吗?”

“嗯,是这么听说过的。不过我住的时候好好的,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微笑的样子十分恬适,让人看着心里十分受用。我突然觉得我对她的怀疑是一种罪恶。我立即收起了那种不好的想法吃了几口东西跟她闲聊几句出门去上学。

“陈君等一等!”临出门,盟子突然叫住我。

我回过头,她轻轻一躬身:“如果可以,请陈君替我去一趟新宿好吗?”

“新宿?”

“是,新宿大街上有一位眼盲的手工艺人雕的人偶非常好,如果可以请陈君替我买一个吧!”说完她又躬了一身。

我皱着眉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她。这个要求毕竟看起来很简单,只是一个人偶而已。不知道她要人偶做什么,若说是当玩具,她玩人偶的年纪似乎已经过了,也说不定是做其它的用途。关于她跟屋子闹鬼有关的这个念头又像藤蔓一样从心底里爬起来缠缠绕绕挥之不去。我郁郁的走进课堂,想起白朋友生说过的倩女幽魂,说不定她也如聂小倩一样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女鬼,我则是那个运气不太坏的书生宁采臣,但不知道解救我们的燕赤霞在哪里呢?

刚一下课我便坐上去新宿车子,虽然还不到周末,新宿的大街上依然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街头卖艺的艺人随处可见。有玩杂耍的,有吹萨克斯有,有的带着面具低沉的声音呼喝着表演日本传统的能戏。阴郁的三弦声穿越了所有的噪声飘到我的耳朵里,沧凉凄然的声音敲打着我的胸膛,我的心不知不觉跟着琴音的高低悲喜不能自抑。我的脚步也浑然不觉间跟着这悲凉的琴音在新宿的街头踯躅。当我走到一位两鬓斑斑的盲人乐手面前时他的琴音嘎然而止,我仿佛清醒过来看到他面前摆着无数的人偶,有男有女,有穿着和普通的和服,有穿着节日盛装的。我纳纳的看了良久蹲下身子拿起一只:“这个多少钱?”

“五百元!”他沟壑纵横的脸面无表情,声音异常清冷。

“哎?”我吃惊的看着这普普通通的人偶,就这样的东西值五百元?我放下人偶,犹豫不决。盲乐师似乎并未觉察到我的心情,拔弄的琴弦,阴郁的琴音从他的指尖慢慢的流淌出来,我的心再次愀然而动。沉默了良久我慌然从口袋里拿出五百元纸币放在他面前拿起一只人偶把自己从琴音里拔出来匆匆离去。而那声音还是不停的往耳朵里来,仿佛种在了我耳朵里一样。即使拼命的想不去想他,那声音还是不停聒噪让我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着它如此这般。

回到家,我把人偶交给盟子,盟子欣喜不已,把人偶抱在怀里:“真太好了,没想到你真的会买来。”

“你很喜欢这人偶吗?”我欣然看着她的喜悦。

“嗯,有了这个东西就好多了!”她笑着,突然转过脸向我:“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呃,五百元!”我轻轻的说,想到那五百元买了这个无用的东西不禁心痛不已,好在现在有份工可打,若不然打死我也不会买这个东西。

“哦,这个老家伙真是越来越贪财了!”盟子眯起了眼睛瘪着嘴哼哼道。

“你认识那个盲艺人?”我不禁问她。

她嘿然一笑并不回答。

晚上起了风,凉风飕飕的往屋子里灌。我关好门窗打开从秋叶原淘来的电视机本想一边看电视一边做着一些不打紧的杂事。风似乎越来越大,吹得门窗呼呼呼的响,很符合电视剧里恐怖的气氛。我看了一眼盟子,她已经倒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而我也眼皮不停的跳动,睡意很浓。看不了一会儿,我关上电视回到房子蒙起头不一会儿就昏昏睡去。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盟子向我走来,一脸怡人的笑容叫人颇为受用,突然之间,她的脸皮慢慢的驳落现出绿盈盈的皮肤,面目狰狞的笑着向我走来,我惊骇的大叫着把自己从这个可怖的梦里叫醒。凉风透过门窗的缝隙吹到的我身上,我裹紧被子思想着刚才的梦。虽然明知道那是个梦,那清晰的鬼魅的模样还是让我毛骨悚然。我轻轻的爬到房门前,把门拉开一点缝,窄窄的客厅一览无余,碗,锅,桌子,毯子,独独没有盟子。

难道?我惊出一身冷汗蹑手蹑脚的从屋里出来,在大门前停下朝院子里观望。盟子躺在院子里面目痉挛的粗重喘息着,那天给我符咒的老和尚也在,只不过不再像白天看到的那样慈祥,他的两眼幽幽的放着蓝光,长长的舌头绳子一样绞着一个人的脖子阴阴冷笑不绝。

“你以为就你凭你就可以破坏我的好事吗?”老和尚阴恻恻的笑着。盟子一只胳膊支着身子,另一只胳膊擦掉嘴角的血渍慢慢爬起来:“你不要太得意,你只不是暂时占了上风而已!”

“哼!”老和尚不屑的拧动舌头,长舌直直的插入他绞住的那个人的头颅,我捂住自己的嘴惊骇的看着他舌头绞住的那个人竟然和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这么长的舌头从头部扎进去,他也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突然老和尚重重的把那个人丢开勃然大怒:“可恶的乌鸦,居然弄了一个人偶来骗我。”

“呵呵,是你蠢呀!”盟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突然出手,一团光打在老和尚的胸前。老和尚重重的吃了盟子一记攻击益发愤怒,长舌扭动蛇一般袭向盟子。盟子双手合十,身体之外形成一团微红的光晕阻止老和尚的攻击。许是本身就受了伤的缘故,那团光晕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老和尚的舌头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再次倒在地上。

“盟子小姐!”我紧张的大叫起来。我的叫声立即引来了老和尚的注意,他狞笑着转面向我这边攻来,我手足无措的倒在地上身体僵硬的一动也不能动。

“陈君快把你手里的符咒扔掉,否则我的结界就要不起作用了。”盟子大叫,我立即抬手摸出口袋里那只黑然的符咒狠狠的扔出去,老和尚的长舌在屋外被一团光阻住不得近前。长舌示威一般在我眼前的结界外舞动,我瞪大了眼,看到他的舌头像吸血蝙蝠一样是管状的。

老和尚见袭击我不成,目标全力放在盟子身上。他的长舌绞起盟子的身体狠狠的抛下,盟子惨叫着落在地上,浑身已经满是血污狼狈不堪。

“盟子小姐……”我紧张的唤着她的名字。她凄然一笑:“不碍事,你不要乱动,等到天亮他就没辙了。”

天亮,天亮,天亮,我颤栗的念叨着这两个字,看看时钟才凌晨三点钟,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就这样干等下去只怕盟子迟早会被这个怪物弄死。或许他的目标本来就是我吧。我咬着牙在屋子里翻找,一眼瞥见锅边放着的菜刀。我拿起刀冲到屋外向那只怪物砍去。他好像早料到我会有此一着,长舌已经为我准备好,牢牢的缠住我的脖子把我圈到他的眼前。

“虚伪的东西!”我虽然止不住颤抖,还是说出了一句有力气的话。

“虚伪的并不止是我,这个世界大都如此!”他狞笑着,两只枯枝一样的手抓住的我肩膀,管状的长舌滴着令人做呕的涎液从我脸上扫过,慢慢的扎向我的脑门。

“啪!”突然间一道光一样的东西打在老和尚的额头,老和尚闷叫一声倒下化成一团青烟。我揉着被他绞痛的脖子咳嗽着扶起满身是伤的盟子。盟子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大门咿呀着突然启开,白天见过的那位白头的盲眼乐师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前。他眯着双眼声音还是那般清冷:“你玩够了没有?”

“嗨!”盟子低头应了一声身体慢慢变小,不一会儿已经化成一只黑羽的乌鸦飞到盲乐师的肩头。我愕然不已,盲乐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乌鸦缓缓离去。我的耳朵边又响起若有若无的三弦的声音。

天又亮了,看钟时已经九点钟,看样子今天上课是迟到定了。我推开卧室的门,本来凌乱的客厅井然有序,仿佛根本没有人动过,也根本没人在这里强占了几个晚上。我疑心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盟子或者是老和尚都根本不存在的虚无。只是打扫院子的时候,在院子里有一只硕大的蝙蝠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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