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颐:“有你这句话,不枉我爱你一场。”
说完这句话,宛颐推开了柏苴,“你走吧。”
柏苴:“相信我,我会回来。”
尽管柏苴恋恋不舍,他还是骑上了马,往回赶。
柏苴走后,宛颐彻底崩溃,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宛颐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只手的温度,好熟悉。
宛颐抬头一看,原来是文珍。
文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宛颐,只是静静地看着宛颐。
宛颐对文珍说:“带我走。”
文珍:“去哪儿?”
宛颐:“天涯海角。”
文珍毫不犹豫地拉宛颐上了马,两人纵马驰骋,直到天黑。
天涯海角,这是一个随处都是的地方。两人最终还是回到了平时练功的那个山洞。
天下起了大雨,宛颐和文珍进了山洞避雨。
宛颐带着泪花问文珍:“我美吗?”
文珍:“美。”
宛颐笑了,“真好听,再说一遍。”
文珍连说了三声:“你真美,你真美,你真美。”
宛颐吻住了文珍,文珍也情难自禁地回应了宛颐突然爆发的热情,两人就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第二天一早,文珍醒来的时候,宛颐已经走了,只留下了文珍送给宛颐的那只手镯。
宛颐回到家之后,就不吃不喝不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建溪回去之后,拿了一盒茉莉粉进了宛颐的房间,“二姐,我进来了。”
宛颐没有回应,只是呆坐在梳妆台前。
建溪:“对不起,二姐。这茉莉粉是从西域商旅手中买的。当时他们只剩两盒了。后来我和澄雪还有姐夫碰面了,自然就先给了澄雪和大姐。你看,我马上让底下的所有人到处打听哪里有茉莉粉,好不太容易买来了一盒一样的。”
宛颐终于开口了,“放那儿吧。”然后就有一言不发了。
建溪见宛颐无心和自己说话,只好出去了。
澄雪想跟宛颐解释,可想到一解释就又会勾起宛颐的伤心事,还是没有进去。
最后,还是碧萦硬着头皮进去了。
碧萦看到宛颐亲手剪毁了自己绣了很长时间的刺绣。那幅刺绣,本来是宛颐想要送给芷茵的。
碧萦:“你刚才明明犹豫了,为什么不留下它?剪了它,你对他们的恨减少了吗?”
宛颐:“我不恨他们,也没法恨他们。我只恨我自己,没有听你的话。事实证明,从小到大,你每一次给我的忠告都是对的。我却没有以此听的。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一次,也没有听你的。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既然他们最终还是要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让我……”
碧萦:“老天这样安排,自有它的用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况且,我觉得你这一次没有听我的做得很对。是这一段感情,让你懂得了包容,体谅和爱。出去走走吧,去看看大自然的山水,心境就开阔了。女人成亲之前就是应该多出去走走,多长见识。否则就会像我这样,自以为是。”
这时,丫鬟送来了一封信,“二小姐,您的信。”
宛颐擦了擦眼泪,拆开了信。
是文珍的信:“那一晚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不会再去找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可以爱我,愿意爱我,我随时都在。文珍”
看完了信之后,宛颐觉得自己很失败,不但输掉了柏苴的爱情,建溪的亲情,澄雪的友情,还把自己和对自己最好的人之间的关系弄得这么僵,“姐,这一次我听你的,只是,你帮我收拾东西吧,我没心情。”
碧萦:“好,那你先睡一觉,都这么多天没睡了。”
另一边,柏苴有内力将鸿飞体内的毒彻底驱除了出来。
芷茵觉得很对不起宛颐,决定和柏苴一起去找宛颐。
柏苴:“你想好了?”
芷茵:“如果,宛颐愿意与我以姐妹相称,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最好。如果她不愿意,我还是会带着鸿飞离开。”
柏苴:“你们两个为什么都要这么逼我?”
芷茵:“出于道义,我必须这么做。”
柏苴和芷茵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清吟山庄,却还是错过了宛颐。
碧萦:“你们来晚了一步,宛颐她一个时辰前已经走了。”
芷茵:“这儿是她的家,她还要去哪儿?”
碧萦:“不知道。我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柏苴骑马朝碧萦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柏苴走了之后,碧萦把宛颐剪坏的那幅刺绣交给了芷茵,“只有你能将它修补好。我相信,宛颐回家的那一天,就能看到你们修补好的友谊。”
芷茵流着泪说:“会的,我会的。”
骑马的时候,宛颐一甩手不小心把柏苴送的手镯甩了出去。宛颐心里还是十分在意那只手镯,便反了回去。
柏苴本来追对了方向,可就在柏苴经过那片草坪的时候,宛颐正蹲在那里找着手镯。柏苴只是一眼带过,就这样错过了宛颐。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宛颐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
本来经过这几天的奔走,宛颐的伤痛已经平复一些了。可是,在海边,宛颐看到一对情侣一起看日出,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柏苴在一起的时光。
宛颐坐在岩石边,哭了起来,从早上一直哭到下午。
“姑娘,别哭了,擦擦眼泪吧。”一个饱经沧桑的声音传到了宛颐的耳朵里。
宛颐抬起头,看到了一名中年男子。不,那名男子也许还不到中年,只是连年在海上打渔,把他磨砺得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那名男子继续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妻子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十年了,我不但得努力地赚钱,照顾她,还不能让她觉得没盼头。有好多次,我真的想和她一起死了得了。可是天一亮,这日子还得往下过。”
宛颐听完这话,好像一下子顿悟了,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