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衣放下茶杯,温润清雅道:“雪衣不会让玥儿难为,侯爷若是同意,雪衣便即刻入宫,请求皇上赐婚。”
凌敬天蹙眉,凌琉玥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一个个非龙即凤的男子,争相竞夺?
“贤侄,你可要想清楚,玥儿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你也不介意?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看到战冀北与凌琉玥相携而来,连忙住嘴,目光微闪的看向一旁的管家,他们听到了多少?
战王若是误会他答应把凌琉玥许配给百里雪衣,那京兆府尹的位置……
“战王,你也知道玥儿的名声传的沸沸扬扬,夜王闹着要退婚,你又迟迟没有提亲,我也很为难。”凌敬天天人交战一番,果断的舍弃了百里雪衣,这是大越,战冀北的地盘,他能得罪瘟神么?
战冀北恍若未闻,阴厉的目光一直落在百里雪衣身上,幽黯的仿若一个黑洞,要把百里雪衣给吞噬。
哼!敢抢他的女人?
“你来晚了一步,凌儿已经同意本王的求娶。”战冀北握着凌琉玥的手,将一物放在她的手中。
凌琉玥反驳的话,自觉的咽进肚里,歉意的望向百里雪衣,见他一袭白衣,端正的坐在梨木椅上,神色淡淡,始终挂着浅笑,开口道:“你不比介怀,那日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你替我别发而已。”说罢,指着战冀北放置腰间的手说道:“若论起男女之防,可苦了我,不是要三夫四夫侍?”
百里雪衣在凌琉玥心中的位置不同,是感激,是人情,是朋友。
百里雪衣是通透之人,何尝看不清她眼中的涵义?不想她难为,温润如玉的嗓音,似涓涓溪水流淌过凌琉玥的心尖:“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想清楚了,雪衣没有什么放不下。”
战冀北看着他们打着哑谜,挑眉道:“我们要细谈婚事,不奉陪!”说罢,便拉着凌琉玥离开,却在门口碰到拄拐杖过来的老夫人。
凌琉玥脸瞬间下沉,她这时过来断然没有好事!
老夫人眼底闪过恨意,掠过凌琉玥,看向战冀北:“战王,女子退亲,名声也不好听。我们侯府养了凌琉玥近十年,到这会子还要连累侯府声誉。这样吧,你要娶她,给家里家里老大安排个职务。”想了想,和蔼道:“不用多高,进兵部做个侍郎。”
不用多高?侍郎就好?
凌琉玥真想扒开老夫人的面皮,想看看究竟有多厚。兵部侍郎在朝中算得上一个正二品的官职,次于兵部尚书,她倒是狮子大张口!
老夫人似乎看出凌琉玥的心思,冷笑道:“不行,就莫要怪我不念祖孙情份,残杀手足,不守妇道,把你做的丑事都抖出去!”老夫人才不怕凌琉玥杀了她,她手中可是握有一张王牌。
凌琉玥收紧了手中的玉佩,阴恻恻的扫过老夫人,满头华发,脸上布满沟壑,精神略微不济,却咄咄逼人。
年纪这么大了,何不好好养老?为何要掺进来?
“老夫人,上次的教训不够?”凌琉玥拉住战冀北的手,制止他出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冰冷如千年寒冰的话语,让老夫人浑身一颤,色厉内荏道:“贱种!你敢杀了我,这辈子你休想进战王府。”老夫人眼底闪过得意,长公主岂会让战王娶一个毫无身世,且是低贱血脉的孽种?
凌琉玥看着老夫人眼底的快意和恨意交织,脸阴沉下来:“你要挟我无非就是为凌寒远铺路,我若不能进战王府,你又岂能如意?”
老夫人怒上心头,见她油盐不进,转头对战冀北说道:“战王不考虑老身的话?”她还不至于老糊涂,凌琉玥对战冀北没有多少感情,战冀北求娶心切,她自然知道找谁,才能如意。
战冀北安抚的按了按凌琉玥的手心,走到一边,老夫人拄拐杖走过去,压低声音,谨慎的看了眼凌琉玥,絮絮叨叨的说着。
战冀北眸色浓郁,本漫不经心背在身后的手,收紧了手中玉佩的穗子,淡淡的说道:“不管此事真假,倘若流传一个字。”战冀北阴冷嗜血的一笑:“本王会让侯府体验本王的手段。”
老夫人瞳孔放大,心里有一阵后怕,却面不改色道:“也要看王爷是否遵守诺言。”
“明日让他去京兆府尹报道。”战冀北转身,走到凌琉玥身边,淡淡的扫了眼长身玉立的百里雪衣,面上始终挂着浅笑,可闪耀的眸子却隐匿着睿智与了然,那是洞察所有的了然。
心一沉,捏紧了凌琉玥的手,谁若胆敢阻止、或是透露什么,杀无赦!
凌琉玥敏锐的感受到战冀北身上浓厚的杀气,眸子微暗,老夫人到底说了什么?竟让战冀北妥协!
“王爷。”
“有我。”
凌琉玥抿紧唇,缄默不语,内心却掀起了波澜,他为何要对她如此好?她身上有他所要的东西?
骑凌军?
若是如此,他为何将藏有地图的玉佩归还给她?
凌敬天却在战冀北话落,眼神一凛,霍然站起了身,却在意识到对面之人是谁,拼命的遏制体内翻腾的怒火,恶狠狠的瞪了眼老夫人,适才脸上露出一抹难堪的笑:“王爷,这恐怕不适,寒儿还太年轻,胜任不了。”
“寒儿从小随在无虚老人身边求学,能文能武,为何不能胜任?”老夫人不悦的皱眉,说话的同时,愤怒的跺着拐杖。
凌敬天她是不指望了,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赶进帝京凌寒远身上,重振侯府门楣。
“你。老夫人年事已高,还是好好回静安居修养。”凌敬天没成想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逆子!我要击鼓状告你不孝!”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凌寒远是他的儿子,由谁担任不是一样?
望着窝里反的两人,凌琉玥无趣的离开,不满的说道:“你答应她做什么?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既然她和战冀北是一边的人,那个肥差还是给自己人的好。
谁知道,她有朝一日,会不会倒霉催的混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