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蒸气迷雾一般从门口倾泻而出。
顾好整个人都呆住了。
慢慢，慢慢，门口伸出一双手臂。
“衣服递我一下。”
方程在里面闷闷地说。
顿时，漫画里时常出现的美男出浴图在顾好脑海里一一浮现，
顾好的脑子里在爆炸。
“哦，哦！”
答得很大声，试图掩饰着刚刚的失态。
连忙抽出运动服递进去。
手臂很白，白得不像男孩子的。
顾好想。
同是在阳光下打篮球，怎么他就这么白呢？
很多水珠依附在皮肤上。
手心红红的，很粉。
视线一直盯着那双手臂，直到它伸回去。
怎么身子没探出来呢？
顾好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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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程换好衣服出来。
见女孩两颊通红，要中暑的模样。
便有些后悔。
这体育馆里，有些太闷了。
“要不然，你出去等我？”
男孩洗完澡之后，全身上下的皮肤都白里透着粉。
短发上不断有水珠落下。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顾好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顾好想。
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闷，到比赛的地方就好了。”
顾好怕他要让自己回去，连忙回应。
方程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然这样，比赛的时候你就在一个地方等我，我要喝水的时候来找你。”
虽说是商量的口吻，可语气里透露着不容置喙。
“那好吧。”顾好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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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高二x班xxx：轻轻的你来了，正如你轻轻的过杆，悄悄的我们，正向你悄悄的祝福。勇敢的向上吧！你们最棒！……”
运动馆里的喇叭开得很大声。
播报员手上似乎有读不完的加油稿。
体育馆里有些嘈杂。
顾好坐在方程圈好的地方。
这里离跳高场地不远。
离人群也有些距离。
顾好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方程的神色。
面上没什么表情，是觉得有些烦了。
嘴撇了撇，附近的人说话声音有些吵。
脸上浮起了些许笑容，啊，隔壁班班长过来了。
……
顾好正分析得起劲。
忽然，那人的脸转向这边。
顾好低下了头，心跳咚咚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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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程正对官方的寒暄和嘻闹的人群有些厌烦。
一转脸，刚好看到自己家小姑娘乖巧地抱着他的水和毛巾坐在他圈好的地方。
嗯，很好。
方程很满意。
再回头，比赛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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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员一个个从杆子上越过。
顾好盯得很紧。
还没轮到他。
正在这时，顾好突然看到他。
像一只白鸟，箭一般地飞了过去。
可这场景在顾好眼中又被无限放慢。
男孩衣服扬了起来，头发还有些湿湿的。
助跑的时候很用力，鞋带有些松。
撑杆跳时，身体很柔韧有力的样子。
手攥着杆子的时候，手臂紧绷绷的。
过了。
“现在播报高二男子组跳高成绩：
方程、
穆浮、
宓奇、
荣胜、
……”
赢了。
顾好站起来，像围了一圈的人跑去。
人流围得很紧。
顾好站在如墙一般层层围绕的人流外。
踮着脚向里探头。
却什么也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