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军团为了顺利撤出塞琉古,先发制人攻占了安条克高地,占领了高地上坚固的要塞,当然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将军弗莱特和副官克雷斯站在要塞的墙壁上看着士兵们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一部分士兵在修建残破的城墙、被摧毁的了望台,一部分士兵将横七竖八的尸体移动到一处,点起篝火统一焚烧。还有一部分士兵三三两两地坐在各个角落里休息。
临时搭建的伤兵帐篷内时不时传来凄惨的喊叫声,随军的医生不停的在给受重伤的罗马士兵做手术,他们一根根的拔下插在士兵身上的箭羽,迅速包扎伤口,给伤口涂抹上止血草药,有的医生在给士兵做截肢手术,战地的医疗条件有限,很多士兵在没有医生仔细诊断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伤口坏死,直接就被医生做了截肢手术,永远的失去了胳膊和大腿。
副官克雷斯的头上做了简单的包扎,他的面部已基本毁容,塞琉古指挥官的剑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此刻他面无表情,由于脸上的新疤,仍然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根据巡逻骑兵探报,塞琉古的主力部队将近两万人正在向安条克高地靠近”克雷斯向弗莱特汇报说。
“我们应该速战速决,乘着现在刚打完胜仗,士气高昂,主动出击,歼灭塞琉古的主力部队”将军弗莱特说道,他站在要塞高高的墙壁上,手握剑柄,看着伤兵帐篷外忙忙碌碌的军医,他们正将一名深受重伤的士兵抬进帐篷。
“命令军团在山脚下集结,我们不能让塞琉古的军队把高地围住,那样我们就被动了”弗莱特继续说道。
克雷斯领命,爬下城墙去传递将军的命令。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罗马第五军团的士兵就已在塞琉古军队的必经之路上严阵以待,步兵在一片广阔的平原列队,平原上有几只秃鹫在高空中盘旋,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饕餮大餐急不可待。
罗马的轻骑兵部署在平原两侧的树林里,弓箭手和辎重兵、投石车兵在后方的高地上埋伏着。
副官克雷斯身披皮甲,头戴罗马将军特有的红色鸡冠帽头盔,坐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眺望着对面山头的水平线。根据侦查骑兵的探报,塞琉古军队很快就会到达这里,这个宽阔的平原将是最终决战的地方。
战场上异常的安静,偶尔可以听见士兵的低语声,战马的嘶名声,还有风吹扫过地面草地的“呼、呼”声,一切显得庄严肃穆,很快就要决定罗马帝国和塞琉古帝国两个国家的命运。
弗莱特将军在后方的高地上眺望着,他的身边站立着将军护卫队,时刻保护将军的安全,决战即将开始,每个人都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等待的过程十分煎熬,让人感觉时间似乎已经停滞,是无比的漫长。
正在这时,水平线出现一排塞琉古步兵,他们正踏着正步往罗马军团部署的平原走来,随着塞琉古士兵的前进,隐藏在水平线后的士兵一排排的走进罗马士兵的视线,那一排排士兵似乎永无尽头,第一排离罗马士兵的阵地越来越进,后续的士兵还在向前移动,连接着天际。
塞琉古骑兵从左翼和右翼也缓缓而来。他们用手按着缰绳,控制着马匹的行进速度,一点点的向前方移动。
第五军团副官克雷斯坐在马上,他感受到塞琉古士兵整齐的步伐所带来的地面震动,地上的小土粒、小石子也在跟着振幅紧张的跳动。克雷斯下意识的握紧了身边的剑柄,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塞琉古军团的将军身披重甲,骑着高头大马,马身上也披着厚厚的盔甲,只露出马眼睛和马耳朵,从人到马已经武装到了牙齿,将军身后有将近五百匹同样装备的骑兵,正在从长长的队列后面缓缓的前进到队列的最前面。
“敌人有重装骑兵”克雷斯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战场上重装骑兵是一个无解的存在,他们横冲直闯,可以轻易的冲破最严密的步兵防线。披挂重装甲的马可以将任何人撞飞,极大的冲击着罗马士兵的心理防线。
塞琉古将军拉紧缰绳,马停了下来,马的前蹄不住的在地面上频繁的摩擦着,打着响鼻。将军举起右手,所有的塞琉古士兵全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雕像一般。
所有的声音全部停止了,没有行军踏步的声音,震动也戛然而止,两军对峙,战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在两军阵前呼啸而过,胡乱摆弄着双方士兵的斗篷。
“给我冲”克雷斯猛的在马上拨出宝剑向塞琉古军队一指,身下的马一个飞跃冲出阵地,罗马士兵向猛兽一般冲向塞琉古的军队,排山倒海,犹如决堤的洪水。
塞琉古将军也拔出长刀,命令步兵冲锋,两军士兵举着宝剑、长矛、盾牌向对方的阵地冲杀出去。
双方的步兵很快在战场中央短兵相接,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兵器的碰撞声、士兵冲杀的叫喊声,马的嘶名声混杂在一起,双方都决心以死相拼,拼进全力挥舞的手中的兵器。
冲锋在前几排的罗马士兵和塞琉古士兵挤在一起,后续冲上来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的加入战斗,前排的士兵用尽全力向前推进,双方甚至没有空间可以举起宝剑砍杀,只能用盾牌勉强击打对方,前排不幸失足摔倒的士兵也很快被后续冲上来的士兵活活踩死在脚下。
一名罗马士兵用盾牌推到一名塞琉古士兵,他举起短剑准备给其以致命一击,却被后面的敌兵用长刀从背后划开了身体。
还有一名罗马士兵冲进敌阵,由于惯性,身体直接扎在了敌兵尖利的长矛之上,身体被贯穿。
一名罗马士兵的喉咙被锋利的长刀切开,血流如柱,躺倒在阵地前。
战斗从一开始便立即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士兵互相砍杀,毫不留情,至死方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