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妻儿的生活安稳,他不得不谨慎而行。
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秦怅妆笑容得体:“记忆这东西吧,不像是其他,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想不起自己以前是干嘛的,二位切莫担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出自秦怅妆的诚心诚意。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诚心诚意,让他失去了继承帝位的机会。
他方方面面都比当朝圣上秦捷强上千千万万倍,是凤历国的传奇。
但他太过于仁慈,能网开一面时,他便网开一面。
当皇帝呢,最不能有的便是这仁慈之心。
纵他千好万好,他也只能是个臣子了。
所以,在书写遗诏的时候,先帝爷册封他为一品摄政王,上殿面君不行跪拜之礼,赏他尚方宝剑,免死金牌。
既保障了秦怅妆的生命安全,又为自己的国家谋取了利益,当真是两全其美。
可惜天公不作美,饶是先帝爷再怎么精打细算,终究是算漏了。
为了秦念月,秦怅妆舍江山万里,锦绣前程,甚至不惜下嫁,也要得到他。
疯了……
当真是疯了……
可秦怅妆无悔。
“呼呼——”北风呼啸着,雪花飞舞着,大火燃烧着,众人的心,凌乱着。
墨尚颜看了他一眼,眸底神色晦暗不明:“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不再说话了,唇角却是勾起一抹浅笑。
刚刚她掐指算过了,还有三天,大雪才会停,这三天,恰好够她们搞事情。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下手那么狠,自己……当然也不能手软是不是?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没有一丝跳动的痕迹。
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也没有一丝脉象……
天黑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众人闭上眼睛,各找了一个还算舒适的地方躺下。
不得不说,墨尚颜和苏倾念当真厉害,破庙里面都被他们铺满了茅草,算是,让他们二人有了躺的地方。
四个人,睡在同一个破庙里,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隔天早上,苏倾念烧水熬了汤,一人一碗,还各分半个馒头。
馒头硬邦邦的,还很凉,但在这种环境下,四个人没得挑。
把馒头掰成小块儿泡在汤里,就着野菜,一仰头,也就吃进去了。
“滴答……滴答……”不知是何处的水声。
众人没有在意,都各忙各的。
半晌……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冷笑,是小女孩稚嫩的童音。
“少女少女绣嫁衣,绣的花儿开并蒂……”
“少女少女上花轿,血染嫁衣美娇娇……”
“少女少女点红烛,点点血泪为谁泣……”
“嘻嘻嘻~”
“要问她是谁家女,城南武氏?玄门蔺氏?嘻嘻嘻,其实什么都不是~”
什么……什么也不是的吗?
“砰!”一颗巨石砸在破庙之顶,将破庙砸出一个窟窿。
雪花飘落,冷风迎面而来。
“谁!谁在说话!”
“漠北凤历一十八,绿瓦红墙帝王家~”
稚嫩的童音夹杂着几丝笑意,声音很大,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打量四周,根本没有其他人啊!
到底……到底是谁在说话!